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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唐遞過來一個本子,很厚,黑色的封皮,上面什么字都沒有。 裴然順手接過去,打開翻到后面幾頁,前面三分之二都寫滿了鋼筆字,是裴然的筆跡,丁瑤剛剛見識過了,他的字實在太好看,并且很有辨識度。 考古勘查一直持續到下午四點多,進展并不怎么大,因為凌滄晚上黑的很快,所以大家通常這個時間就會回去。 出墓xue的路上很順利,但走出來之后卻出了點小意外,開始下雨了。 非常突然,剛剛還晴空萬里,忽然就雷雨交加,大雨點不要命地往地上砸,怪嚇人的。 “雨具都在車上,我和尹征去拿,大家在這等會兒?!?/br> 萬唐招呼著尹征去拿雨具,袁城也自動自發地跟著去了。 小櫻無奈:“這天氣預報是越來越不準了,明明說的是晴天,怎么就下雨了呢?!?/br> 本來就是山上,又是土路,一下雨就變得泥濘不可,三個男人去拿傘了,其他留在原地的男人也沒有閑著,因為裴然有別的事要安排。 “都跟我去南邊的簡易房?!?/br> 裴然最先戴上帽子朝木板搭成的簡易房方向跑去,男人們都毫不猶豫地跟上,女孩子則留在原地等待。 丁瑤擔心地看著他們的背影,這雨一點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砸在地上看著都疼,更別說砸在身上了,他們去做什么了? 還好,他們回來的很快,裴然個子高,走在前面很顯眼,他和幾個男生一起拖著一個非常大的雨棚,盡管雨水砸的他睜不開眼,但他還是走得很穩。 他越過墓xue入口,在頂端將之前準備好的防雨工具和雨棚一起支撐起來,防止雨水順著滑坡流進墓xue里,造成什么損失。 “我們得去幫忙?!倍‖幒鋈徽f,“他們只有三個人,雨篷太大了,雨也很大,弄起來很麻煩?!?/br> 小櫻立刻說:“我也去?!?/br> 其他女孩有點遲疑,丁瑤也沒勉強她們,戴上帽子就沖了出去,小櫻緊隨其后。 裴然正在努力將自己的心血都遮蓋好,就發現力道上輕松了許多,他驚訝地朝尾端看去,丁瑤一邊抹去臉上帶著泥濘的雨水,一邊將雨棚蓋好。 看得出她有點站不穩,但還是非常用心,盡管女孩子來幫忙做不好的話可能還得添亂,但她這樣保護性的行為讓他實在討厭不起來。 或許是因為他自己就是這類人吧。 有了兩人的幫助,雨棚和防雨工具很快就弄好了,五人一起往回走,裴然來到丁瑤身邊,打算扶著她走下高坡,丁瑤把小櫻扶過來說:“先讓她下去,我站得住,小櫻快不行了?!?/br> 裴然一看,小櫻已經睜不開眼了,看上去的確不太好。 他也沒反對,先將小櫻扶了下去,下面有其他人在接應,萬唐他們也回來了。 輪到丁瑤時,雖然她努力在保持著腳下的平穩,但可以想象到雨中的泥濘是多么濕滑,她的運動鞋已經濕透了,腳踩在地上都感覺不真實,就在快要走下去的時候,還是滑了一下,和裴然一起跌到了下面。 “教授!” “丁瑤!” 幾聲呼喊在耳邊,丁瑤抹掉臉上的泥濘,腳好像崴了,可疼可疼了,但她知道不能在這停留,必須馬上離開,于是在裴然站起來拉她的時候,她強忍著鉆心的疼痛站了起來。 透過雨幕,裴然可以看見她咬牙挺著的模樣,他忽然發現女人竟然也可以有這么多面。她有時像讓人激情澎湃的海潮,有時又像溫柔涓涓的小溪流,但這個時候,她更像長在懸崖上的一棵樹,承受得了任何風雨的摧殘。 人多了,幫忙的也多了,裴然其實可以不用再扶著丁瑤,越靠近停車的地方雨勢就漸小,警務站的警察們也帶著雨具來接應了,曙光就在眼前。 丁瑤的臉色異常蒼白,她敢肯定,這次回去之后不休息幾天她肯定出不來了,這只腳真是太拖后腿了。 “我來背你?!?/br> 裴然的聲音忽然從風雨中傳來,她詫異地看過去,他不由分說地站在她身前,其他人都潛意識以為他們是情侶,所以沒覺得這有什么不妥,只是很艷羨地看著丁瑤,他們不免有些訝然,原來不茍言笑的裴教授,也有心底里那個想保護的人。 丁瑤遲疑了片刻,還是爬到了裴然背上,他身上已經濕透了,兩人貼在一起更冷了。 感覺到她在發抖,裴然聲音很輕地說:“如果腳疼得受不了,可以咬我的肩膀?!?/br> 丁瑤沒言語,她一直咬著自己的下唇,剛才因為行走,下唇已經咬破了,嘴里都是血腥味。 這樣的情景,很難不讓她產生一些軟弱的情緒,她趴在裴然背上,慢慢放開自己的嘴唇,嘗試性地咬住他的肩膀,潮濕的衣物,沒什么味道,但肯定不怎么衛生,因為雨水不干凈。但也不知怎么的,她心理上安慰了不少,一點都不嫌棄。 裴然感覺到肩膀上有些疼,但眼睛都沒眨一下,直到到了車子邊他才準備將她放下來。 他回過頭,本想和她說一聲再行動,讓她有個準備,但忽然停頓了一下。 她還咬著他的肩膀,眼睛很紅,眼神卻一點都不懦怯,反而十分凜冽。 她睜大眼睛望著他,黑葡萄似的眼睛里倒映著他略顯狼狽的模樣,他們這樣對視,就好像他們真的是一對兒一樣。 裴然慢慢將丁瑤放了下來,幫她打開了車門,將她扶了上去。 丁瑤坐在后座上,依舊看著他,裴然別開頭,關了門,從另一邊上車。 丁瑤剛才咬著他時的模樣,恐怕沒有哪個男人不會為之沉迷。 他似乎有點理解為什么容嘉勛到了她那么決絕的地步,還要來糾纏不清了。 裴然從另一邊上車后,坐在了丁瑤的身邊。 丁瑤側頭凝視著他,在其他人正在上車時,稍稍靠近他,壓低聲音說:“你知道,我剛剛和之前的男朋友分手,如果我現在說我可能很快就移情別戀了,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輕???” 她明明沒有明確表達什么,可這話落在裴然耳中,卻是赤。裸。裸的暗示。 他倏地看向她,四目相對,像是有什么東西開始燃燒了。 而事實是,的確沒有哪個女人能完全抵抗裴然這樣的男人那偶爾的溫柔。 她總要回家的,不可能在外面呆一輩子。如果要回去,就不得不面對丁月和容嘉勛,很可能還要幫他們cao持婚禮。和丁月吵吵鬧鬧,不但自降身段,也讓父母擔心。和容嘉勛藕斷絲連,不但傷害家人,也輕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