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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可如今,提及楚國之事,他眸中只有一股置身事外的冷漠。黎欽心道,如今真心為楚的只有顧相煙一人,或許是上次城外救人事件,讓顧相煙看到貪官當道,國家猶如蟲蛀,根基已毀,藥石罔效。“睡吧?!鳖櫹酂煵辉付嗵?,刀劈斧鑿的五官猶如白玉,他朝黎欽伸手,示意黎欽睡過來。黎欽眼底笑意盎然,他撲到顧相煙身上,一舔嘴角,“自從我受傷后,有多久沒那啥了?”顧相煙幾乎是瞬間收緊手臂,他湊近黎欽耳旁,聲音醇厚,像是在忍耐著什么,他啞聲道,“念在你傷勢初愈,不想再弄傷你……”剩下的話未說完,黎欽直接吻上顧相煙的唇。第27章二十七、楚地·思美人秋后,今年的冬季來得特別早。街頭上貴族家的小娃娃穿著棉襖,粉雕玉琢,俏生生的跟著大人出行。黎欽與阿富上街,發現連腰纏萬貫的商人也要和小販討價還價。“你這菜之前還一個銅貝三捆,如今怎么一個銅貝一捆?真是jian商當道!”吊梢眼,麻子臉的胖子指著老實的商販大罵。商販一臉苦衷,他撿起地上的白菜,收拾好上面的菜葉,為難道:“大人,您要是不要,還我便是,為何要扔到地上?現在夏季旱災,冬季雪災,南方疫病滋生又無法種植,我這菜也只是家里種的幾株,賣了就沒了,哪像三四年前那樣儲存富足?”“呸,你們這jian商就是這樣,騙我們老百姓這樣缺那樣缺,天天哭窮,賣了一捆又一捆,老子才不上你的當!”阿富難過道:“唉,現在不僅是菜,連rou食的價格都漲的很快。富貴人家就算了,窮人只能喝粥了?!?/br>黎欽搖了搖頭,心道,物價暴漲,貪官當道,亡國之相。當他們正欲回府時,一匹快馬沖入街道,駿馬嘶鳴,路人趕忙閃避。“我的菜,我的菜啊——”“滾開,老子給令尹大人送信,耽擱正事了要你償命!”烈馬一蹄踏碎竹筐,一顆顆雪白新鮮的白菜當場被踩的稀爛,葉子撒了一地。“我全家老小都指望這些菜賣點錢了,嗚嗚嗚,這個冬天怎么過啊?!毙∝湺⒅R蹄下的白菜,顧不得安危,沖上去要撿。黎欽趕忙上前按住他的肩膀,“老人家,那可是馬蹄,小心?!?/br>菜販老淚縱橫,魂兒像是離了身體,怔怔看著一地爛葉。黎欽黝黑的眼仁看向那探子,探子手持馬鞭,模樣兇狠,正是滿身戾氣,他吼道:“看什么看?一個個倒霉樣,一看就喪氣,都給本大人滾!”“一介小小士官,口氣竟如此狂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的少爺在此耀武揚威?!崩铓J嘴角含笑,笑意卻絲毫未達眼底。探子打量黎欽,看見這人身穿白狐大敞,頭發高高束起,一張小臉白嫩如玉,那氣度一點不像尋常人家出來的公子,背后肯定有大人物撐腰。尤其是那一雙又長又利的鳳眼,似笑非笑,總帶著股不懷好意的邪氣。“哼,是那個老頭擋了道,我手上可是有要急速上報的密信,耽擱了正事,你擔當的起嗎?!”探子立刻拿出令尹壓人。“什么正事?”黎欽的手藏在手爐里,他道,“秦軍壓境,不日便會抵達郢都?!?/br>探子心里一驚,這是昨日才截獲的密報,秦軍此次是秘密行軍,目的是殺楚軍一個出其不意。為了得到這個消息,他們付出了一個內應,一支小隊的人。代價慘痛!“你!”探子捂住胸口,他恨恨咬牙,背后那封要賞的密信瞬間沒了價值!黎欽嘴角一彎,似有嘲諷,“秦軍即將抵達郢都,才知道他們將來的消息,失了主動,”他聲音一沉,帶著股不怒自威的氣勢,“還不快稟報上去,商討應對策略?!?/br>探子也自知在這里耽擱太久,他想狠狠瞪黎欽警告一番,可是就算他坐在馬上,總是不由弱上一截,他趕忙調轉馬頭,直奔令尹府。黎欽讓阿富拿了一錠銀子給菜販,緩緩朝前走去。沒想到菜販想報恩,一路跟隨著他們,到了顧府門口,菜販趕忙小心翼翼捧著幾棵干凈的白菜,“公子,這些您拿著,據我所知,過幾天就算有錢也買不到吃的了,農田大部分顆粒無收,您趕緊在家里屯一點糧食吧?!?/br>“多謝老人家?!崩铓J客客氣氣道謝。五天之后,郢都突然城門大開,一直在城外的流民蜂擁而入,占領了郢都城的大街小巷。黎欽問:“這楚王又做了什么決定?”他言語之間滿是戲謔。大冬天的,縱使有炭盆,可天氣還是冷得出奇,顧相煙像是絲毫沒受到溫度的影響,后背挺得筆直,容顏俊美,猶如雪鑄。“秦軍即將抵達郢都,這些百姓的丈夫、兒子大部分是楚軍的士兵,為了安撫士兵,大王命令大開城門,把他們接進來?!鳖櫹酂煘槔铓J斟了一杯熱酒,又道:“喝這個暖身?!?/br>黎欽舔了舔杯壁,烈酒沾舌,酒勁頓時上涌,他身體暖了不少,他笑道:“禍到臨頭才想起籠絡人心,這個楚王。你覺得楚軍和秦軍一戰,勝算如何?”顧相煙抿了一口熱酒,隨后緩緩道,“毫無勝算?!?/br>黎欽張了張口,顧相煙不待他說,便沉聲道:“上次的事,不會再發生?!?/br>顧相煙是在提前告訴他,再也不會讓黎欽做有違天命的事。黎欽笑了笑,他從椅子上起來,挪到顧相煙身邊,他忽然發現顧相煙身體極暖,比guntang的炭盆舒服,他抱緊顧相煙,輕輕蹭了蹭顧相煙的脖子,“這次聽天由命?!?/br>顧相煙緊緊攬住他的身體,道:“楚國,又怎么及你的萬分之一?!?/br>之后幾天,黎欽發現顧相煙白天不上朝,以往會來府里拜會的人也少了,漸漸的連人也沒了。顧相煙作息如常,雞鳴時起,亥時之前便歇下,生活規律得一絲不茍,像是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他們有時會在院子里練劍,顧相煙長著一副文士的模樣,可一脫下厚厚的大敞,他長得極高,結實的肌rou完全撐得起單薄的白衫,尤其是渾身大汗淋漓時,白衫貼在他的胸口、后背和腹部,簡直像個常年征戰沙場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