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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宅子,為何沒有地縛靈?如果有地縛靈的話,我方才問的問題也許就能知道答案了?!?/br>“許是蘇老爺請過道士和尚作法,宅子里的鬼怪都去投胎了吧?!狈稛o咎蹲在地上,隨手撿了一塊石頭,一邊在桂樹下挖著土一邊說。謝必安見兩個人在這絞盡腦汁也分析不出個所以然來,于是暫時放棄了腦子里雜七雜八的問題,也撿了塊石頭,蹲在了樹的另一面也挖了起來。索性兩人運氣夠好,試了三四處地方就找到了秦嶼埋起來的木盒子。謝必安抹掉了盒子上的泥土,然后小心翼翼地將盒子打開,里面果然有一捧干花,不過這花卻不是普通的藏紅花的樣子。普通藏紅花通體是鮮艷的紅色,但這花靠近莖端的地方是淡紫色的,有種說不出的妖異感。“我以為這花該是盛了滿盒,沒想到只有不到三分之一,倒像是用剩的?!?/br>聽完范無咎的話,謝必安隱隱覺得自己抓住了什么,靈光一閃,開口問道:“八爺,這藏紅花的功效是什么?”“我就只記得有一個功能是活血化瘀,旁的我也說不準了?!狈稛o咎掏出帕子,沾了池塘里的水,擦了擦沾滿泥土的手,然后又將帕子遞給了謝必安,“七爺也擦擦手?!?/br>謝必安卻沒有接過帕子,而是非常激動地朝范無咎說:“八爺,我好像明白了。婦人小產常用藏紅花入藥,蘇婉兒當年怕是有了身孕,因秦嶼小產,她的情郎可能是出了意外,也可能是因為沒了孩子拋棄了她,所以秦嶼心懷愧疚,不得不娶她。這半盒藏紅花便是當年用剩下的。我這就回羽春樓送藥,你趁這幾天打聽打聽和蘇婉兒交往密切的男子?!?/br>說完話,謝必安轉身就要離開,卻被范無咎拉住了袖子。只見范無咎劍眉微擰,拽過謝必安沒有抱盒子的那只手,用帕子輕輕將上面的泥擦了個干凈:“急什么,趙鳴箏又死不了,先把手擦干凈再走也不遲?!?/br>謝必安面上微紅,心說,這直男撩起人來,可真要命。但他也不反駁,反倒是無比享受地讓范無咎幫他擦著手。謝必安抬頭看天,太陽有些刺眼,枝頭隱約聽到喜鵲吵鬧,又是一個春光明媚的好日子。回去路上沒了八爺耽擱,七爺快馬加鞭,再加上心中實在掛念八爺,日夜兼程,一去一回也不過剛剛四天光景。秦嶼接過藥,謝了七爺老半天,七爺朝他笑笑,說,還有些私事要處理,過幾天再一起吃酒。臨走時七爺去看了趙鳴箏一眼,趙鳴箏正坐在廊下的躺椅上曬太陽,七爺見他面色紅潤,想來這幾日過得還是挺滋潤的。不過此刻他聽不見也看不見,七爺沒法揶揄他,只能將話留在肚子里,等他徹底好了再好好笑話一下。謝必安走的這幾天,范無咎一直住在蘇府里,反正沒有旁人,八爺也不怕鬼怪,東西廂房都有現成的床鋪,除了雜草多了點容易招蚊蟲外,沒有什么不好。由于秦嶼迎娶蘇婉兒時準備倉促,婚禮也辦得不是很大,羽春樓又是個半黑不白的存在,所以知道蘇婉兒嫁人的人并不多。于是白天范無咎就在周圍逛逛,自稱是蘇婉兒的表哥,逢人便說蘇家小姐年前同人私奔了,自己奉長輩的命來打聽打聽表妹的相好,看看能否找到表妹下落。晚上時范無咎就用千里傳音,和七爺說說話,聊聊一天下來的收獲,倒也不悶。謝必安回到金陵時已是半夜,常年半夜上班,謝必安很喜歡走夜路。晚間涼風習習,沒了白日的炎熱,謝必安走在鄉間小道上,周圍還有些螢火蟲發著綠瑩瑩的光在他身邊晃來晃去,使他感到自在萬分,也不急著快點到蘇府見范無咎了,于是他不自覺地放慢了腳步,哼起了小曲兒。“塵歸塵,土歸土,死者安寧,生者解脫——”謝必安哼著他之前去西邊交流時學會的曲子,愜意極了。只見對面出現了一個扛著鋤頭,做農人打扮的男人,這人許是在田間耕作時睡了過去,一覺醒來已經是半夜,便趕忙朝家里趕回去。這人遠遠看見了一身白衣的謝必安,見他瞇著眼,又哼著詭異的歌,周圍還有鬼火在閃閃發光,遂嚇得不輕,扔了鋤頭直接跪在了路中間。“無常老爺饒命,無常老爺饒命?!边@農夫不停地朝著謝必安磕頭。謝必安心說,這也能認出我來?然后他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雪白的衣袖,掃了一眼身旁飛舞的螢火蟲,才明白這人原來是誤會了,但誤打誤撞他倒是正牌的白無常??上КF在沒有多少法力,不然自己一定保他發財。看這人磕頭磕地虔誠,此地離蘇府別院不算太遠,謝必安心頭一動,說道:“我今日上來是來收一人魂魄的,我問你一個問題,只要你將你知道的老老實實告訴我,我定不會為難于你?!?/br>農夫見謝必安開口,嚇了個屁滾尿流,滿口答應。“曾經在這兒置別院的蘇家,有位叫蘇婉兒的大小姐,你可聽說過?”謝必安問。“聽說過,聽說過?!?/br>謝必安又道:“她有一姘頭,你可知此人是誰?”“姘頭?不,不知……不對,我記得有一人同她走得很近。但叫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只知道是個道士?!?/br>“道士?哪兒的道士?”“就是不遠處紫金山上的玄清觀的道士。聽說蘇老爺撞過邪,請了那道士來作法,幾天就好了。從此那道士被蘇家奉為了上賓,蘇小姐常與那道士一起出游,兩人關系看起來很是密切。不過,我已經很多年沒見過那道士了,聽說是死了,當然也說不準,說不定是去云游四方去了?!?/br>告別了農夫,謝必安心情更是舒暢,心說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當即掐了個訣朝范無咎問道:“八爺,打聽得如何?”聽到謝必安語氣如此嘚瑟,范無咎估摸著他大概是打聽到了什么消息,于是道:“怎么?七爺也打聽到道士的事了?”“……”謝必安,“八爺,你……唉,算了。那八爺你猜到那道士是誰了嗎?”“不知道啊,難不成還是七爺的熟人?”“熟人倒算不上,你到院子里來,七爺給你好好復習一遍七苦書卷?!?/br>范無咎推開廂房的門,月光如水,一人白衣翩翩,手持著一本藏藍色的書立在院中,時間仿佛停止,兩人就這么對視著,誰也沒有先開口打破這一絲的寧靜。---------------------------------------------------------------酆都小劇場之孟婆的網紅奶茶店某年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