分卷閱讀336
個剎車踩晚了,周文忠就再也沒能睜開眼。 馮小滿還是覺得奇怪。她總覺得周文忠的車禍,出的未免太蹊蹺了。不過,介于她對這位父親,實在是沒有什么感情可言。所以當陳硯青的父親,告訴周文忠死訊時,她除了難以置信之外,就是,哦,沒了,就沒了吧。 這樣也好,省得這個人再出什么幺蛾子,禍害到她跟她媽。 陳硯青的父親之所以親自跑來找馮小滿說這些,其實想探探這姑娘的口風,要不要回去奔喪? 按照南省的規矩,停靈三日后,無論如何都是要火化入葬了。周文忠出車禍,屬于橫死,照老規矩來,停靈的時間更加短。 馮小滿無論如何都是周文忠的女兒。父女之間,不管怎樣的深仇大恨,她都總該回去上柱香,對著他的遺體,磕個頭吧。 可是他又清楚,這對父女之間的關系錯綜復雜。馮小滿不恨周文忠就不錯了。 陳工不好貿然開口,只能委婉地表示:“人都沒了,既往所有的一切,都一筆勾銷了吧。你meimei現在是這么個情況,怎么也沒法子站出來撐場面。等到發喪的時候,你總得披麻戴孝,捧牌位吧?!?/br> 馮小滿微微垂著腦袋,漫不經心道:“不用擔心,我爸還有個侄兒呢。我奶奶一早說了,丫頭片子,算不得正經家里人。摔瓦盆的人,有他的侄兒就可以?!?/br> 陳工苦笑起來:“你這丫頭啊,這說的什么怪話?你奶奶就是一個老輩的思想,侄兒再親,也抵不上親女兒。這哪里是一回事兒呢?” 馮小滿笑了笑,沒有接再接陳工的話茬,只說自己明天還有事,就早點回去休息了。 陳工碰到個軟釘子,苦笑著搖搖頭,嘆了口氣:“小滿啊,你聽叔叔一句話。做人,還是得圓融一些。這個,大面上的規矩終究是不能錯的。不然的話,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活活淹死你。你現在小,覺得別人說什么不重要。等過個幾年你就會發現,人其實是活在別人的嘴巴里頭的。你真想一點兒也不在意,其實并不可能?!?/br> 馮小滿謝過了陳工費心,卻始終不肯松口說自己回去奔喪的事情。 她回到房間以后,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靜下來。過完幾十年的生活,像走馬燈一樣,不斷地在她腦海中呈現。她早就不恨周文忠了,只是說不出的厭煩。她覺得一個人,能夠活到周文忠這樣,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因為,他沒有自我也沒有靈魂。他就像是一個空心的人。 周文忠走的如此之突然。讓她一時間,有點兒反應不過來。一直壓在她心頭的巨山,終于被搬空了??墒?,她覺得自己似乎并沒有那么高興,更多的是一種不知道該說什么的茫然。 馮小滿用酒店的電話,打了趙老師家電話,想跟mama聊會兒天。她現在最怕的就是,有人會要求她母親,以什么所謂的遺孀的身份,回去主持周文忠的喪事。這種事情,也不是沒可能的。用的著她媽的時候,就會有人跳出來說“我們都當你是周家的原配嫡妻,那個什么姜黎,誰不知道就是外頭養的小老婆,誰當她是回事”。 馮美麗的聲音,在話筒里聽起來頗為欣喜。她追著女兒問東問西,生怕女人在外頭受了委屈。 馮小滿也沒刻意瞞著她媽,簡單說了自己的港城之行之后,便提了周文忠車禍沒了的消息。 馮美麗頓時驚訝不已,脫口而出:“這人怎么這么快就沒了?可真夠假的慌啊?!?/br> 可不是么。人哪里不假呢?看似生龍活虎,高高在上的一條命。其實,也是不堪一擊,薄的像張紙一樣。 馮美麗唏噓了幾句,想起來叮囑女兒:“無論如何,他都是你爸爸。你要是時間調的過來的話,回來給他上柱香吧。也算是,也算是全了你們父女倆,這么多年的相處?!?/br> 她能說什么呢?到今天了,她只能感激周文忠,沒有在過往歲月里,直接把她女兒給打死了。好歹,他養活了小滿。所以,他能受得住小滿的一炷香。 馮小滿嘆了口氣道:“再說吧?,F在這里有事,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請的下來假?!?/br> 馮美麗也不勉強女兒:“對對對,你是國家運動員,一切以祖國榮譽為重?!?/br> 馮小滿本以為周文忠這件事就這么悄無聲息地過去了。哪知道第二天一早坐在酒店餐廳里吃飯的時候,她無意識間瞥了眼隔壁桌子上客人正在翻看的報紙,居然看到了周文忠的大幅照片。 丁凝也看到了報紙,她還不知道周文忠的死訊,還拉著馮小滿的手感慨:“哎喲,我看你那個爹是徹底紅了啊。馮小滿,你知不知道你喪失了一個多么好的,成為書香門第大家閨秀的機會!” 馮小滿沒心思陪她閑磕牙,她著急想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周文忠有那么紅么?不是她輕視科學家的地位。而是事實就是,除非是真正的科學界巨擎,否則一般著名專家的喪事最多就是一小段豆腐塊簡訊而已,不會給這么大版面的。 大概是她盯著報紙的眼神太過于急切。原先在看報紙的那位十歲上下的男孩子,特別尷尬地將報紙遞給了馮小滿,表示他不看了。 丁凝深切地鄙視著馮小滿,要不要臉?居然用這種勾魂術來騙取人家小弟弟的報紙,恃靚行兇,沒下限! 馮小滿直接拿了奇異果塞丁凝的嘴巴。 丁凝一大口咬下,伸過腦袋湊上來看馮小滿手里的報紙,因為她看到了“慘遭殺害”這四個字,這應該就是“慘遭殺害”吧!丁凝倒吸一口涼氣,趕緊往下看。她連蒙帶猜地大概看懂了這篇報道,主要內容是周文忠的遺書。 報道的開頭大意是如果他的遺言能夠被大家知道,就意味著此時他肯定已經死了。 周文忠在遺書中提到,他整理妻子的遺物時,無意間發現妻子出軌的事實。這讓他痛苦不已,然而他卻能夠理解妻子的苦衷,因為他長期沉迷于科研工作,忽略了妻子的內心感受。他愿意原諒妻子。 可是最讓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的寬恕的是,妻子情夫的殘酷無情。他單純的妻子對那個殘忍的男人產生了感情。這個天性善良不愿意給別人惹麻煩的女人,在婚外情無意中被大眾發現后,為了不連累對方,就想通過假自殺的方式祈求大眾放過她。 周文忠表示,當時他就覺得家里的煤氣灶開的莫名其妙。因為妻子如果真的自殺的話,完全沒有必要再打開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