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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狀態,因胃部劇烈的抽搐而嘔吐不止,而方才那些曾和陸涼風對飲過的男生,唐信更是一個也不肯放過,非要灌至酒精過量而昏迷才肯罷手。 求救的、哭喊的、求饒的,各種聲音交織成一片,尖利而混亂,令陸涼風眼睜睜地見證了,唐信手起刀落的姿態究竟是多么的狠,把方才還祥和熱鬧的地方轉眼就變成了修羅場。 陸涼風終于明白,坊間關于唐信的傳言是真的,這個男人從不會去對一個女人兇,他厭惡她,寧可折磨她,也不會怪罪她。 “你夠了沒有!”她站在他面前,一字一句道,“我跟你之間的賬,你來找我算,沒有必要牽扯到其他人?!?/br> “有沒有必要,不是你說了算的?!碧菩抛谝慌缘纳嘲l上,手里端著一杯清水,不緊不慢地喝,好似正欣賞著這世間絕美的風景,“陸涼風,你不是一向以傷人為樂趣嗎?怎么,原來你也會心疼?” 她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看著他握著玻璃杯骨節泛白的手,她明白,他已動了殺心。這樣的人是不能動殺心的,因為他殺過,也被殺過,了解這到底是怎樣的一件事,更了解該怎樣去做這件事。 陸涼風心下生冷,以她對他的了解為賭注:“唐信,你是君子?!?/br> “哦?你這么認為?”他抬眼望向她,勾唇一笑,語氣很真誠,“一星期前的那一個晚上我對你做了一回君子,結果一直后悔到了今天?!?/br> “……” “所以,陸涼風,不是我不要做君子,而是你教會我,君子這回事實在做不得?!?/br> 這一晚,唐信對陸涼風沒有做到溫柔以待。 性之于男人,有很復雜的意義。據說,原始世界的男性以狩獵為天職,使得男人這一物種與生俱來極強的征服欲,當時光流轉,世界換盡,唯獨這一份天性卻始終不泯不滅,隱秘地存在于男人的血液里,如一種古老的儀式,緩緩流淌。而今社會,仍能在一瞬間越過臨界點喚醒這一血液中的征服欲的,就是性。 當陸涼風被迫靠在冰冷的公寓落地窗上承受男人那一瞬間貫穿而帶來的撕裂感時,她前所未有地意識到了這件事:再溫和的男人,一旦動性,都是獸。何況唐信,其實并不溫和。 陸涼風想起數小時前他在酒吧的樣子,她知道唐信過去絕非善類,但這些年她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陸涼風確實從未見過他那一面的分分毫毫。直到今晚徹底見識到了那樣本源的一個唐信,陸涼風才有機會正視這個男人:這世間怎么會有人,可以同時深具溫和與暴力這兩種極端的性情? “我們之間的賬,你找我算?!焙髞?,她驚怒過后反倒有種無所謂的情緒:“為了我而鬧下去,唐信,你不適合做這種蠢事?!?/br> 唐信簡直是存心要把壞事做盡,逼人而來的寒意:“你跟我回去,下場不會太好。我今晚脾氣不太好,你考慮清楚?!?/br> 明明是他一手將她逼至這一步,卻還能做出不疾不徐“讓你考慮”的態度,這樣的唐信無非只表明了一件事:她考慮不考慮,都沒有關系,反正他已將這場游戲的結局一手定下了。 陸涼風臉色很冷:“唐信,那一晚的錯誤已使你后悔,又何必再犯一次錯?!?/br> 唐信起身,站定,落落大方笑道:“我一生為你陸涼風犯下的錯誤已經太多,才致今天覆水難收的地步。再多一兩次錯誤,早已不要緊。我都不怕,你怕什么?!?/br> …… 忽然而來的撞擊,令陸涼風被迫中斷了回憶。尚未待她說話,唐信涼意四生的聲音就在她耳邊低低地響了起來:“上一次我抱你的時候,你很投入,天亮之后你就不見了;而這一次,你連投入都沒有了,還學會了開小差,你說,你該怎么說服我放過你?” 陸涼風被他硬生生地仰起了頭,不得不對上他的目光,她對他有愧,但并不怕他:“我沒有想過要說服你放過我?!?/br> 他放不放過她都不要緊,反正她早已打算不放過自己。 唐信垂了垂眼,一個用力,深深埋進她體內,陸涼風一記驚喘,他就這樣抱著她靜止不動,緊緊貼在一起。 “陸涼風,”他忽然開口,何其挫敗,“我不懂你?!?/br> 寒窗劍氣涼風過。是不是有這樣一個寧可挽劍也不含情的名字,她的人也注定會更薄情一些? “停止吧,”她忽然這樣說,隱著放棄的姿態在里面,“唐信,對我,你收手吧?!?/br> 唐信在一瞬間變得暴戾。他最痛恨的,無非是陸涼風的不爭。男人沉默,幾乎是不再有任何憐惜的,他占有她,傷她也傷己,咬著她頸部大動脈的肌膚,像是原始的獸,得不到,就咬斷她的喉嚨毀了她。他出聲問,聲音暗沉得不像話:“如果,我不收手呢?” 她緩緩轉頭,望向他。眼神何其清冷,幾乎是那種,一夜天下霜似的清冷。她就這樣,在他與她緊緊纏綿的時候,對他說了這樣一句話:“……那么,你遲早毀在我手里?!?/br> 數天后,一條極具爆炸性的新聞,橫空出世,以匿名信件的方式抵達SEC現任最高執行代理人的辦公桌上。 這條新聞由最負盛名的媒體爆出,占據樣刊頭版顯要位置,數據清晰,調理分明,一字一句都揭示了這樣一件足以讓當事人死無葬身之地的秘事:唐信通過風亭,為SEC洗清兩千四百萬暗賬。 這不是一筆小數目。以至連付駿以及韓慎這樣的人在第一時間得知這件事時,第一反應不是想辦法解決麻煩,而是徹徹底底震驚:唐信這人,其真面目究竟是怎樣一個不得而知的模樣? 晚間九點,執行代理人辦公室內燈火通明。當唐信第三次拿起桌上的這一封匿名信時,付駿不得不真心感嘆眼前這一位的心理承受力與感情控制力確實是精妙,換成是少爺脾氣的唐涉深,估計早已暴怒,順手砸一頓辦公桌上的古董消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唐信卻不。這個人表情從來就很少,甚至于當下發生了如此嚴重的意外他也依然能不動聲色,只問了一句:“對方開出多少價碼的贖回條件?” “……”這種語氣,可以想見,這個人之前是有過和各方勢力交手的經驗的,而且這種經驗還不少,否則斷然不會歷練成這種平常的態度。 付駿松了一口氣:“這倒不多,對方只開口要一千萬的贖金,就能贖回這條新聞?!?/br> 唐信皺眉。這贖金不多,真的不多,甚至少得不像是一個勒索方該有的態度。 男人沉默數分鐘,冷不防開口:“這不是勒索?!?/br>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