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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美麗還沒有來得及喊女兒出來喝杯豆漿,周小曼就沖出了房門,一頭扎進母親懷里,叫了一聲:“mama?!?/br> 這么猝不及防的撒嬌,讓馮美麗有些不知所措,她只能徒勞地喊著:“哎哎,小滿,媽身上的衣服還沒換呢?!?/br> 川川默默地看了眼母女相擁的場景,悄無聲息地轉身走了。臨走時,少年還沒有忘記帶上屋子門。 馮美麗樂呵呵地摸著女兒的腦袋,柔聲問道:“小滿一個人在家里害怕了?是媽不好,耽擱了時間。以后媽肯定早點兒回家好不?” 周小曼蹭了蹭腦袋,半晌才冒出一句話:“媽,我想改名字,我不要跟那個人姓了。我叫馮小滿,我不叫周小曼?!?/br> 馮美麗愣了一下,她倒是沒想過一定要讓女兒跟自己姓什么的。在她眼里,跟誰姓并不重要,看的是跟誰親。 她拍了拍女兒的背,好聲好氣道:“好好好,我家小滿想叫啥名,就叫啥名?!?/br> 周小曼這才安心下來,改名就是改命。她就不信了,這輩子,她還會重蹈覆轍。 馮美麗怕女兒學了一整天,腦子都糊了,一邊數錢,一邊笑呵呵地跟女兒憧憬著未來?,F在她一天下來,起碼有兩百多塊錢的純收入。照這樣下去,再好好攢個幾年錢,她們娘兒倆也能買棟房子。 周小曼心中一動,興匆匆地跟她媽強調,不能等著攢足了錢。她們只要湊夠了首付,就得趕緊買房。趁著現在房價便宜,早點兒下手,以后就不用有那么大的負擔。 她盤算著,目前手里現有的錢,她們母女的積蓄全部加在一起,也有兩萬塊了。不求多好的地段,也不要多大的房子,五六十個平方米,能裝下她們母女就好。 馮美麗聽了嚇得不輕。女兒說房子便宜,可哪里便宜呢,一平方米就要兩千塊,就是一套小房子,也要十來萬啊。她又不是短鐵飯碗的國家工人,單位分房子,一套房改房才萬把塊錢就能到手。 周小曼連忙給母親洗腦:“媽,多出來的錢,咱們可以問銀行貸款啊。到時候再慢慢還錢?!?/br> 馮美麗對于貸款,還沒什么概念。當她從女兒口中得知,就是要問銀行借錢的時候,她便本能地犯難了。 這位勤勤懇懇的女人,老實又要強了一輩子,不愿意的就是手心向上。 手心向上對人,平白便矮了別人半個身子。 周小曼笑了:“媽,這有什么關系。我們問銀行借錢,又不是在占銀行的便宜,我們還要付利息呢。銀行巴不得我們問它借錢,這樣她才好掙錢??!” 馮美麗不吱聲,對于女兒,她從不隨口承諾,而是言出必行。 她琢磨了半晌,才道:“這事兒,你讓媽再好好考慮考慮。嗯,你先不要煩神,這不該是你要煩的事情?!?/br> 周小曼點點頭,既然她媽已經答應考慮了,自然就不會這么敷衍她。她知道,她媽一直覺得自己這個女兒跟著她,受苦了。沒有大房子住,沒有好衣服穿,也沒有什么能讓她拿得出手的東西。 其實周小曼的愧疚更甚,她覺得自己無能。她一個經歷了兩世,上過大學的人竟然沒有能力讓母親過上好日子,反而需要母親起早貪黑的忙,掙錢給自己花。 馮美麗給泡著的豆子,過了一遍水,然后催促女兒早點上床休息。 周小曼心疼母親,第二天凌晨三點半就要起床,磨豆漿做豆花。她趕緊刷牙洗臉,爬上了床,催促母親也一塊兒過來睡覺。 馮美麗抱著女兒,輕輕拍著她的背,嘴里哼著古老的童謠。 這一幕要是看在外人眼中,其實有些詭異。因為周小曼現在已經是個十四歲的大姑娘了??墒沁@對母女,卻非常享受這樣的時刻。她們之間有著多年的空白,還經歷過失去對方的痛苦。那些被截取的時間。需要她們一天一點一滴的去填補充實。 周小曼在母親輕輕哼唱的歌謠里,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上午的數學課,肖老師沒有過來,臨時換成了化學課。 化學老師表示,肖老師請假了,具體情況他也不清楚。 班上同學都面面相覷,不知道肖老師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石凱冷笑著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直接無視了同學往他跟周小曼的臉上投來的探尋目光。 男生愈發看不起肖老師這招以退為進。來這一手算什么?給學生施壓嗎?整個省實驗中學又不是除了他肖老師的以外,沒有另外沒有其他數學老師了。他不教書,自然會有其他人來教。 數學課代表曹魏看上去很難過,他默默地將數學書又放回了課桌肚,拿出了化學書,不做聲。 周小曼沒有任何反應。好像那些盯著她瞧的目光完全不存在。她翻出了化學書,攤開來,認認真真地聽課。 一堂課結束以后,班上開始炸開了鍋。不少人交頭接耳,小聲討論著肖老師究竟怎么了。他這是真的身體不舒服或者家里有事,還是純粹因為昨天的事情氣到了。 盧佳佳因為住的離肖老師家近,不少同學也過來問她打聽。女孩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搖搖頭表示不知道,她也沒聽說肖老師家里出了任何事。 石凱被一群男生圍著,梗著脖子道:“他能出什么事情??!不過就是擺架子,逼我們低頭而已。我還偏就不低這個頭。我就是吃軟不吃硬。別以為來這一手,我就先會向他賠禮道歉。他上課重要,我的時間就不重要了嗎?我才不會陪著他,繼續浪費時間。他一屆學生出不了成績,還有下一屆給他實驗。我呢,我能過幾年初三??!” 邊上人一直勸說著石凱,不要跟老師這樣硬碰硬。然而效果適得其反,石凱越發堅定了對肖老師的厭惡。一位老師最起碼的職業道德都沒有。就因為跟學生發生了不愉快,就拿不上課來威脅學生。多大的人啦,還老師呢,幼稚不幼稚。 有人覺得過意不去,他們把肖老師逼得都不來上課了,似乎太過了。 周小曼放下了手里的化學練習冊,突然開了腔,聲音不高也不低:“我不知道,我沒有說過肖老師不配當老師之類的話。肖老師今天為什么不來上課,我也不清楚。你們不用再問我了,怎么問我還是這句話,我沒有背后告黑狀。這種事情我不屑于去做。什么事情,當面鑼對面鼓,說清楚?!?/br> 說著她將筆往筆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