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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信心。 尤可意因為人生地不熟的,所以一直與章潤之在一起,直到章潤之的朋友之一忽然興致勃勃地走過來,對著他肩膀一拍,“潤之,介紹個人給你認識!” 章潤之問:“誰???” “跟我來了你就知道了!”那人還神神秘秘的,看著尤可意也在場,于是禮貌地邀請說,“尤小姐也一起過來吧!” 是如此尋常如此不起眼的一次邀請,和任何諸如此類的場合都沒有什么差別。 尤可意并沒有多想,在章潤之的鼓勵之下也就跟著一同過去了,然而穿過華衣人群后,她漫不經心地抬頭一看,在看清眼前的人后,就徹底僵在了原地。 章潤之的朋友興致勃勃地上前介紹道:“這位是嚴傾,路達西南分部的銷售總監?!币驗橛瓤梢庠趫?,擔心她有些不明白,所以他解釋得清楚了一些,“路達是國內數一數二的運輸公司,近年來勢頭非常好,在行業里極具競爭力?!?/br> 接著,他又轉過頭來介紹自己這邊的兩個人,“嚴總監,這是我的朋友章潤之,廣告行業;這位是尤可意,潤之的朋友,很有才華的青年舞蹈家?!?/br> 章潤之微笑著朝嚴傾伸出手來。 然而嚴傾沒有動。 氣氛有片刻的凝滯。 這位穿著墨藍色西裝,看上去清冷嚴肅、面容雋秀的總監大人完完全全無視了章潤之,只是從紅酒杯里抬起頭來,然后看著尤可意,接著隨手將酒杯放進了服務生的托盤里,微微一笑,伸出手來。 只是伸出來的那只手并非是要與章潤之交握,而是姿態優雅地出現在了尤可意面前。 他說:“你好,我是嚴傾,認識你很高興?!?/br> 接著才把目光轉向章潤之,他微微笑著,朝后者眨眨眼,有些打趣似的說:“女士優先?!?/br> 言下之意是希望章潤之不要見怪。 章潤之與那個介紹他們認識的朋友都一起笑了起來,氣氛瞬間不再凝滯,而是輕松愉快的。 然而尤可意卻輕松不起來。 她只是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一度以為自己在做夢。因為如果不是做夢,又怎么會在這樣的場合忽然間與那個反反復復在夢里出現過無數次的人相遇呢? 他還是那個樣子,愛穿深色衣服,愛把頭發與胡須都打理得干干凈凈,總有些沉默地站在人群里,不太愛說話,可是身姿筆直、背影挺拔,即便是不說話,只要站在那里也能自成一派風景。 這樣的景致并沒有華麗的樂章抑或盛大的背景做襯托,卻只因有他的存在就變得像是畫卷一樣雋永綺麗起來。 她聽見自己汩汩奔騰起來的血液,聽見自己砰砰亂跳的心臟,聽見宇宙洪荒似乎都靜止在了此刻,只剩下他每一個最細微的動作。 她抬頭看著他,癡癡呆呆的,像是早上起床時還未從有他的夢里清醒過來。 然后她看見那只擺在自己面前的手,終于意識到剛才他說了些什么。 他說:“你好,我是嚴傾,認識你很高興?!?/br> 一句話,前一刻她所有的激動與惶恐都煙消云散。那些驟然出現在心里的狂喜與不安,喜的是竟然盼來了重逢,不安的是該用什么樣的開場白與他相認,可是因為這樣一句話,全部都沉入谷底。 連同她的心一起,重重沉入谷底。 他像是從未與她有過那樣一段過去一般,朝她微微笑著,疏離又美好,說著初次見面很開心的話。 尤可意如墜冰窖,甚至連禮貌地伸手與他交握都做不到。 她很費力地抬起頭來望著他的眼睛,努力地想要望進去,找出一絲半縷開玩笑的痕跡——可是沒有,什么也沒有。 他是認真的。 她在原地站了片刻,直到章潤之有些擔憂地碰了碰她的手肘,“可意?” 她這才恢復意識,匆匆忙忙伸手與嚴傾交握了一秒,僅僅是一秒,又或者一秒都沒到,她就匆匆又收回了手。 “不好意思,我有點不舒服,去下洗手間?!彼櫜簧献约哼@樣是失禮還是唐突,只是再也無暇思考,轉身匆匆離去。 “可意?”章潤之叫了一聲,回頭對嚴傾說了聲抱歉,然后就追了上去。 剩下的那個朋友一臉尷尬地轉過頭來看著嚴傾,不好意思地說:“嚴總監啊——” 其實他也不知道該說點什么表達歉意,好在嚴傾根本沒打算離他,只是大步跟上了離去的兩人的步伐,害得他又是喜悅又是失落。 尤可意說自己去洗手間,結果竟然直接沖出了畫廊。嚴傾大步流星地走出畫廊大門,卻在幾步之后就停在了原地。 不遠處,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一把握住了華衣女人的雙肩,關切地說著什么,而那個女人先是一個勁搖頭,隨即…… 隨即把頭埋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嚴傾的雙腿如同灌了鉛,終于寸步難移。 他一言不發地站在鮮花遍布的畫廊門口,在繁花盛放、陽光燦爛的景致中看著更加賞心悅目的那一幕。 他問自己:你回來干什么呢? 親眼目睹了這一幕,他忽然覺得荒唐又可笑,笑自己幾年來心心念念要為了那個五年之約出人頭地,不管再苦再累,他都從來沒有吭過聲。 可是女主角已經變了心。 她早已不需要那個曾經只為她一人停留的港灣,而是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另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 那個肩膀,不是他嚴傾的。 ☆、第68章 因為回來得匆忙,嚴傾是坐飛機回到c市的,并沒有開車,所以離開的時候出發去機場,也只能坐出租車。 他記起以前自己開著那輛藍色出租車的時候,因為不愛熱鬧,所以從來不會放cd或者收聽電臺,只有一個夜晚例外。 那個雨夜,窗外風雨交加,雨聲大得仿佛每一粒雨水都擲地有聲地砸在地上,給人一種幾乎要把水泥地砸出小坑來的錯覺。 而那個晚上,尤可意在車門外敲了敲窗:“師傅,走嗎?” 他鬼使神差地載了她,又鬼使神差地放起了歌來。 恍惚記得那首歌是一位已故的歌手唱的: 同是過路,同做過夢,本應是一對。 人在少年,夢中不覺,醒后要歸去。 三餐一宿,也共一雙,到底會是誰。 但凡未得到,但凡是過去,總是最登對。 很多年后才記起來,那首歌的名字叫做。 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