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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晰地涌現在了他的腦海中。家中的大門并沒有上鎖,謝必安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推門而入。院子里的石桌上,擺放著一盤已經全部腐爛的水果,院子里也長出了細細密密的小草。“唉,就算七爺你剛才對我說了這么多話,可是真正直面自己的死亡時,我還是有些說不出來的悲傷?!狈稛o咎說,“上次見他時還是兩年多以前的元宵,那時他還在這里生活?!?/br>“但他還會慢慢成長,總有一天還會回到這個院子,站在這里告訴我他的悲傷?!敝x必安安慰說。他拉起范無咎的衣袖,然后帶他朝里屋走去。剛走了兩步,謝必安突然感覺到八爺掙脫了他,他正想回頭詢問,卻感受到十指被八爺溫暖寬大的手緊緊扣住。呵,直男。謝必安強忍著沒有回頭,和范無咎牽著手一起推開了客堂的門?;覊m落了一地,柜角結滿了厚厚的蛛網。屋子正中擺放著的四四方方的木桌上面,留著一支木簪。謝必安走到桌前,拿起木簪在手里細細揣摩了片刻,然后雙目緊閉,將木簪放在了胸口。“這……這是?”范無咎的心臟猛地跳了起來,他感覺自己現在可以清楚地聽到心臟撞擊胸膛的聲音,他的手也跟著不自覺地抖了起來。謝必安不知道范無咎此時心中的驚濤駭浪,只露出了一抹柔和的笑:“這是我娘的遺物?!?/br>“什么呀……居然是他娘留給他的簪子,我早該想到的?!狈稛o咎小聲嘟噥道。“什么?”“沒什么?我怎么沒聽你提起過?”范無咎急忙掩飾道。謝必安滿臉疑問:“我說過啊,你忘記了?我大概六七歲的時候,居住的村子著了大火,我家里人就活下了我一個,這簪子是我娘留給我的唯一的東西?!?/br>“啊,我好像有點印象。抱歉,時間太久了,很多事情我都不太記得了?!?/br>謝必安朝他笑笑,將簪子收入了芥子空間,然后說:“我問過小卷了,差不多可以回去了,咱們走嗎?還是等到你義姐婚禮結束后再離開?”“回去吧,回去找馬面吃酒,再好好睡上一覺?!狈稛o咎伸了個懶腰答道。酆都金發男人坐在開闊的落地窗前,目光注視著遠處如血般的天空,開口問道:“如何了?”男人背后站著一個身穿古裝的少年,少年身段窈窕,容貌昳麗,仔細一看正是本該陪在尹子徽身邊的黃鈺。黃鈺打了一個響指,下一瞬間容貌就變成了另一個樣子——長著有些嬰兒肥的臉,他的頭上有一雙犬科動物的耳朵,看起來人畜無害,甚至可以說比方才的樣貌還要可愛許多。他走到男人的面前,雙膝跪地,扶在男人的雙.腿上,用腦袋蹭了蹭男人,然后說:“您交代的事情已經全部完成了,比想象中的要順利得多?!?/br>“黑白無常他們發現了嗎?”男人用寬大的手掌撫摸著少年的頭。少年十分享受地瞇上了雙眼,慵懶地答道:“沒有,我這次沒有和白無常正面接觸,黑無常完全沒有發現不對勁?!?/br>“嗯,謝必安不是個好糊弄的人,你得小心。說不定他已經起疑了?!蹦腥私淮?。“我會注意的。下一個任務我還需要跟著過去嗎?”男人露出了一抹慈愛的笑,對少年說:“跟著去吧,就當玩玩,以后可就沒多少機會這樣玩了。遇到他們解決不了的事情順便幫他們一把,就像這次一樣。這次你做得很好,我很欣慰?!?/br>少年受到了男人的鼓勵變得非常激動,伸出舌頭舔.了舔男人的手,然后將腦袋枕在男人膝上。男人又重新開始看著窗外的血色天空,不再說話。再說黑白二人,回到酆都后發現和上次差不多,這次他們也就離開了酆都幾個時辰。剛到酆都,范無咎就一溜煙地跑去找馬面了,謝必安檢查了一下手機,確認在自己離開的時候沒有收到什么任務,然后才放下心來四處閑逛起來。謝必安其實是有一件事情要去找魏征問一下的,但現在時間有點早,這個點去了容易被不該看見的鬼看見,所以七爺決定等到晚些時候大家睡覺的睡覺,加班的加班的時候再去。所以現在七爺就格外的閑。七爺閑的時候喜歡做什么?當然是去sao擾孟姜女了。不對,讀書人的事,怎么能叫sao擾呢?孟姜女今天穿的是巴洛克風格的洋裝,但穿得再華麗也不過是在橋上熬湯。“喲,這才幾個時辰,謝必安你怎么又來了?”孟姜女端著碗朝謝必安一笑。謝必安沒有回答她的話,反倒是說:“我一直有件事情非常好奇,為什么你堅持在這里熬湯?不能機械化量產嗎?”孟姜女把一碗湯遞給攤子前的鬼,然后說:“不能,機器熬的湯沒有靈魂,喝了什么都忘不掉。熬湯啊,最重要的就是感情,沒有注入感情的湯,不是一碗好湯。人活著也是如此,沒有經歷過刻骨銘心的愛恨情仇的人,算不上活過?!?/br>“雖然我不知道你熬的孟婆湯好不好喝,但你挺會熬雞湯的?!敝x必安說。孟姜女反應過來謝必安是在打趣她剛剛說的話,氣惱地又將熬湯的勺子一把砸了過來。謝必安顯然是被丟習慣了,反手就接住了勺子,又遞回給了孟姜女:“說話就好好說話,不要對我動手動腳的?!?/br>孟姜女朝謝必安翻了個白眼,說:“是你先招惹我的?!?/br>謝必安伸手揉了一把孟姜女的腦袋,笑瞇瞇地說:“有時候我覺得你也蠻矛盾的,活著的時候明明是個重情義的人,死了以后偏偏守在這三座橋上教別人忘卻前塵,到底是為了什么?”“不為什么,正好這個位置有空缺,我就做了,不是我也會是別的鬼,倒不如是我?!泵辖阎x必安的手拿開,然后神情里混入了一絲憂愁,“其實我一直在這里等他,等了這么多年,竟然一直沒見過他?!?/br>“說不定他成了什么大鬼,一直在深山里修煉。也可能他某一世得了機緣,已經位列仙班了?!敝x必安寬慰她說。孟姜女搖搖頭,說:“也可能他早都魂飛魄散了?!?/br>“有這么咒自己男人的嗎?”謝必安被她逗笑了,“我要是你男人,就算做鬼也不放過你?!?/br>“我倒想他不放過我,可顯然他早都忘了我的?!泵辖嘈α艘宦?,“不說了,你就老拿著刀子往我胸口捅?!?/br>“行,你繼續熬湯吧,時間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