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但想了想，還是溜到了廚房。

狼果然在那里。除了午飯的香味，還有藥香。狼的背影挺拔，似乎還心情很好地哼著小調。

舒臨安看了一會兒，又一會兒，終于游了下去。

他一路心情灰暗又低落地到了山門。

他變回了狐貍的樣子，在山門前方回望。這是他們第一次遇見的地方，那只狼奔過來，打跑了一只棕狐貍，安慰了變成一只兔子的他。

從那以后，他就想變成一只兔子。

舒臨安看著山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想，我喜歡你。

然后他轉過身，朝著山下走去。

離開了道觀，走進密林。他再次回望，已經看不見山門了。

他轉過身，心想結束了。

他繼續往前走，走了沒兩步，眼淚就落了下來。

舒臨安愣了一下，手背蹭了蹭眼睛。然后他看到手腕上的契約環。

越走越慢。對方怎么沒把這個取下來呢。

他摩挲著手環，眼淚滴到上面。

舒臨安吸了吸鼻子。密林中沒有人，有蟲鳴和鳥叫聲，他于是也不怕被發現，發出低聲的嗚咽。

跟著狐貍跟了好久的狼終于忍不住從樹上跳下來。狐貍低著頭，壓低了哭聲，他心都碎了。

他落到狐貍面前，狐貍慌忙抬頭，看著他眨了眨眼，眼淚就又滴下來。

然后舒臨安反應了過來，他也沒有想對方怎么會出現，后退了兩步，轉身就想逃走。

靳北手疾眼快地抓住了他，把他按到懷里。狐貍劇烈地掙扎起來，靳北怕傷著對方，不敢使勁，結果被絆了一跤的狐貍帶倒在地上。

他護住狐貍，在地上滾了兩圈，把人壓到了身下。

舒臨安還想推開他，靳北撐起手肘，望著他：“你真狠心，就這么把我拽到地上，疼死我了?！?/br>
舒臨安想說沒有，又被對方盯得真的愧疚起來，就不敢亂動了，低聲說：“對不起……”

靳北低頭，額頭抵到對方的額頭。

舒臨安不敢用力呼吸，覺得自己要缺氧了，靳北又揪住他的耳朵，揉了揉。

一提起耳朵舒臨安就委屈，他動了動，耳朵也隨著抖動。

他沒有底氣地對狼說：“我能不能起來……”

舒臨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沒有底氣。

一他手肘撐地，剛起來一點就被靳北按了回去：“不行?！?/br>
“……”

“等我傷心完?！?/br>
“？！”舒臨安心想，你還傷心？在傷心的是我好嗎！

這么一想，他又想哭了。他屈起膝蓋，想要從狼身下逃出去，又被抱?。骸澳阍俨宦犜?，我就給你喂秋葵！”

“……”天地良心，為什么秋葵這事兒還沒過去??！

兩人正僵持間，樹林里傳來了窸窸窣窣的動靜，舒臨安扭頭，看見一只灰熊正笨重地從林子里走出來，面帶喜色，手中捏著一只已經斷了氣的兔子。

……又是兔子。

舒臨安竟然莫名其妙升起某種解氣之感。

灰熊是他認識的，熊也注意到了他們，小小的眼睛里露出疑惑的神色。

舒臨安向他投去了求救的眼神。熊的目光于是銳利起來，往這邊走了兩步。

舒臨安開口：“阿灰，我——”

被靳北打斷了。靳北冷冷地回頭，目光劍一樣射向灰熊，聲音低沉地說：“這是情趣?！?/br>
？？？

灰熊有些擔心，看向舒臨安，舒臨安剛想開口，就被狼在臉上親了一下。

?。?！

灰熊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連聲哦哦哦，低頭向狼致意表示不好意思，然后一陣風一般跑走了。

……他從來不知道這熊還能跑得這么快。

舒臨安回頭，不敢看狼的眼睛。

“他的名字是阿灰？”狼居然問。

“啊……嗯?！?/br>
“太親密了，我不喜歡?！?/br>
？？？

舒臨安愣愣地看著他，隨即想起狼剛才說了什么。他咽了口唾沫，低聲問：“……你剛才說的是真的？”

“是啊?！?/br>
分手炮？？？

舒臨安小心地看著他：“你要是想……呃……我……那個……附近有山泉……”

靳北也愣了一下。然后他拼湊了一下對方的話，笑出來，刮了一下對方的頭頂，也是毛茸茸的：“想什么呢！”

舒臨安眨眼，縮起耳朵。

果然……是不想啊……

看著狐貍委屈的神情靳北實在是忍不住笑，他坐起來，把對方也拉起來。

狐貍坐在離他一步遠的地方，抱住膝蓋。

“其實……”舒臨安低聲開口，靳北湊近，手撐到地上，壓住了對方的尾巴。

“我想過，我要是兔子就好了?！笔媾R安咬了咬嘴唇，“但是昨天又覺得，不是也好，不是的話，就可以保護你了?！?/br>
他抬起頭，勉強地扯出一個笑，眼眶還泛著紅。

靳北有點心疼，揉起狐貍的尾巴，笑道：“為什么想要是兔子？”

舒臨安動了動，向旁邊蹭，想要抽回對方手里的尾巴。

“不許動?！苯边o了，又揉了兩把。

手感真好。比兔子耳朵還好。

“嗚……”

舒臨安不動了，耷下耳朵，把頭埋在手臂中。

靳北抱住對方，湊到他耳邊：“為什么？狐貍也很可愛啊?！?/br>
尤其是這只。他抱著狐貍，想。

“因為……因為你喜歡……”

舒臨安頭埋得更深了。光是這樣說出來，就覺得傷心得不得了。

靳北失笑，把狐貍的腦袋從臂彎里拉出來，讓對方看著自己：“我喜歡什么？”

舒臨安咬住嘴唇，生氣一般，垂下了目光。

靳北笑了，揉了揉對方的臉：“我喜歡你啊。我不是剛說過嗎。最喜歡狐貍了?！?/br>
舒臨安猛地抬眼，眼睛里都有了光。他望向靳北，靳北笑著看他，眼里十分溫柔。

對方的眼神讓他想到，他也總是這樣看兔子的。

想到這里，舒臨安眼里的光又暗下去，他垂下頭，低聲說：“你不用安慰我?！?/br>
靳北挑眉，心說我都說了喜歡你喜歡狐貍，又怎么了？他歪下頭，托腮：“不用安慰？那我現在不坐在這兒跟你說話了，立馬把你扛回道觀，灌藥喂秋葵?！?/br>
舒臨安抖了一下：“你……你還是安慰吧?！?/br>
靳北抑制住自己笑的沖動。狐貍太可愛了。

“兔子不兔子就那么重要？”他問。

舒臨安指尖蹭著膝蓋：“不是……”

“嗯?！?/br>
“……但是我騙了你，你，你不生氣嗎？”

“是有點?！?/br>
舒臨安像被針扎了一下，抬頭，看了他一眼，立刻縮回目光。

“所以你得補償啊?！?/br>
狐貍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