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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小小的出了口氣,拎著蛋糕裙,躡手躡腳地鉆了進去。“吱——”還沒等公寓的大門關上,突然,面前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閃現,后爪悄無聲息地在地面上一蹬,一躍而起,將過兒仰面撲倒在地面上。小機器人下意識地伸手推了一下,發現自己被懟了結結實實的一臉毛。閃著寒光的爪墊按在蛋糕裙上,小奶牛胡須翹了翹,得意洋洋地叼住過兒的領口,將它帶到原靈均面前邀功去了。“喵~~~”嗲嗲地叫了一聲,它扒著原靈均的腿,毛茸茸的大尾巴繞了繞,將過兒往原靈均的掌心一放,示意——拿好了。我還是你最能干的小貓咪。“很好?!?/br>揉了揉這只看家貓的頭頂以示表揚,原靈均給圓圓了一個眼神。“啪嗒?!?/br>客廳的燈被打開,一片光明。“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br>……過兒雙手環抱住自己,在茶幾上屈膝而坐。在它前面,米色的沙發上呈環形坐(或站)著原靈均、精衛、圓圓、長右、天狗、貍力、鵹鶘。七堂會審。雖然本體是個機器人,察覺不到溫度的變化,也沒有下丘腦、神經和骨骼肌,但過兒總覺得有些瑟瑟發抖。“說吧,半夜偷溜出去干什么了?”原靈均首先開口。精衛在他身后舉起一塊寫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紅布條。過兒:“……”“我幫你回憶一下啊,”見它拒不認罪,原靈均毫不意外,他抬起手看了一下通訊器上的時間。“你是凌晨一點半出去的,五點半才回來,中間四個小時的時間足夠坐公交車繞城一圈?!?/br>“可以啊,”原靈均垂下眼睛:“德沃夫星不愧是機械之城,機器人的故鄉,你才來這里不到一周,都學會過夜生活了!”過兒:“……”過兒繼續瑟瑟發抖。精衛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紅布條舉得高了一些。這場沉默的抗議持續了幾分鐘。小黃雞突然從原靈均的懷里蹦出來,在茶幾上一搖一擺地踱步。“是不想說,還是不能說?”小機器人終于有動作了。它點了點頭。“兩者兼有?”又點點頭。原靈均:“……”他深呼吸,把袖子擼到胳膊肘:“幾天沒注意,你是不是偷偷更新系統了?膽肥了啊你?!?/br>“那就不要怪我親自動手了?!?/br>動用船長權限,原靈均將抱膝坐著的小機器人倒著拎起來,手伸進它的蛋糕裙里摸了摸。螺絲、電線、機械零件……不是。長右的小裙子,精衛的小石子兒,天狗的金飯碗和貍力與鵹鶘的手工作品……也不是。E-0001星球上摘下的幾朵迷榖花、泰坦星特產的塔塔獸rou干、埃爾夫星的烤蟲腿和電擊器……更加不是了。“……”看著電子眼不停閃爍、蛋糕裙凌亂、雙手抱胸,如同被登徒子調戲過,每一顆螺絲上都寫慢了“委屈”的小機器人,原靈均幾乎要懷疑是自己想錯了。“難道真的是偷偷出去過夜生活?”沒答應也沒否定,過兒像是默認了這項指控。機器人的夜生活是什么?喝機油,跳POPPING(機械舞),互相交流程序代碼嗎?“不對?!?/br>原靈均看著它閃爍的電子眼:“啟用最高權限?!?/br>看著過兒略顯慌亂、閃爍頻率加快了幾個百分點的眼睛,原靈均知道,猜對了。顧不得啟動智能系統的最高權限需要花費大量能源,原靈均重新將過兒拎了起來。“還要多虧你替我報名參加校際機器人大賽,”掀開機器人的蛋糕裙,原靈均道:“要不是整整抄了二十遍,我還不知道作為船長,有資格啟動最高權限對飛船的智能系統進行檢修,通過檢修時打開的后門,可以更深入機器人的核心程序?!?/br>他強調了“深入”兩個字,同時從書包里取出專門用來查看機器人代碼的墨鏡。這也是在德沃夫星上新買的,就在學院區的文具店里,一千銀星幣一副。過兒:“……”過兒心如死灰。它可能不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但是親身體會到了。“你、你聽我解釋……”“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痹`均用瓊瑤奶奶的名言無情地回絕了它。他一寸寸地摸索刻在蛋糕裙上細如牛毛的能量回路,終于……“找到了?!?/br>敲打了一下隱藏在正常能量回路中間的幾根線條,原靈均動用船長權限,命令過兒打開這個藏得十分巧妙的,和最常用的儲物空間分開的空間裝置。“……是?!?/br>伴隨著小機器人十分不情愿的聲音,原靈均將手再次伸進它的裙子里,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從藏在裙子下的空間裝置里掏出了……“嘰!”看著手中那根光滑的、觸感微涼的東西,原靈均在圓圓絨毛倒豎、一跳三丈高、拍著小翅膀幾乎上天的尖叫中,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拿出的是一截大腿骨。就算它保養良好、修長流暢、瑩白如玉,那也是一截白森森的大腿骨。抿了抿嘴,原靈均有種不祥的預感。他繼續伸手,陸續掏出了屬于女性的脛骨、盆骨、髖骨、肋骨……以及一個眼熟的,曾經嚇到過圓圓,現在也繼續恐嚇著他的頭蓋骨。“貞、貞子女士?”畢竟是曾經遵循貞子女士遺囑,每天擺在圓圓床頭給他練膽的骨骼模型,圓圓一看就認出來了。“你偷這個做什么?”原靈均回憶起24小時內和過兒接觸過的人和事,心里已經有了猜測。他沒說話,大致拼好了那副骨架,繼續伸手。“鏘?!?/br>這次取出來的東西有些沉重,放在地上發出金屬般的響聲。是一個腦門上頂著小小一朵玫瑰花的機器人,一個又悶sao、又殘破、還是貞子女士定情信物的機器人。以及那件花了四個多小時才織好,還勾了一朵花的紅毛衣。“就這些了?”原靈均問。過兒已經絕望了,他破罐子破摔,用被原靈均倒拎著的姿勢點頭,看起來既可憐又有點呆萌。“我怎么有點不相信你了?”仔仔細細地又在這個方方正正的儲物空間里摸索了一遍,從地面到天花板,每寸空間都不放過,最終,原靈均也沒再找出什么新的贓物,他伸手出來時,手指間捏了一張相片。“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