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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唐培藝,兩人在醫院樓下買東西的時候,龐晴婭忽然小聲問他:“你表哥是不是真的病了?”唐培藝眨了眨疑惑的雙眼,被她問懵了。“我不是指他這一次的高燒,而是別的方面,比精神和心理上,江易會不會也出了什么問題?曾經受過心靈創傷之類?”唐培藝驚了驚,當即腳步一滯,停在了原地。“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嚇到你了?”見狀,龐晴婭解釋道,“其實我沒有惡意的,就是之前在法國讀書時,我對心理學感興趣,也有些研究。通過最近和江易接觸,我總覺得他哪里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br>聽她這么說,唐培藝立馬就想到江易得過抑郁狂躁癥,只不過其它的事,唐培藝也不了解,估計江迎新知道更多。考慮再三,唐培藝此時并不想在龐晴婭的面前提及,便搖搖頭,說他也不清楚。江易的病房內,龐奇坐在床邊,和江易聊天敘舊。他扯了一個又一個話題,嘴皮子動個不停,江易卻神情平淡,每次都輕描淡寫地“嗯”一聲。“江哥,你現在這個樣子,和高中那會兒真的差別很大?!?/br>“是么?”江易冷冷道,他討厭回憶高中生活,可最近卻頻繁夢見了高中的往事,還有秦彬。夢境里那個單純年少的“江易”,為了愛可以不顧一切,確實不像現在的他了。“不知道是不是那場車禍的緣故?”龐奇感慨道,“我記得你原來是個高冷學霸,誰也不理睬,后來成績卻一落千丈,又抽煙又打架的。那時候班上同學私下里都在傳你早戀了,就是不曉得對方是誰?”江易越聽越煩,恨不得鉆進被子里:“這事與你無關,而且都過去那么久了?!?/br>龐奇卻不想繞開這個話題,有些事江易覺得過去了,他卻一直耿耿于懷。“江易,你高中時喜歡的人,真的是……那個秦彬?”“……”江易一怔,沒吭聲。龐奇當他默認了:“還當真是他???靠!我還以為另有其人呢!”一說起此事,他也懶得在江易面前裝紳士了,坦言道:“我那時喜歡?;緣魦?,一直拼命追求她,幾乎全年級都知道了,結果她卻對你死心塌地。我跟你可不熟,懷疑你倆搞到一起去了?!?/br>龐奇本就看江易不爽,之后越來越討厭他,每天心里偷偷詛咒他注孤生,打光棍一輩子,也時不時跟他作對,故意下套,兩人就這么結下了梁子。江易聽后相當無語:“龐奇,你真無聊!”“彼此彼此?!?/br>話雖這么說,可他發現江易經歷過那場車禍后,變化挺多,似乎很聽父親的話,身上也多了幾分人情味。醫生建議江易做個全身體檢,再住院觀察兩天,江易不同意,堅持要出院。他心想,自己只是受涼發熱的小毛病,又不是多么嚴重的大病,有啥好觀察的。醫生無奈,與江迎新交換了一下眼神,江迎新笑著點頭應允:“可以,那就辦出院手續吧?!?/br>江易上午就出院了,而當天下午的時候,江迎新突然接到了秦彬的電話,并且連續十幾通,但他一通也沒接,后來索性就關機了。等過了一天,江迎新一開機,就看到了秦彬發來的消息,數不清有多少條,每條都只有四個字——殺人兇手!江易半夜高燒昏迷,入院這事,江迎新懂得分寸,沒告知江家的其他長輩們,所以江家奶奶與姑姑她們不清楚。不然江奶奶急著過來看孫子,弄不好就會撞見唐培藝,到時兩人一見面,就很尷尬了。然而,這些事不可能逃不過某人的眼睛,時刻派人監視兒子行蹤的江父,得知消息后,頓時黑了臉。由于有太多工作要忙,他無暇抽身離開公司,只好打通了江易的電話:“別忘了你和我的交易,否則唐培藝就……”還未等他說完,江易就冷嗤而過:“抱歉,我還真忘了?!?/br>“江易!”電話那頭的江父明顯動怒了,話音里都透著怒氣。江易反倒口吻平靜:“爸,很多時候我都在想,你是不是也忘了?忘了我還是你的兒子?!?/br>那頭一陣沉默……“果然?!苯卓嘈上?,以往都是父親用冷冰冰的語氣,囑咐完所有事情,由他來結束通話,這一次,江易卻擅自掛斷了。他剛掛了電話,就聽到“咚咚咚”的一陣響聲,從書房那邊傳來,像是很多東西摔倒在地的聲音。江易聞聲匆忙跑去了書房,剛到門口,就見唐培藝的書本和試卷統統都散落在地,而唐培藝被埋在了下面。“小藝!”江易急匆匆大嚷,扶起了唐培藝。唐培藝滿臉冷汗,用手捂著肚子,他今晚洗過澡后穿了睡裙,現在裙擺上黑黑點點的,雙腿間還有一灘黑色的水液。江易眼底閃過驚愕,想起唐培藝總說自己流著黑色的血,這該不會是……但他又仔細一瞧,才發現是墨水打翻了,地上也有一瓶倒掉的指甲油,所以唐培藝的腿間是墨汁,他的裙子上也只是沾著黑色的指甲油而已。不過唐培藝臉上的痛苦表情卻是真實的,他此刻緊緊地捂著肚子,卻什么話也不說。“唐培藝!你突然怎么了?肚子很疼嗎?”唐培藝連連搖頭,咬著下唇緩緩道:“沒……沒事,一點也不……不疼,一會兒……再等一會兒就好了……”他也沒敢告訴江易,其實自己之前下面也流過血,連續幾天上廁所都流了血,然后最近肚子時不時地隱隱作痛,有時會疼得特別厲害。唐培藝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他果然是個奇怪惡心的人。第35章江易急著帶唐培藝去醫院,唐培藝搖頭不愿去,說時間太晚了。江易又想請家庭醫生直接上門,可唐培藝怕生不想見,況且自己又是雙性的身體,所以他很害怕見醫生,自小到大也幾乎沒做過全身的詳細體檢。江易無奈,只好先把唐培藝抱進了臥室,放在床上平躺著。唐培藝的眉頭卻蹙得更緊:“哥哥,我……我身上臟,會……會弄臟,你的床?!?/br>都這種時候了,他居然還在乎這種事!江易又有種想戳一戳唐培藝額頭的沖動,但也只是想想,畢竟他現在相當于病患。江易趕忙倒好一杯熱水,親手喂了唐培藝喝。由于不清楚病因,一般的止痛藥,他也不敢給唐培藝亂吃。唐培藝喝了溫水后,泛白的小臉逐漸恢復了血色。隨后,江易又用熱毛巾輕輕擦洗唐培藝的雙腿間,擦去了黑色的墨汁。唐培藝的裙子也臟了,當他準備為唐培藝脫去衣裙時,江易卻微微一愣。兩人分床睡了一個月左右,這一陣子江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