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難以置信，隨后扭過頭，怨念地問李唐：“你說，我們軍事系到底哪里不好？哪里配不上他？”

李唐：“……”

他委婉地回答：“問題可能不在學院身上?！?/br>
在院長身上。

院長絲毫沒有意會到得意門生未完的下半句話，他從李唐身上找到了安慰，扭頭向另一邊：“凱撒，你說……”

“咦？凱撒呢？”

“校長好像追著原同學去了?！币幻麑W生回答。

·

金發男人以不緊不慢的速度走在原靈均和圓圓的身后半步處。

圓圓總覺得他有點熟悉，又不知在哪里見過，然而不可否認的是，他對這位凱撒校長的印象還不錯。

“我有個問題?！眲P撒突然開口。

“什么？”圓圓扭頭看他。

“不報軍事系的話，你原本打算就讀哪個專業？”

“管理系??！”圓圓被問到了心坎上，情緒高漲：“當然是管理系！我可是在家的時候就自學了許多管理學常識，還經常運用到實踐上呢！”

包括但不限于幫大哇料理串串店、替雍和管理雜技團、給涂山吃吃制訂明星養成計劃……

“原來是這樣么？”凱撒用兩指托起下巴，看了眼圓圓，“活學活用，很能干嘛?！?/br>
也不知為什么，圓圓一被他夸獎就覺得很高興，他不經意地挺起胸膛，自豪道：“那是！”

——我可是有一整個山海集團要繼承的球！

凱撒想了想，問圓圓：“這樣的話，雙學位考慮么？”

“什么？”圓圓驚訝。

“就是兩個專業一起讀，修夠學分的話可以拿到兩張不同的學位證?！?/br>
“唔……”圓圓有點心動：“聽起來不錯，可是聯邦綜合學院好像不允許修讀雙學位？”

“原本是不提倡的，”凱撒繼續托著下巴，湛藍色的眼睛里泛起笑意，黃金般璀璨的短發在透過樹蔭的光線下熠熠生輝，“不過我是副校長么，總還是有點特權的?！?/br>
見圓圓有些猶豫，他接著道：“說起來之前也有一個人曾經選修過雙學位，不過和你不一樣，他讀的是信息系和歷史系?！?/br>
“那個人順利畢業了嗎？”原靈均好奇道。

“畢業了?！闭克{色的眼睛垂下，看著樹邊郁郁青青的小草，似乎有些懷念，又有些傷感。

“只用了三年就順利畢業，還當上了校長，是不是特別人生贏家？”

原靈均和圓圓想了想，點頭。

“軍事系和管理系是聯邦綜合學院最好的學院，能成功修完這兩個專業的話，說不定你會比他還厲害?！眲P撒先生用令人信服的口吻道。

“……”

圓圓考慮了三秒鐘。

“好，成交！”

他眨眨眼問凱撒：“那么院長先生先前承諾的那些條件還有效嗎？”

比如說獎學金、陽臺種菜、校內飆車、隨便使用違禁電器什么的。

凱撒笑了，也沖他眨眨眼，藍色的眼睛像是天空一樣，包容而溫暖：“你可以自己去問他，先不要告訴他我答應你的事?！?/br>
圓圓睜大眼睛。

“嗯……”摸了摸下巴，芝麻餡兒的凱撒先生在他驚訝的注視中補充道：“就當是進入管理系之前，院長給你的一個考驗吧?！?/br>
……

“沒想到凱撒先生居然是管理學院的院長?！敝钡竭M入考場前，圓圓還在不可思議地對原靈均說。

“唔，的確?！?/br>
原靈均想了想，凱撒先生長著一張成功人士的臉，似乎天生應當在外面一呼眾應、揮斥方遒，實在不像是甘愿待在一所小小的高等學校內，潛心研究、教書育人的樣子。

相比之下，方才軍事系的院長先生和遠在德沃夫星的安格爾大師都比他更像個老師。

不過……

原靈均摸了摸下巴，他沒并沒有凱撒先生身上察覺到惡意，正相反，還有些難以忽視的親切感，于是原靈均選擇聽從自己的第六感，不再猜測這位先生副校長、院長雙重馬甲下的真實身份。

“加油！”

他目送圓圓走進了管理學院的考場。

“……”

凱撒先生還不知道自己被人腹謗不像個老師，他溜溜達達地走回副校長辦公室，一路上接了三個通訊處理了兩份文件，工作十分繁忙。

走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正遇見在那里踱來踱去踱來踱去的軍事學院院長。

“凱撒！”院長先生可算是看見他了，他擋在凱撒先生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袖口：“我今天一定要搶到那個拿了第一名的學生！否則再過幾個月去邊緣星換防都不安心！”

“……”凱撒似乎無奈地看了眼他：“你和我說，我能有什么辦法？眼睛鼻子嘴、大腦和四肢都長在人家自己身上?！?/br>
“……”院長深思，“不知道，但你絕對有辦法?！?/br>
凱撒挑起一抹壞笑，提議：“要不你去□□？”

“也不是不行……”院長下意識回答。

下一秒，他反應過來，脫了自己的外套拎在手里就抽凱撒：“我要臉的好嗎？你這個混蛋，人家已經有男朋友了！抽死你！”

“……”

聽起來要是沒有男朋友的話院長先生不介意犧牲一下色相，節cao實在是很低了。

“哎，我和你說真的，我是特別想要這個學生，不光因為成績，還因為他是邊緣星來的。?！?/br>
鬧了一下后，兩人走進辦公室。

院長反客為主地坐在窗口的皮質大轉椅上，翹著腳沐浴光線，“不知道什么原因，這些年防線以外的污染越來越嚴重，很多士兵駐扎不到三年身體就開始異化，不得不截肢安裝機械義肢，這還是他們大多來自域外星系，本來就有抗性的情況下。至于中央星系的學生，他們沒有一星半點抵抗力，把他們派到邊緣星駐守就是送死。長此以往，沒有人愿意報考軍事系了?！?/br>
“各大高等院校和軍校的情況都差不多，你應該也察覺到了，四支駐邊軍里已經出現了中低級軍官荒，不夸張地說，如果污染源再得不到遏制，情況會繼續惡化，我們堅守了數千年的防線可能要向內推進也說不定，那你我就是千古罪人了?！?/br>
“……”

凱撒先生從書架上取下兩罐茶葉，給自己和院長先生各泡了一杯，繼續聽他講。

“唉，如果校長當年主持設計的全息星網完工就好了?！痹洪L情緒低落道：“全息星網可以令人遠在幾光年之外實時cao控機甲和機器人義體，這樣每年就不會有那么多士兵白白犧牲了?！?/br>
“可惜……”

能在這個時候被提起的“校長先生”只有一位，不是面前的榮譽副校長凱撒，而是已經失蹤幾百年，聯邦綜合學院真正承認的校長——李涯先生。

凱撒想了想，沒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