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還是有些蒼白，但是精神頭到是比昨天好了點。

“亦塵，你和楚瑾去吧，孩子們我和阿雪會照看著的”路羽說道。陳見雪在路羽的身后點點頭，表示同意。

“謝謝羽哥”凌亦塵道過謝后就和楚瑾一起去了警察局。

天知道警察局長這兩天有多么的戰戰兢兢，手底下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就因為兩三天前的一通電話，讓全警局上上下下人心惶恐，人人自危，什么時候上面的大人物會過問一個小小的三四線小城市的一個普通案件。

雖說孤兒院的案子一開始就收到了報警，但是因為知道是何人作為，一直都磨磨蹭蹭沒怎么處理。再說其實本地的那伙混混時常作惡，但是因為一些關系，如果不是什么大案子，警察局一般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對方不是很過分，都不會去過問。

但是一通電話完全改變了這種警匪雙方長期以來相安無事的局面，警察局的大部分人已經熬了近兩個通宵了，就是要把那天去那個叫陽光小屋的孤兒院鬧事的所有人抓起來，還要讓他們近五年之內再也出不去，要知道這些人常年犯案，大大小小的案件加在一起判刑肯定是十年都壓不住的，但是短短兩三天就要搜集到足夠的證據，難度還是相當大的，所以這幾天警局里的所有人都忙得天昏地暗，這可真是好久都難得一見的“盛況”。

還有一個賭鬼，叫李偉的，也與這起案件有關系，所以一并關押了。

凌亦塵和楚瑾到警察局的時候，顯然是有人已經打過了招呼，警察局長迎著笑臉想要打招呼握手，但是楚瑾并沒有理會對方，反而是凌亦塵點了點頭，回應對方，畢竟那么一個大笑臉真的讓人難以忽視，他做不到楚瑾那樣面無表情，漠視的樣子。

路上楚瑾已經大致把情況說了一些給他，有些事凌亦塵并沒仔細過問，他早就意識到楚瑾的身份不簡單，不過這都不重要，只要最后的結果是自己需要的就好了。

警察局長尷尬的收回了伸出去的手，拭了拭額角并不存在的虛汗，“這邊請，請問二位先見誰”

楚瑾把目光投向身邊的凌亦塵，詢問著對方的意見，凌亦塵想了想“先見李偉吧”

楚瑾聽罷看向那位局長，他的眼神太過于凌厲，讓對方不禁心頭一震，

“二位，這，這邊請”

詢問室里的李偉看起來這兩天在里面過得并不好，當然了，誰能輕易在警察局里過得好，楚瑾本想陪著凌亦塵的，但是最后想了想，還是把空間留給對方。

小小的審訊室只有凌亦塵和李偉兩個人，凌亦塵看著坐在那個椅子上帶著手銬的男人，自己多久沒見他了，早已無法將眼前這個邋遢干瘦的中年男人和記憶中那個人聯系起來，對啊，本來自己就僅僅有個模糊的印象。

男人抬起頭看向坐在桌子后面的少年，少年干凈清冷的氣質和這里還真是格格不入，不過為什么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里為什么會隱隱藏著恨意。

凌亦塵好長的時間都沒有說話，對面那個男人是爺爺的親兒子，雖然爺爺幾乎沒有提過他，但是他曾經不經意的發現爺爺拿著一張有了歲月的照片看過，照片上的男孩還是小時候的樣子，爺爺撫摸照片時臉上露出的神態他忘不了。

凌亦塵知道，其實爺爺心里是有這個兒子的，雖然他不知懂為何父子倆的關系會到冰火不形容的程度，但是他想爺爺其實一直想緩和兩人的關系，不然，那天晚上他就不可能進大門，更沒有能偷走房本的機會。

凌亦塵的臉上的神情藏在暗處，李偉并不能看清楚，但是對方進來也有一會了，卻一點聲響也沒有，到是奇怪。

正想著，凌亦塵開了口：“爺爺死了”。

但是沒頭沒腦的四個字李偉怎么會知道是什么意思，只見對方一副不屑的樣子，分明是你爺爺死了管我什么事。

對方的表現并沒有出乎凌亦塵的預料。

“陽光小屋的院長，李正峰，你的親生父親死了”凌亦塵一個字一個字說的特別清楚，他也認真的看著對方的神情，看著對方在聽到名字，聽到死亡消息那一瞬間的愣神，不過瞬間的功夫便又恢復如初，好像剛才臉上出現的怔愣和迷茫根本是凌亦塵的錯覺。

凌亦塵好像并不滿意對方的反應，可能在他的理解里，再大的深仇苦恨難道還抵不過死亡嗎？

凌亦塵紅著眼睛站起來雙手壓著桌面，冷冷的說著“而你就是那個兇手”呼吸變得急促，他怕自己忍不住上前想那個一臉冷漠無所謂的男人動手。

“哦，你是誰，我怎么會是兇手，小朋友可別亂說啊”李偉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但是話說到最后竟然有幾分陰郁般的咬牙切齒。

“你應該記得你偷得房本吧，你給了誰，那伙人遲早會來鬧得，你應該想得到吧?！绷枰鄩m看著對方猩紅的眼睛淡淡的說道。

李偉啞口無言，其實他意識到了，前幾天見面的時候人還活的好好的，短短兩天的時間就沒了，那伙人什么德行自己不是不知道，可他能怎么辦，人家要的是他的命啊，他不想死啊。

凌亦塵看著李偉慢慢低下的腦袋，并不打算就此打住“都是因為你”他的聲音帶著壓抑過后的嘶啞。因為眼前這個人，自己失去了唯一的親人，可是所謂的仇人就眼前，他卻什么也做不了，不能做。

“因為我？因為我”李偉慢慢抬起頭，情緒有些失控。他盯著凌亦塵，卻不再是剛才無所謂的神態。

對方掙扎的動作越來越大，“死的好，爺爺？你是他收養的孤兒吧，你們倒是感情很深啊，嗯!”

凌亦塵疾步上前，抓著男人的衣領：“死的好？”

他不知道作為一個兒子到底為什么對方會說出這樣的話，但是他顯然是接受不了的，緊繃的關于理智的那根弦因為對方的三個字終于繃斷，他再也無法遏制自己想動手的念頭。

這種人，這種人，還在多說些什么，難道渴望對方能有良心上的懺悔和親情上的喚醒嗎？

早就該知道沒有什么好的期望，自己也不用聽那些關于父子兩之間的誤會或者矛盾，知道了又怎樣，爺爺能回來嗎？

凌亦塵手上的勁頭越來越大，他眼里燃燒的恨意和你怒火仿佛要將眼前的人吞噬，可對方并無退縮，直勾勾的看著他，看著咫尺之近比自己小上許多的少年，漲紅的臉上眼球都有些凸起，額角爆起的青筋十分明顯，眼里同樣是無盡的恨，絲毫不退。

楚瑾在一旁的監控室中看到兩人之間的沖突再也坐不住，他從沒見過凌亦塵發怒的樣子，眼里nongnong的恨意都讓他閃了神，這不是他認識的凌亦塵，凌亦塵不該是這個樣子的，他不能為了那個人渣讓自己變得不像自己。

楚瑾立馬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