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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索性下床在后院里瞎轉悠,可他不知怎么的來到了錢家的靈堂。這里供奉著他的列祖列宗,雖然全部都是窮書生,但到他這一代已經發達了,這不就是全家都驕傲嗎?雖然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在這里他悄悄地設立了兩個牌位。是白嬋和白雪霽的。或許是為了贖罪,最初的幾年他天天來祭拜她們,但久而久之也就不來了,這兩個牌位就遺留在角落里,積滿了灰塵。他望著那兩個牌位出神,突然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白雪霽睜開眼睛,異常清醒,她絲毫沒有困意,她輕輕地坐了起來,盡量不去驚動一旁的侍女,她翻出了母親遺物中的白衣換上,將長發披散開來,用從錢懷安那里要來的紅墨水沾上自己的臉和手。她來到庭院,在月光的映襯之下,她看起來恐怖極了。她來到錢壁的臥室門外,卻看到他走了出來,她一路尾隨著他,來到了靈堂,她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搭上了他的肩膀。錢壁嚇得整個人都癱倒在地,回頭看向喬裝打扮的白雪霽,披頭散發,滿臉血跡,這不正是他夢里的白嬋嗎?這是向他索命來了嗎?“你是誰???”他顫抖著聲音大聲吼道。“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你的妻子白嬋啊?!卑籽╈V緩緩靠近,她像極了地獄里爬出來的羅剎。“你放屁!”錢壁一點一點地往后撤,手突然摸到了一個尖銳的東西,撿起來一看發現是一把匕首。他突然站了起來,拿著那把匕首像瘋了似的對著白雪霽比劃,白雪霽躲避著,卻一不小心被他傷到,鮮血如注。她忍著傷疼逃離了那里,剩下錢壁扔在瘋狂地砍著空氣,直到精疲力盡。第6章嬋娟3白雪霽咬著牙簡單地處理了自己的傷口,還好他劃傷的地方是胳膊,穿上衣服便不會被發現。她忍著痛等到了天亮,繼續若無其事地干著一天的活計。可是那傷口位置比較低,一抬手就能看到,以至于她在為錢懷安磨墨的時候被他發現。他抓住她纖細的胳膊看著上面簡單包扎的傷口。“你這是怎么搞的?”“少爺,我昨天不小心剮蹭到了,沒多大礙?!?/br>“怎么這么不小心,要不我帶你去醫館看看?”錢懷安的眼里滿是擔憂的神色。“不用了,不用了?!卑籽╈V連忙推脫。若是出去看郎中,定要驚動錢壁,那她這幾天都功夫不就白費了嗎?錢懷安抓著白雪霽的胳膊愣了一下,弄得白雪霽都有些不自在,想要抽出胳膊,突然錢懷安抬起頭來,望著她的眼睛,飽含深情地說道:“小玉,我想娶你為妻?!?/br>“什么?”白雪霽沒想到錢懷安會對自己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少爺您不要開玩笑了,我區區一介婢女,怕污染了少爺的名聲?!?/br>“怎么會,只要是你,我不在乎!我這就向我爹去提親,你等我?!?/br>“您也太突然了,這讓我如何是好?!卑籽╈V佯裝慌亂。“你不用覺得突然,我這就去和我爹說?!?/br>少年像風一般走了出去,白雪霽尚在震驚之中。可錢懷安卻沒有她那么多的顧慮,他是真心喜歡白雪霽,哪怕兩人不過認識數日,哪怕一個身份是少爺一個身份是婢女。“胡鬧!”錢壁聽畢錢懷安的來意大吼道,一旁的孫小蝶也很不滿,在一旁幫腔:“懷安,你這就是胡鬧了,她可是婢女,你身份這么尊貴,傳出去要被人笑話。不過若你真心喜歡,收她當個通房丫頭也就是了?!?/br>“我不怕,我定要娶她為妻!”他堅定地說道,卻被錢壁的威嚴給震懾?。骸皯寻?,你莫要胡鬧,若是其他婢女都好,只是她不行?!?/br>“為什么?”他的聲音帶著哭腔,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錢壁內心也在苦苦掙扎,他不可能說白小玉可能是他同父異母的jiejie,他也不能容忍自己的寶貝兒子被她給迷住,于是他做了一個驚為天人的決定。“因為,我要娶白小玉為妾?!?/br>“什么???”孫小蝶和錢懷安異口同聲叫道,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不可能的事情。“老爺,你這是什么意思?”孫小蝶大聲質問著錢壁。錢壁本來還有些許愧疚,但聽到她這般語氣瞬間也惱火了。這些年來他一直想要納妾,與他同地位甚至比他還要低下的人,哪個不是三妻六妾的,唯獨他,孫小蝶從來就不讓他納妾,每次都是使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伎倆,弄得他只好作罷。以至于在他那些朋友眼中都覺得他是個懼內的主。“我就要娶她,事已至此,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誰也不用勸我了?!?/br>話已出口,就不能收回了,婚期擇日舉辦,又給了白雪霽一個措手不及。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但這件事情似乎是給她提供了一個新的機遇,只有錢懷安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渾渾噩噩了許久,竟直接臥床一病不起。孫小蝶與錢壁生活了十五年,自從嫁給他之后錢壁并不是沒有要娶妾的想法,但都被她哭著喊著給遏止住了。時間是個可怕的東西,她隨著年齡的增長,金錢的享受,最近竟然有些發福了,眼角上也出現了無論如何也不可遮蓋的皺紋。孫小蝶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雖然說有點姿色,但絕對不如年輕時候。男人果然都是善變的。她咬著下唇,快要咬出血來,眼里是油然而生的醋意和仇恨。“好,我倒要去會會這個小賤人?!彼龁緛硭馁N身侍女,在她耳畔吩咐了幾句,侍女應下了,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作為即將成為錢家小妾的白雪霽自然不會再去做下人的活,她被安排到一間比較豪華的廂房,只需靜靜休息即可。突然叩門聲響起。“進來?!?/br>一位侍女走了進來,正是之前一直帶著她的老侍女,只是臉色由一貫的趾高氣揚變成了恭恭敬敬。“二夫人,廚房熬了碗燕窩羹,請二夫人品嘗?!?/br>“夫人吩咐的?”“是,啊不是,是我們……”那個老侍女顯然慌了陣腳。白雪霽輕笑了一聲說道:“我知道了,幫我謝謝夫人,你放在這里就是了?!?/br>老侍女面露難色,但還是嘆了口氣行了個禮離去。白雪霽看著這碗燕窩羹,雪白透亮,香氣四溢,似乎并無異常。她把這碗羹倒在門外廊下,一只路過的野貓從房檐上跳了下來,享用著這份美食。突然一個僵直,它倒在了地上,沒了聲響。她看著那只可憐的野貓從生到死,不過片刻,她搖了搖頭,起身離開了廂房。這個時候錢壁應該還在書房里處理錢家上下大小事物,書房里亮著火燭,她推門進去,輕飄飄地走到了他的身后。“老爺?!?/br>“誰?”他嚇得一激靈,筆掉落在地上,白雪霽彎腰撿了起來,雙手持筆,恭恭敬敬地舉到錢壁的眼前。錢壁看著她有些警惕,接過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