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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聲說:“漂亮!小姨最漂亮了!” “比mama還漂亮嗎?” 嘟嘟遲疑了一下,沒說話。 那塊蒜香排骨離他遠了點,拿筷子的人嘆口氣,“哎,好傷心,辛辛苦苦給你做了好吃的,結果在你心里不是最漂亮的,小姨還是自己把這盤排骨解決掉吧!” 嘟嘟撅起嘴,“壞小姨,壞小姨!” “那你說,小姨和mama誰更漂亮?”“大廚”不死心,還在繼續誘惑小孩子。 玄關處傳來了關門聲,尤璐一邊笑一邊走到了廚房門口,“好哇,一回來就聽見你在干這種挑撥離間的事兒,干嘛啊,要跟我搶寶貝哦?” 尤可意直起腰來,撅撅嘴,“搶得走嗎?拿他最愛的蒜香排骨誘惑他,他都不妥協,簡直對于你死心塌地!” 嘟嘟跳下爸爸的懷抱,又跑上前去抱住尤可意的大腿,奶聲奶氣地說:“好小姨,美小姨,最最可愛的小姨,你就行行好,讓嘟嘟吃一口好不好?嘟嘟都快要餓死了嗚嗚嗚……” 他像只小饞貓似的對尤可意手里的排骨虎視眈眈,烏溜溜的大眼珠里充滿渴望,尤可意簡直心都快被萌化了,把臉湊過去,“那你親小姨一個!” 嘟嘟毫不猶豫地貼上去吧唧一口,排骨立馬到手,一邊歡呼一邊跑進了客廳看動畫片。 尤璐系上圍裙來幫忙做飯,尤可意趕緊說:“你才剛下班呢,去休息休息就行,干嘛來跟我搶活兒干???” 尤璐捏捏她的鼻子,“行了吧你,不是每天都在電話里叫嚷著帝都的飯菜不合口味嗎?今天我來就是為了幫你改善改善伙食的,去陪嘟嘟玩兒吧!剩下的菜我來做?!?/br> 尤可意陪嘟嘟看動畫片的時候,姐夫忽然問她:“對了,之前來了好幾次,對面是不是沒住人???” 尤可意一愣,剛才還掛在臉上的笑意慢慢消失了,她若無其事地回答說:“有人住的,怎么了?” “哦,有人住啊?!苯惴蜻t疑了一下,搖搖頭,“沒什么,我一直沒看見對面有人,還以為是空屋子呢!” 尤可意笑了笑,沒說話,側過頭去看著對面的時候,看見的依然是那間有些空曠的房間,家具陳設一切都沒有改變,就好像真的沒人住在那里。 那個人一直沒有回來過。 所以她的心也和那屋子一樣空空蕩蕩了很多年。 她收回視線,心情忽然低落下來,以至于無暇顧及那間屋子里其實還有一點與之前不同的地方—— 那把木質靠椅。 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那把木質靠椅正在輕輕搖晃著,雖然搖晃的幅度很小很輕,以至于一旦看得不仔細就會忽略掉它的動靜,但它確確實實在搖晃。 因為坐在其上的人才剛離去不久。 然而她不知道,也不會知道。 她一直住在這里,潛意識里似乎覺得有朝一日對面那個人還會回來,即使陸童已經成家立業搬走了,而這間屋子也換掉了以前那種小女生的裝潢,她卻一直沒有搬走過。 大概是想著,如果那個人真的回來了,只要她還住在這里,就能第一時間知道他回來的消息。 她聽著耳邊嘈雜的動畫片音樂,心不在焉地想著,都四年半了,他真的還會回來嗎? *** 第一次的重逢是在西餐廳里,第二次的重逢是在各自的家里,然而距離彼此視線相對都還差那么一點點,大概命運的玄妙之處就在于此,如果沒有這些陰差陽錯的鋪墊,最后的相遇也就不會顯得那么濃墨重彩。 尤可意從帝都回來的第二個星期,c市的一家概念畫廊開業,畫廊的主人是個藝術家,在c市很有名氣。而因為這家畫廊的存在就是為了將所得盈利全部捐給本市的自閉癥兒童,所以不少藝術家、企業家都受邀前去參加開業典禮,支持這項公益活動。 尤可意也是其中之一。 mama惦記著她的終身大事,覺得這是個認識青年才俊的最佳場合,所以親自把關,替她找來造型師好好打扮了一番。 “媽,人家是公益活動,又不是選美大賽,你把我弄成這個樣子多浮夸???”尤可意無語地看著鏡子里穿著黑色吊帶小禮服裙的自己,耳朵脖子上的首飾blingbling的閃得人眼花繚亂。 祝語沒有說出真心話,只是安撫她說:“mama年紀大啦,又老又丑不說,腦子也不好用了,就希望有生之年還能多看看你,只要看你穿得漂漂亮亮的,就好像又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 能使出苦rou計逼得女兒妥協的祝語也是比之從前上升了不止一個level,不僅讓尤可意無話可說,還心甘情愿穿著這身出門去了。 臨走前她甚至轉過頭來抱了抱祝語,“mama你一點也不老,你在我心里一直是最美的!” 這四年半來,祝語好像終于認清了從前一直理不清楚的感情,沒有再困于過去,而是改變了態度,認認真真地去對待這個家庭。 經歷過失去,失而復得,又險些再次失去,再堅硬的心也該融化了。 她沒有再阻止尤璐回家,也沒有再逼迫尤可意去做她不愛做的事,但令人咋舌的是,當她放棄了那些執念以后,卻驚奇地看見尤可意自覺地去完成了她的心愿,尤璐也不計前嫌回了家,還帶回了那個機靈可愛、萌得人心肝膽顫的嘟嘟。 祝語站在陽臺上看著離去的女兒,心里默默想著,如今還差一個心愿了。 可意已經二十六歲了,卻連對象都沒一個,雖然不求她找個大富大貴的有為青年,但至少要找個對她好的,配得上她的。 朝陽有些刺眼,初夏就是如此,每到早上八九點鐘就霞光萬丈,總給人一種無限希望的感覺。 模模糊糊的,她不知怎的想起了一個沉默的男人,當初坐在桌后慢慢地抬頭直視著她,一字一句地說:“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我,我和你的想法與觀念也沒有半點重合之處,但是有一點我們是一樣的,那就是我們都愛著尤可意?!?/br> 那時候他的手上還帶著冷冰冰的手銬,卻并沒有一點驚慌失措的意味,更沒有在她面前低人一等的自覺。他只是冷靜從容地看著她,眼里是一片朦朧深遠的光。 他說:“我想和你打個賭。我把尤可意還給你,但請你給我五年時間,如果五年后我依然一無所成,我會自覺遠離尤可意,永遠也不會回來。但如果我有所成,重回c市,能夠給她一個安穩無憂的將來,希望你到時候能夠同意我們在一起,不要再像今天一樣反對我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