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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接下來的話:“我受淵先生所托,忝居家主之位,然尸位素餐,實在愧對淵先生囑托。如今淵先生的獨子再過兩月便要成年,屆時,便讓他接任家主罷?!?/br>一石激起千層浪。我呆怔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我繼承了周家,周謹怎么辦?他想怎么辦?“周少,恭喜?!?/br>于濤的聲音將我從怔忪中拉出,我麻木地與他碰杯,并未看見我身后,周謹緊鎖的眉頭與厭惡的眼。周謹:兒子大了,我可以跑路去找我爸了,棒棒噠︿( ̄︶ ̄)︿周凌:......有樣學樣?。?!周凌:我成年了,可以睡爸爸了,棒棒噠︿( ̄︶ ̄)︿周還:......有樣學樣?。?!爸爸是兒子的行為標桿,是這樣沒錯啦~( ̄▽ ̄~)散了宴,我急匆匆回了周宅,進來顧不上脫衣換鞋,直奔周謹的房間。他一直住在當年他與周淵同住的主臥里,多年來極少允許外人進入,連打掃也是親力親為。我上一次來這里也是兩年前,匆匆一眼周謹便命我出去,連房間內的擺設也未看清。那個時候,我對我“局外人”的身份,真是感知得格外清晰。房間里,周謹已經脫下了宴會時的西裝,高定襯衣襯得腰肢格外纖細。我看到他這幅樣子,暫時壓抑住了心中的怒火,盡量恭謹道:“今天壽宴上,您是開玩笑的?”我此時尚存了一絲希望,那廂,周謹漂亮的眼睛李無悲無喜,聲音也仍舊淡漠:“當著全香港的名門家族說的話,會是玩笑嗎?”“你今天在壽宴上干出那么出格的事,我不拿更大的新聞壓一壓,明天全香港都會看周家的笑話?!彼坪跻庾R到語氣過分嚴厲,又和緩了臉色,道,“這個決定也不是一時興起,本來我是打算今晚跟你說,等你生日時再公布的?!?/br>然后今天事出突然,就直接跳過了商量的步驟。“我給我父親彈鋼琴,這種事情很出格嗎?”我壓抑著怒火,朝周謹道,“我快成年了,出不出格我自己會分不清嗎?”“你不需要知道為什么出格,只需要記得,往后不許再彈那首曲子?!敝苤斃淅涞?,“父子一場,左不過也就這兩個月的緣分,我叮囑你的,必然都是為你好?!?/br>“你什么意思?”我盯著他,一把抓過他的手腕,一字一句,“‘左不過也就這兩個月的緣分’,你什么意思?”許是我沒有壓低聲音,本就虛掩的門被周泰一把推開,喝道:“家主!”“放開!”周謹低聲道。我心有不甘,卻也只能松手,周謹揉了揉手腕,對周泰道,“無妨,你先下去吧?!?/br>周泰應了一聲,重新關上門。周謹回頭看我,語氣又恢復了往日的溫和:“你繼任周家,我留在這里,豈不是國有二主,于你總是不好。趁這兩個月,我能教你的,都要悉數囑托才是?!彼?,一字一句道,“彈琴奏樂,是我從前喜歡的,卻也是如今旁人拿來譏嘲我的。你是周淵親口承認過的兒子,往后斷斷不能活得像我一樣?!?/br>像你一樣,精于yin巧,以色事人------你便把自己看得如此不堪嗎?你在周家家主的位置上再出色,也逃不脫曾為周淵情人的身份。于是你所有獲得的成就,都擺脫不了周淵的陰影。換做是我,定然視其為奇恥大辱,可你為什么從來不恨?若不是周淵要你做他的情人,你何至于背著這罵名?你不想我背,為什么自己卻那樣樂意?“.....我知道了?!蔽疑钗豢跉?,“您的苦心,我明白?!?/br>周謹點點頭,示意我離開。我掩上門,從黃銅的門框里看到我陰狠的眼:我還不能對周謹為所欲為,是因為周謹身上,還背著“周家家主”的身份。而離他卸下這個身份,還有兩個月的時間。我的十八歲成人禮因為兼了繼任家主的緣由可謂盛況空前,在多年之后仍被人津津樂道。全香港的業界名流都悉數到場,哪怕是剛剛和周謹撕了一場的于濤。這兩個月周謹做任何事都不避著我,是以我看到他時也很是吃驚:一個四面楚歌,眼看就要被董事會罷免的家主,怎么看,都不該以這樣悠閑的姿態恭賀我的繼任。于濤帶給我的驚訝不過短短一瞬,我滿心里都被今晚預計要付諸行動的大計,眼神很快又留戀在周謹身上,他似乎心情不錯,眼神中隱隱有著笑意,看上去像是有了溫度,分外動人。周淵還活著時,他也是這樣的。瘋狂的嫉妒與不甘壓迫著我,令我情不自禁掐住了手心:你便這么迫不及待想離開呢?在周家待著,在我身邊待著,于你而言便這樣難受嗎?當然,你再想離開,也離開不了。宴席將畢,我抓緊時間敬了周謹幾杯酒,等他神情開始渙散時我便伸手扶住他,朝在場眾人抱歉地笑:“父親不勝酒力,先告退了?!?/br>周謹對我并沒有戒心,信任地扶著我的手,隨我一路回到房間。我抱著他到了床上,反手鎖著門。上一次來去匆匆,并未細看這房間里的陳設布置,如今一看,簡直要氣得五內俱焚:三腳架上的西裝分明不是周謹的尺寸,床頭上的相框是周淵同周謹的合影,窗邊書桌上擺著他最喜歡的一本書,扉頁上是他飛揚的筆跡,只消一眼,那人便又像是在你凝視書頁的目光中活了過來。我終于明白為什么周謹從不讓旁人進這個房間:這個他們共同居住的地方,他要留住周淵的處處音容宛在,旁人進來一著不慎,都可能使這微妙的平衡不復存在。而周謹又如何允許呢?書桌上有張機票,空地里擺著個箱子,里面已經零零散散擺了一些東西。我拿過機票,是去一個周淵曾帶我們度過假的海島,當時周淵還說過,等他老了,就帶周謹來這里定居,再也不回去。起飛時間是三天后。我夾起那薄薄的一頁紙,走到周謹面前:“是當初那個地方嗎?”周謹點點頭。“往后都不回來了嗎?”我又問。“對?!敝苤斦f,“周家有你,我也沒什么放心不下的了?!?/br>把偌大一個家業扔給一個十八歲的孩子,自己去跟老情人雙宿雙飛,很好,很好。我立在床榻前,垂眸望著周謹,而后伸手撕掉那張機票,掐過周謹的下頜,徑直吻下去。終于不再是難以言明的幻想與春夢。我猶如饑渴已久的旅人終于找到甘泉,全無顧忌、手忙腳亂地放肆親吻,伸手在周謹的衣衫間扒拉,希冀讓我們坦誠相對。周謹用盡力氣推開我,踉踉蹌蹌站起身:“阿凌,你喝醉了?!?/br>他一字一句道,用他身為父親最后的容忍。只可惜我沒有醉,這一天我蓄謀已久,如今天時地利皆有,勢必要得手,令我后顧無憂。他站的并不穩,沒多久又倒在了地上。我再次把他抱起來,將他平放在床上。酒里下了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