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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柔軟的胸脯上,邊打瞌睡邊聽她絮絮叨叨地抱怨。 他們漫步在水洼遍布的街道上,經過一座座燈火璀璨的摩天大樓,被夜晚沉悶的空氣包裹著。 “我當然知道安德魯是個風流的混蛋,可是他是艾比的朋友,艾比是我在醫院唯一能相處得來的人,我怎么能拒絕呢?……” 如果貓能翻白眼的話,夏洛克已經翻了無數個了。 “吉姆,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失??!一開始我挺喜歡他的,我就是有點迷戀這種有點變態的人格……我知道我得自我治療了?!?/br> 夏洛克把自己短短的脖子扭到一邊。 “看起來你也不喜歡他,”茉莉顯然沒有領會到他復雜的心情,只是愛憐地用下巴蹭了蹭他的頭頂,“那我們不談他了?!?/br> 還沒等夏洛克松口氣,她就繼續說:“還有湯姆,之前他向我求婚了,至少在那時我是愛他的……我羨慕他的勇氣和熱忱,因此我怎么能隱瞞他、欺騙他呢?” 茉莉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她大篇幅地談論著他們一起相處的細節。 夏洛克連連叫了好幾聲都沒有引起她的注意。 “我有點后悔我們分手了,”最終茉莉這么總結道,“我真的是太想結婚了,白色婚紗、草坪婚禮、小點心,我愛死這些了……” 噢不茉莉,你不能為了婚禮小點心就和那個傻湯姆結婚。 夏洛克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咆哮”,結果只是發出了一連串的咕嚕聲。 “你在撒嬌呢,”茉莉開懷大笑,雙手把他揉搓了一番,“這可真有趣?!?/br> 上帝啊。 **** 夏洛克生而為貓的心理健康因為剛剛的愛撫受到了嚴重的創傷,當茉莉在地鐵口把他放在地上以后,他就堅定地拒絕了再次被抱起的待遇。 他邁著四條腿步伐輕盈地跟著茉莉上了剛好到站的地鐵,感謝上帝,車廂里只有寥寥幾個人。他大剌剌地占了一個座位,感覺自己重新找回了做人的尊嚴。 茉莉幾次撫摸他的手都被躲過了,她有些疑惑地說:“你在避開我嗎?為什么?” 夏洛克巋然不動地蹲坐在塑料座椅上,長長的尾巴盤在一旁,跟隨車廂的晃動而搖擺。 “你這個樣子,讓我想起一個人,”茉莉托著下巴,低聲喃喃道,“我可能是瘋了……但是你剛剛驕傲地打量四周時的樣子,和他真像……” 夏洛克有些震驚地瞪大了貓眼。 “但他是世界上最自負的人之一,”茉莉聳聳肩,“如果他聽到有人把他和一個滿身泥污的流浪貓相比一定會生氣的?!?/br> 他石化的身體剛剛放松了一些,就聽到對面座位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搭話:“你的貓剛剛在瞪眼,你看到了嗎?” “呃……沒有,”茉莉轉頭看看,“你是對的,它的確在瞪眼,貓能瞪眼嗎?” 當然能了。 夏洛克繼續瞪著眼,并喵了一聲。 于是直到地鐵到站,那個老人探究的目光還一直追隨著他,他被迫無奈地重新窩進茉莉的懷抱里。 說實在的,比冰冷的座椅和地板好了不知幾倍。 一人一貓穿過長長的隧道。當他們來到地面時,又下起了雨。 茉莉仔細地遮擋住夏洛克的頭頂,防止雨滴打在他頭上。她暖乎乎的掌心貼著他的皮毛。 僅僅是因為他是只可憐的流浪貓,還是茉莉對所有生物都這么好? 或者她只對本體是他的生物,這么好? 夏洛克的爪子搭在她的胳膊上,rou墊隨著她的步伐上下起伏摩擦她的皮膚,陷入了深思。 他們趕在大雨來臨之前回到了茉莉的公寓,夏洛克曾經在這里住過一段時間,不得不說茉莉作為房東比哈德森太太好太多了。 不幸的是,此時一個不速之客正坐在沙發上。 夏洛克看著那個和他本人有幾分相似的面孔,“哇”得叫了一聲。 **** 茉莉和前未婚夫湯姆交談了很久。 夜色越深,夏洛克反而興致愈高,他殘余的人類習性正被緩慢侵蝕,使他能悄無聲息地躍到湯姆身邊,露出不太鋒利的獠牙。 湯姆呆愣了一會兒,才嚇得從沙發上彈起來,“噢上帝!這該死的貓?!?/br> 喵喵喵,這該死的人。 “抱歉,”茉莉隨口說道,接著就剛才的話題說下去,“湯姆,我是說,我很滿意現在的狀態,我不想做出什么變化?!?/br> “我完全理解,”湯姆挪了挪屁股,滿臉猶豫,“但是我聽艾比說……你今天去約會了?” 茉莉有些生氣,但她沒有明顯地表露出來,“這與你無關?!?/br> “是的是的,”湯姆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但是,我就是不懂我們為什么到了這個地步,本來一切都好好的?!?/br> 于是茉莉的臉上浮現出那種熟悉的愧疚神色。 “湯姆,”她嘆了口氣,看著湯姆的眼睛耐心地說,“這都是我的錯……” “我、我知道,但是……”湯姆結結巴巴地打斷了他,一只手在口袋里笨拙地摸索了半天,在夏洛克的瞪視下,掏出一個小盒子。 他突然單膝跪地,“嫁、嫁給我,茉莉,我們重新開始!” 夏洛克的視線緩慢地轉到茉莉身上,后者驚訝地捂住了嘴,身體慣性地向后傾,肢體語言里滿是防備。夏洛克不知怎么地就舒了口氣,他舔了舔爪子,等待著茉莉狠狠地拒絕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孩。 “呃,我……我真沒想到……但是……” 茉莉支支吾吾的,他竟然有些困了。 “我非常感動,湯姆,真的……” 只是說“不”而已,說“不”。 他耷拉的眼皮越來越沉,像兩塊石頭在引力下飛速墜跌。 在無邊的黑暗侵來的前一秒,他的耳朵里也沒有傳來茉莉的“不”。 **** 至少在夏洛克去世之前,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他曾有過一段這樣的體驗。 對于他的室友華生來說,他只是如尋常一樣失蹤了好幾個小時,回來時的樣子彷佛是在泥地里打了幾個滾。 之后的幾天華生在博客里是這么描述的:“……我們的朋友——夏洛克的作息變得更加紊亂,常常在夜里發了瘋般的練琴……他偷了好幾個哈德森太太的毛線團,污蔑給我和羅莎。他還對著我的激光筆大發雷霆,但這都不算什么。 “只是有一次,當他試圖舔自己的手時,我感覺到這個世界已經不再是我熟悉的世界了?!?/br> 對此夏洛克并沒有放在心上,他正處于一種難以言喻的焦灼里,每每在郵差來到之際達到巔峰。 當華生拿著一堆賬單上樓后,他便像溺水的人獲得了救生衣一樣松了口氣。 這個持續了一周多的不良情緒終于在某次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