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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這孤單的什么都沒有的五百年,磨去了白珩人性的那一面,也磨去了白祁炎的心性。“我們來玩游戲吧?!睍r隔多年,再次聽見白珩的聲音,白祁炎愣了一下,長時間沒有動過的腦子讓他反應遲鈍,甚至沒有去理白珩話中的意思。“好啊好啊?!卑诅駬Q了一個方向,自己回道。“玩什么呢?”“我來演大師兄,你演小師弟?!边@邊的白珩做了個揮劍的動作,把那邊的白珩殺了。從小到大只知道修煉的白珩并不知道普通孩子會去玩哪些游戲,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一個打發時間的方法。他躺在地上,輕笑了一聲,眼淚順著眼角滑落,與身體下的水面融為一體。“我們來聊聊天吧?!?/br>“聊什么?”“不知道?!?/br>“那有什么好聊的?”“一定要聊,陪我說說話好不好?”不知道為什么,白祁炎也哭了出來。好難受,好難受。第34章清理門派計劃(一)五百年后的重見天日,竟是悠悠從床上醒來。白祁炎睜著雙眼,一動不動地望著屋外的青天白日。用手撐住身體,僵硬地坐了起來。右腹隱隱作痛,往下看去,那用白色布條纏住的地方還微微透著血的顏色。在那個世界過去了五百年,在這里或許只過了那么幾天。“有人在嗎?”慕棠正端著藥走進來,他看見白祁炎愣了一下,趕緊把藥放到一邊,道:“您的身體還好嗎?”“我昏睡多久了?”“七天,整整七天?!?/br>他按了按太陽xue:“是誰救的我?”“我?!蹦教目粗灼钛渍f道,“那日我怕出事,跟著您還有溫公子去了后山,但是被我跟丟了。我找了好久,再找到您時,您受傷倒在了地上?!?/br>“……謝謝?!卑灼钛咨焓?,示意慕棠將那碗藥端過來。“是誰……是誰傷了您?”慕棠看著白祁炎的眼色,小心翼翼地說道,“溫公子不見了,此事是不是與他有關?還有,半月長老……半月長老查出在法寶丟失的那一天,有個酷似溫公子的人曾來過虛玉,所以長老懷疑……”白祁炎撇過了頭去,將那藥一飲而盡:“淼萊呢?他回來了嗎?”“……我去叫淼萊公子?!?/br>淼萊剛從冥府回到虛玉,就見到了在另一種程度上要去冥府的白祁炎,可把他嚇壞了,這幾天就只顧滿世界搜尋吊命的藥材。聽到慕棠傳話,他趕緊跑來了白祁炎的房間,一進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叫你平時不好好修煉,被人捅了吧?活該。告訴我,是哪個混蛋捅的你?我帶冥府三萬精兵,也去給他身上開幾個窟窿?!?/br>“溫辰?!?/br>“什么?”他好像聽錯了誰的名字。“是溫辰捅的我?!?/br>淼萊的聲音一下弱了下去,他坐到白祁炎的旁邊,耷拉著一張嘴,摸了摸他的頭發,道:“你肯定很難受吧?!?/br>白祁炎虛弱地笑了笑:“對,很難受?!?/br>淼萊看了看左右,這間房里只有他們兩個,就問道:“你喜歡他嗎?”“我也不清楚?!?/br>淼萊發現白珩又變了,現在的他似乎有一種看透了一切的淡然。“你不會是想死吧?!表等R說道,“你現在的這種表情,我在很多尋死的人身上看到過?!?/br>白祁炎笑了一聲:“不久前我是真想死?!?/br>“你別啊?!表等R搓著他的衣角,都快把它搓爛了,“白珩,你也要想想我啊,我也是你的朋友,你要是這樣死了,我會很難過?!?/br>以前,他的視線只在溫辰身上,只想著依靠主角這尊大神活下去,卻因此忽略了身邊其他事物。淼萊抓了抓頭發,說道:“你別這樣生無可戀的,我跟你說一個秘密吧,我這樣都沒臉沒皮地撐下來了,你就是和溫辰吵了一架打了一架,還是有和好的可能的?!?/br>這么多年過去了,白祁炎對那件事已經看開。不過淼萊愿意因此對他透露秘密,他自然是不會拒絕的。淼萊湊到了白祁炎的耳邊,一雙眼看了看左右,才輕聲說道:“你知道我為何離開冥府嗎?”白祁炎搖了搖頭。“我喜歡崇霽你知道嗎?”白祁炎愣了一下,又是搖頭。“那天,我像以往那樣,趁崇霽出門巡視,便偷溜進他的房間,拿他的衣物做了些壞事……”或許是想起了當時的事,淼萊的臉紅得像熟透了的柿子,“偏偏就在那時候,崇霽回來了,看見我整個人都呆住了。我嫌丟臉,就逃了出去,一逃就是五百年?!?/br>這五百年來,他從未與他人說過這件壓在心底的事,他想去遺忘,但根本做不到。那件事每日每夜都出現在他腦海里,折磨著他,讓他厭棄自己。這事太過羞恥,又太丟臉,他原以為能當個笑話說給白祁炎聽,博他一笑,沒想到說著說著,自己覺得好傷心好傷心,轉過了頭,偷偷拭去逼到眼角的眼淚。原來,這就是冥府少主離開冥府的原因。這個原因太有沖擊力,白祁炎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他想說點什么時,淼萊早已因丟臉而沒打一聲招呼就離開了。后面再發生的,就與淼萊無關了。溫辰偷法寶的事被人揭穿,自然不能繼任掌門。在整個虛玉,數白祁炎輩分最大,這掌門之位,就落到了他頭上。本想拒絕,因為他身懷妖法,一旦被揭穿,只能被驅逐出虛玉,怎么可以繼任掌門?那就要去向眾人解釋為何他不能繼任,實話是不能說的,就只能撒謊說自己毫無法力。為了這個借口,他又要去撒更多的謊。如今的白祁炎已經沒有精力和別人瞎扯,也就隨他們去了。就這樣,白祁炎代替溫辰成了虛玉掌門。繼任大典前的一天,慕棠領著另一虛玉弟子給白祁炎送來了第二天要穿的袍子。這本是按溫辰尺寸裁剪出來的衣服,現在穿在白祁炎身上并不怎么合身。“您真愿意將就?”這件衣裳實在寬大,完全不適合白祁炎,連慕棠都看不過眼。“隨便吧?!?/br>上面多了個線頭,慕棠讓那弟子把剪刀拿來,那弟子身形不穩,突然摔了一跤,手上的剪刀便劃破了自己的手心,鮮血直流。慕棠趕忙蹲下身,施法幫忙治愈,然而他對于治愈類型的法術并不精通,就只能求助白祁炎:“掌門,您……還請您施法救他?!?/br>白祁炎伸出了手,卻在半路停下了。施法,施法,他施的也只能是妖法。“帶他去外面治療吧?!?/br>“掌門!”“出去?!?/br>慕棠咬了咬牙,低聲說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