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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愛的動物ˇ 一個家里可以沒有男人,也可以沒有女人,但一定不會沒有蟑螂。 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到底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也同樣不會知道屋子里的第一只蟑螂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人類和蟑螂分享著同一間屋子,甚至在不知曉的情況下分享著同一份食物。換個角度來說呢,與人類最親密的動物不是狗,而是蟑螂啊。 當然當然,我能這么開心地說出這些話而絲毫不而覺得起雞皮疙瘩是因為號稱小強殺手的我壓根就不怕蟑螂。 這一天,是個涼風習習的夜晚,秦科在客廳查資料,而我閑適地躺在臥室看喜劇片。 看到逗樂的地方,正哈哈笑著呢,忽然就聽到客廳里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動靜。 我叼著巧克力喊道,秦少爺,出啥事兒了? 沒人回答。于是我踩上拖鞋跑出來看,結果卻看到秦科正拿著掃帚滿臉陰沉地看著地上。 他看到我出來了,皺著眉聲音緊沉地對我說,快進去,這里有我。 這句話剪切下來,完全可以放在美國災難大片充當男主角的臺詞里啊。 我馬上緊張起來,環視四周,小聲地問,怎么了? 他繼續陰沉地盯著地,緩慢地吐出五個字,蟑螂,有蟑螂。 我當時的感覺吧,就像是被人從喜馬拉雅山頂上猛地讓人一腳給踹了下來,那落差也忒大了。 走過去瞧了瞧,嘿,果然有一只黑漆漆的小不點兒被逼到了桌腳那兒,倆觸角還在空中晃來晃去。 可能是感覺到了有人走過來,蟑螂先生一陣攛掇,就往前溜了好遠。 一個掃帚掩過去,蓋住了蟑螂先生,接著秦科便一腳飛速地踩了過去。 只不過。。。。。。 我拍了拍秦科的肩膀,喂,秦少爺,別踩了,已經爛了再踩就成粉末了。 他收回了腳。 我看著他說道,剛才蟑螂突然往前跑的時候,我好像聽到你吸氣的聲音了。 秦科移開目光看向別處,說道,怎么可能,你聽錯了。 我點點頭,哦,那可能是蟑螂先生太緊張放屁的聲音吧。 秦科的眉毛抽了一下。 我摸摸下巴繼續說道,我剛才還看到你好像往后退了一小步,不對,根本就是往后退了對吧? 秦科的目光又回到我臉上。 我嘴角上提,露出jian笑說,秦科啊,你該不是怕這小小的蟑螂吧? 他笑了起來,摟過我的腰說道,不要鬧了,快回房睡覺。 怎么可能放過他? 我兩只腳左右盤帶著蟑螂先生的尸體堵在秦科前面,學美猴王抖著兩只手腕說道,哎呀呀,天不怕地不怕的秦科居然會怕蟑螂啊。我真是弄不懂啊,小小的爬蟲就能威嚇到比魔鬼還可怕的秦少爺,嘖嘖嘖,蟑螂先生可真是前無古人,后無追兵,絕對可以名垂青史,萬古流芳啊。 秦科索性環抱手臂,勾著唇淡淡一笑,回答道,我倒是也很疑惑,一個連蟑螂都不怕的女人怎么又會怕瓢蟲? 我噎了一下,話說這輩子,我不怕蟑螂不怕蛾子,怕的就是那背上長斑的瓢蟲。 不久前擇菜的時候,秦科把一只瓢蟲放在我面前,嚇得我當時就從小凳上滑到地上,五體朝天。 我挺起胸脯說,瓢蟲要比蟑螂可怕得多好不好? 他盯著我,輕笑了一下,哦? 我憤慨地說,雖然現在人民大眾可能普遍覺得蟑螂比瓢蟲要惡心恐怖,但是其實瓢蟲才是最可怕的。它全身流淌著黃色的汁液,有可能鉆進鼻孔里,還有鉆進你的耳朵里!然后筑巢,產卵,呃~~ 我搓了搓手臂,在看向秦科,他看我的表情包含嘲笑。 誒?不是我來笑他的么,怎么完全反過來了? 我插著腰昂著頭對他說,我不管,反正等一下我就給所有認識的人發短信告訴他們,秦科居然會對一只小小的蟑螂驚懼無比。 他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本來事情截止到這里,一切都還算好。 然而,事態的發展遠不止如此。 壞就壞在這之后,一向賴床的我,居然在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去上廁所。 哎,上廁所也就罷了,竟然剛好碰到了游蕩在外徹夜尋夫的蟑螂太太。 噯,碰到了它也就罷了,卻偏偏一時腳癢踩了上去。 唉,踩上去也就罷了,可我竟又一時手癢拿紙包著撿了起來。 于是,從夢中剛剛醒來猶自睡眼朦朧的秦科看到的便是這一幕——我騎在他身上,手里捏著蟑螂太太伸在他面前晃來晃去,口里還興奮地為蟑螂太太配著音“哦呀,秦科大人,你看我黑黑的肚皮大嗎,因為我懷了寶寶啊,哦呀~” 因為我騎在他身上,所以我能明顯地感覺到他的身體一顫接著就是一僵。 嘿嘿,還敢說你不怕蟑螂? 而后接下來他卻沒有了動作,只是半靠在床上面無表情地看著騎在他身上的我。 那個時侯,我還在為嚇到秦科而愉快著,絲毫沒有意識到不知死活的我以及我手里半死不活的蟑螂太太將要面對的悲慘人生。 窗外的陽光撒了進來,被我踩暈的蟑螂太太終于緩緩蘇醒過來,沐浴在晨光中伸了一下右腿。而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秦科突然出手,“啪”地一下拍向我伸在他面前的手腕,蟑螂太太從我手中脫離飛了出去摔倒了地上。 接著他冷笑了一下,拿過我床頭的詞典伸出床沿,然后凌空放手,只聽得“嘎吱”一聲脆響,一條生命隕落了。 我根本沒時間為蟑螂太太哀悼,因為秦科一直緊緊盯著我的眼睛未曾離開,他眼神中滲出白色的寒意,四周冒出黑色的氣息。 我的背上突然爬過細細的恐懼,不及多想,轉過身就想逃。 然而,剛剛抓住床沿,我的右腳就已然被他微涼的手握住,背后響起秦魔王淡淡的問話,還想跑? 我心底有個絕望的聲音在喊,完了,這回不死也要殘了。。。。。。 片刻后,赤裸裸的我裹著被子如同尸體一般頭朝下半掛在床沿,顫抖著手指朝遠處蟑螂太太的新鮮遺體虛握了一下,終究因力竭而頹然地垂下。 我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