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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尋得一人也絕非易事,此事只能作罷。回去七爺八爺路上仍是坐的火車?;疖噯柩实匦旭傊?,八爺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然后問道:“蕭朗究竟是因為蕭秉而死,還是因為孫姑娘的詛咒而死?”七爺笑笑:“不好說??赡苁且驗槭挶?,也可能是因為孫姑娘,當然,也可能兩者兼有?!?/br>“不過若是因為孫姑娘而死,那豈不是意味著蕭朗愛著的人根本不是夏靜荷?那我們幫助蕭朗活下來,真的能阻止夏靜荷走上老路嗎?”八爺問。七爺伸出短手,抬起了大半個身子,揉了揉八爺的腦袋,道:“其實沒有孫姑娘的長生訣,夏靜荷以后也掀不起什么風浪來了。蕭朗當然有可能是真的喜歡夏靜荷,但為了鞏固軍中權利而娶她也無可厚非。同樣,夏靜荷現在愛著蕭朗,但以后還愛不愛他卻誰也說不準。八爺,你沒喜歡過旁人,所以總把愛情想象的很美好,很偉大。其實呢,再轟轟烈烈的愛情到了最后也都變成了左手牽右手,兩個人的感情也從愛變成了親情。所以,蕭朗愛不愛夏靜荷并不重要,他能與夏靜荷相敬如賓,對夏靜荷好一輩子,那才是最重要的?!?/br>范無咎想要反駁謝必安的說法,但卻無從開口。在酆都這么多年,他見過很多很多的癡男怨女,從一開始的海誓山盟到最后的不如相忘。有很多早死的年輕人,在三生石前苦苦哀求鬼差,想等心愛之人過來后再一起投胎,卻不想廝人老去時,卻是挽著別人的手渡過的忘川。范無咎總覺得不該如此的,愛情為何這么脆弱,誰都不是誰的不可替代,誰離開了誰都能好好過完一生。但總有人能為了所愛之人拋下全部生死相隨的吧,總有人能和愛人即使度過一生也依舊愛他如青年的吧,八爺想,只是我沒遇到罷了,一定有的,一定。七爺看著八爺的表情,大致猜到了八爺心中所想。對啊,如果算上單戀的話,這世間是有人能為心愛之人而死的,是有人即使相伴幾千年也依舊愛所愛之人如初見的。七爺不想給自己臉上貼金,他覺得自己之所以能堅持這么久不過是因為得不到罷了,不知是誰說的,得不到的東西,才是最好的,說得很對。第17章長生訣8最是繾綣迷蒙眼,朱唇輕啟,皓齒如貝,乍似瑤臺仙。浮生一場夢,黃粱半晌間,鬢染霜華、辜負這,春光大好意闌珊。明鏡悲白發,紅顏暗老空自哀,牡丹醉臥紅妝散,終不過、欲壑難填,欲壑難填!——解決了孫姑娘這一心頭大患,之后的事情變得順利了起來。半個月的時光轉瞬即逝,眨眼便到了夏和蕭的婚禮。舉辦婚禮的大華酒店從昨天起就已經布置妥當,像個盛裝打扮的少女,在靜靜地等待兩位新人的到來。正值盛夏,就算仍是早晨,卻也讓人倍感炎熱。舊上海凡是稱得上有頭有臉的人物,此刻都被掩蓋在了大華飯店庭院的重重綠茵之下。作為蕭朗的發小,孟三是特地從英國回來參加婚禮的,今天,他一直被留在國內的妻子林又雙也同他一起,兩人挽著手,郎才女貌,惹得眾人側目。范無咎端著一杯香檳,與孟三寒暄了幾句,便走出了人群。庭院間的眾人,有的正在交頭接耳地講話,有的見到了平日里無路結交的達官顯貴,正溜須拍馬曲意逢迎,還有豪門的闊太太、社交圈子里的名媛在相互鼓吹,一個個盛裝打扮,暗地里偷偷較著勁。但無論心中想著什么,所有賓客都是面帶微笑,仿佛今日不是夏蕭兩家聯姻,而是他們的大喜之日。突然,一只交響樂隊走到了庭院的噴泉右側,一首婚禮進行曲響徹了半個上海灘。從噴泉到飯店大廳鋪了一條長長的紅毯,謝必安手提花籃,旁邊還有蕭家的一個女孩,兩人一起擔任花童的角色,撒著大紅的玫瑰花瓣從大廳中走了出來。緊跟在兩位花童身后的,便是夏靜荷與蕭朗。夏靜荷穿著量身定做的白色婚紗,頭上帶著她親自設計制作白紗,戴著白色手套的手挽著蕭朗。蕭朗則一身西裝,梳了個背頭,從始至終眼睛只看向夏靜荷一人。證婚人請的是上海市的聶市長,證婚詞無非是老套的白頭偕老的祝福。上海各大報紙的記者將聶市長與二位新人團團圍住,致辭一結束,就紛紛沖到最前面,為兩位新人拍攝照片。不用猜也知道,明日上海所有的報紙,頭版頭條一定會被蕭朗與夏靜荷包攬。放過鞭炮,賓客們紛紛進了飯店大廳,準備品嘗接下來的酒席,庭院中只剩了滿地紅色的炮皮,像熱烈綻放過又悄悄凋零的花。夏靜荷也同姐妹們有說有笑地回了大廳,只有蕭朗一個人,一雙锃亮的皮鞋踏在炮皮當中。孟軒也沒有走,他湊到林又雙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林又雙點了點頭,又朝蕭朗打了個招呼,然后跟著眾賓客的腳步,也進了大廳。孟軒與蕭朗對視良久才開了口:“蕭大哥新婚快樂,夏小姐天生麗質,是難得的美人,與你很配?!?/br>“林小姐,不對,現在該叫弟妹了,也美麗動人,與小軒你才子佳人,你們二人婚后一直相敬如賓舉案齊眉,是我和靜荷學習的榜樣?!?/br>兩人說話間,不知幾分真心幾分假意。又冷場了很久,孟軒才再次開口:“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陳三愿:一愿郎君千歲,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歲歲長相見。十六歲生日時,我念給你聽的詞,今日再念一次,贈與你和夏小姐,祝你二人如梁上雙飛燕,歲歲年年常相見?!?/br>“小軒你有心了,我代你嫂子謝過你,日后有空,多來家中坐坐?!笔捓市χ呐拿宪幍募绨?。孟軒不再多說,找了個借口去了屋里的酒宴。蕭朗依舊站在院中,看了看遠處蔚藍的天空,用力地拿手擦了擦眼角,然后又擠出了幸福的笑容,轉身去招待滿屋的賓客了。庭院里終于沉寂了下來,在蕭朗方才站過的地方不遠的樹后,走出一個男人,身穿長衫,頭戴寬帽,正是范無咎。方才二人說話時,范無咎一直都在,等兩人離開后他才從樹后出來。他在遠處看著蕭朗的身影,蕭朗孤寂地像一只與族群失散的大雁。范無咎突然想找人說說話,可好像除了謝必安,他沒有幾個能說得上話的人或鬼,但他這次不想同謝必安聊天。他突然想起了小卷,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