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么能聽到你們的傳音呢？”

精衛抬起頭，上上下下將他打量了一遍：“你普通？”

“對啊?！?/br>
精衛就不樂意了，她“哼”了一聲道：“你哪里普通了？你當人人都可以得到的承認嗎？”

“不能嗎？”

聽她這么說，原靈均的心中居然升起了一絲微妙的自豪感，不過等到他再問下去的時候，精衛就怎么都不肯說了。

“以后你就知道了?！彼?。

“好吧?！痹`均無奈道，感覺精衛有點神神秘秘的。

接下來一人一鳥一球又嘗試了其他的方法，比如說先由圓圓將問題翻譯成星際通用語，再讓原靈均復述出來，但不知是語調不對還是其他原因，兩個船員翻來覆去什么都不肯透露，就說了一句“你們等著，船長會來救我們的！”

非常不配合。

“算了，”見原靈均學外語學得那么辛苦，圓圓直接飛起一塊土堵住船員們的嘴，道：“不問了，拖下去吧?！?/br>
“怎么處置他們??？”精衛興致勃勃道：“給大角二角三角做飼料？誒，這么多角可怎么分？剁碎了摻草料里？要是分配不均打起來了怎么辦？”

原靈均：“……”

他覺得精衛可能不太適合養殖業，她思考問題的角度太兇殘了。

“算了算了，”原靈均畢竟是在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的現代社會成長起來的好青年，不愿意就這么草菅人命，更重要的是，人rou喂出來的角，誰敢吃？

他對精衛道：“再給他們一次機會吧，雖然偷獵可恥，但畢竟是初犯，而且他們也不知道當康的真實身份?！?/br>
他看向趴在地上睡大覺的當康，問道：“給次機會，行嗎？”

當康是頭心理素質極好的豬，縱然昨天差點兒被人持械行兇，拿激光槍給突突了，今天一大早還能在小弟們出門尋仇的時候，心平氣和地補個回籠覺。

“當——康——”聽到原靈均的話，它吹了個鼻涕泡泡，耳朵慢慢地上下呼扇了一下，代表同意。

上下呼扇是同意，左右呼扇是不同意，如果上下左右掄了個圈，那就是當康它老人家舉棋不定，你們自己看著辦。

當康就是這么一頭心寬體胖的豬。

“明白了，謝謝?！痹`均在圓圓的幫助下拿了一堆草，放在當康的鼻子下面，讓它一邊睡覺一邊拱著吃，畢竟吃飯睡覺長rou乃是豬生三件大事。

然后他深思了一下，看向兩名船員——

“這樣吧……”

受害豬不計較，并不意味著殺豬犯可以逃離正義的制裁。

“既然什么都不愿意說，就去勞改吧”原靈均道：“咱們不是又要播種了嗎？現成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讓大角二角三角監督他們?！?/br>
“……”

精衛沉默了一下：“你的這個提議有點兒危險啊?！?/br>
“怎么了？”原靈均不解。

精衛心平氣和地給他打了個比方：“讓大角二角三角監督他們，就像是讓貓監督魚，讓狗監督rou，讓我監督小石子兒。給看給摸不給吃，不覺得這個要求有點兒非人道嗎？”

原靈均：“……”

“我的錯?！彼词×艘幌?。

不知為什么，大角二角三角在圓圓面前表現得太慫了，總讓他忘記這些角們其實也很兇殘。

原靈均知錯就改，本來想讓長右來當這個監工，但長右想到三大惡霸，嚇得把頭搖成撥浪鼓，差點兒又尬舞出一場洪水來。

最后還是圓圓看不下去了。

“這樣吧，”他主動請纓道：“我在旁邊盯著，出不了事?！?/br>
圓圓果然是一顆很可靠的球，原靈均放心了。

但他的心放下來的有點兒早，因為圓圓受到表揚，責任心高漲，興致勃勃地接著出謀劃策道：“其實可以讓大角二角三角和外來戶互相監督，干得好有獎勵，干得不好就受懲罰?！?/br>
“哦？什么獎勵？”精衛感興趣地問。

“要是外來戶勞改得不認真，不積極，沒有角們干得好，就把他們剁了給大角二角三角當飼料?！?/br>
“那懲罰呢？”精衛又道。

“要是角們干得還沒有外來戶好，就罰它們把自己送到山洞當外賣?！眻A圓道。

精衛想了一下，興奮地拍了拍翅膀：“這個主意好！就這么辦吧。原靈均，你說呢？”

原靈均：“……”

你們想要我怎么說？

他面對一臉求表揚的圓圓，違心道：“很好，很有想法?！?/br>
別人是競爭上崗，他們這兒是競爭上菜，誰輸了誰就要變成一盤外賣。

原靈均覺得，在這樣的競爭機制下，人和角一定都能燃起火一般熱，鋼一般強的勞動意志。

……

圓圓和精衛得到原靈均的同意，高高興興地去安排兩名俘虜的勞動改造了。

“先讓他們干活，等聯系上了飛船，再用他們交換其他的東西?！币磺蛞圾B竊竊私語，發誓要將殺豬犯的價值壓榨到極致。

這一刻，兩名船員的身體仿佛被X光掃過，劃分區域，計算價值，待價而沽，他們渾身一抖，感受到了大角當時被作為羊上腦，羊肋排，羊里脊……看待的恐懼。

而其他的船員暫時還不知道這一噩耗。

“鸚鵡號”本來就是一艘經常在宇宙中漂泊的探索飛船，船員們的心態極好。經過了一天的適應，他們從一開始的驚慌失措變得平靜起來，到了晚上的時候，他們甚至能坐在餐廳里，就著圍在飛船四周的牛羊下飯。

“唉，真懷念牛排的味道啊?！币幻瑔T看著舷窗外的三角，砸了咂嘴，端起牛rou味的營養液一飲而盡，又嘆了一聲：“唉?！?/br>
三角：“嘎?！?/br>
船長本人并沒有出現在餐廳中。

他坐在駕駛艙內，盯著控制臺，問鸚鵡：“還是沒有找到寇森？”

“是?！丙W鵡道：“大副關閉了智腦的定位系統，這顆星球上沒有星網，我無法定位他的位置?！?/br>
“他既然煽動那兩個蠢貨出艙，一定悄悄跟在他們身后，昨天晚上就下了船?！贝L道。

“我不理解，”鸚鵡發出無機質的聲音：“就算能找到‘小黃雞號’，大副先生也無法破譯它那串可怕的開機密碼?！?/br>
“實話實說，”金剛鸚鵡扭過頭，黑色的豆眼中流露出擬人化的神色：“如果沒有我的幫助，您也破解不了，先生?！?/br>
船長有點惱羞成怒，不自在地抓了抓頭頂的翻邊大檐帽：“閉嘴，誰讓李涯設置了那么長的密碼，那是人類能記住的嗎？”

“李教授就能?！丙W鵡不客氣地回懟了過去。

聽他們的語氣，倒像是與李涯和小黃雞號十分相熟，只是沒有在船員面前表現出來。

船長不說話了，坐在寬大的椅子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