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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辰,所以從躺下到現在整整一個多時辰,他一直保持著同樣的姿勢。身體開始酸麻,更加難以入睡。到最后,白祁炎忍受不了,干脆起來了。他輕手輕腳地走下床,回頭一看,沒想到溫辰也正睜著眼睛盯著他看。“小炎,你也睡不著嗎?”白祁炎幫溫辰掖了掖被子:“我不困,你好好睡?!?/br>“你要去哪?”他搬了把凳子過來坐下:“我哪也不去,坐著休息一會。時間也不早了,你身體不好,趕緊睡?!?/br>溫辰聽話地閉上了眼,白祁炎轉過身打了個哈切,揉了揉眼睛,靠著根細小的床桿,閉目養神。他已經連續兩天沒有睡覺,身體到了一個臨界點。雖然困得要命,卻依舊難以入睡?;蛟S是因為缺了一魄,感覺哪兒都空空的,一旦要進入夢鄉,身體立即會有墜入深淵的錯覺,嚇得他立馬清醒過來。白祁炎深信人類不可缺少睡眠,長壽也跟良好的睡眠習慣有關。他不想熬夜猝死,就給自己下了個甜夢術,強迫自己睡了過去。黑暗中,溫辰睜開了雙眼,他起身瞧了眼進入深睡還流著哈喇子的白祁炎,輕笑一聲。抱過他,把他放在床上,自己則換好衣裳,出門了。人經常會有自己在做夢的意識,此時的白祁炎正是如此。他夢見自己站在一座仙霧繚繞的山上,穿了一套極為眼熟的門派服飾,身邊還有十幾個與他穿著同樣服飾的意氣風發的少年,躁動不安地聊著些什么。或許是因為做夢的關系,白祁炎的思緒有些遲鈍,他回憶了好久,才想起那是虛玉山門下弟子服飾。迎面走來了一個干干凈凈的少年,他笑著朝白祁炎作了個揖,朗聲叫道:“師兄?!?/br>“嗯。獵殺異獸時,你切記要緊跟在我身后,我會保護你?!卑灼钛撞]有說話,可他的嘴巴確實一張一合地動著,聲音也是從他這里傳出。“是,師兄?!蹦俏弧皫煹堋毙Φ煤┖?,看著也好眼熟,在哪見過?叫他師兄的?不對,應該是叫白珩師兄的,難道是展空?現在他不是在做自己的夢,而是在白珩的回憶里?那一縷神魂果然還是影響到了他。第26章雙重性格(二)就像是在看一場免費的4D電影,白祁炎就這樣感受著白珩其中一段的人生經歷。這或許是他們師兄弟反目的轉折點吧。不,準確應該說是白珩嫉妒的開始。獵殺異獸時,身為大師兄的白珩肩負起了保護眾兄弟的職責。然而拖后腿的師弟師妹如此多,就算強大如白珩,也有些應接不暇。他遭受了異獸的暗算,后背被異獸長長的爪子劃出了三道傷口,人也被打得飛出了十幾米開外。盡管如此,異獸還是不打算放過白珩,甩開那幾個打得不痛不癢的虛玉山弟子,憤怒地沖著白珩而去。就當白珩以為這場狩獵失敗時,展空如神兵天降,在他的面前擋住了異獸,接連用一套正宗至極的蓮心劍法殺死了那只異獸。完好無傷的弟子開始收拾戰場,有人去撿異獸身上的寶貝,有人來幫受傷的師兄弟療傷。展空對白珩伸出了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師兄,要不我來幫你療傷吧?”白珩愣住了原地,遲遲沒有動作。在場雖都是虛玉山門下弟子,都稱他一聲師兄,可唯有展空才算是他真正的師弟。他們的師父一生只收了兩個徒弟,他是師兄,展空是師弟,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因兩人之中,唯他天資聰穎,師父所教一學就會,所以就由他代替公務繁忙的師父,擔起了教導展空的責任。在內,他亦兄亦父地教展空道法;在外,也都是由他去保護展空。那套蓮心劍法唯有掌門繼承人可學,他見師父舞過一遍,也只記得七七八八,為何展空全部都會?師父,您所吩咐的我全都做到了,可為何您還偏心至此?白珩呆呆傻傻地被展空背回了虛玉山,有人去稟告掌門狩獵異獸時的情況,剩下的則都留在空地上。門下弟子圍作了一團,忍不住打趣展空道:“展空師兄平時看著不顯山不露水的,沒想到這么厲害?!?/br>“是啊是啊,如果不是展空師兄,或許我們都會死在那只異獸手上?!?/br>展空正在幫白珩度氣,有些害羞地說道:“是我師兄先大傷了那只異獸,我才有機會能殺了它?!?/br>白珩的情緒影響著白祁炎,白祁炎并沒有見過幾次展空,當然談不上對展空有怎樣的感情,如今卻覺得展空異常礙眼。白珩打了展空一巴掌,那清脆的一聲嚇得在場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包括白珩自己。“我……”面對著展空不敢置信的眼,白珩本想辯解些什么,然后還是心一橫,把身邊的一把劍扔給了展空,道,“跟我比試?!?/br>“師兄?”“跟我比試!”“你的傷還沒痊愈……”白珩的劍已經出鞘,劍尖指向展空:“起來!打!”這場莫名其妙的比試在白珩強迫之下開始了,結局自然是戰力全開的白珩贏了只知道躲閃的展空。展空的手心被刺穿了,鮮血順著傷口滴下。在這白凈的空地上,那點紅色顯得異常刺眼。“白珩師兄,您又何必在這時與展空師兄比試?!?/br>因為白珩是所有人的大師兄,掌門的親傳弟子,至高至上,平日里無人敢說他一句不是。如今展空被白珩所傷,他們嘴里雖然不說,心里卻是有了嫌隙。那看向白珩的眼,似乎都是在責怪他的不得體。白珩雖是贏了,卻絲毫沒有勝利的喜悅。不甘心,一種被欺騙的感覺渾然而生。平日里虎頭虎腦,什么都需要他去提點幾下的展空竟偷偷學成了蓮心劍法?師父,你好偏心。白祁炎在一陣鳥叫聲中醒了過來,心里莫名有了股怒氣,一道由法力凝成的攻擊穿透窗戶,打向外面的鳥兒。不過攻擊并不算準,鳥兒驚險躲過,哀叫幾聲,又飛走了。做完了這整件事,后知后覺的白祁炎一下驚醒過來。何時有的起床氣?真可怕。萬一哪天半夢半醒間弄傷了誰可怎么辦?他能賠得起多少醫療費?夢中白珩的心情依舊影響著他,以前想到展空只是一個事不關己的人物,如今再想起這個名字,就忍不住的厭惡。白祁炎倒吸了口氣,那一縷神魂只是身體中的殘片,沒想到竟會有如此作用。白祁炎心里那股窩火的勁還沒過去,理智不解自己為何要生氣?以他的性格,不管是誰在哪方面超過了他,他雖會難過一下但不至于會去恨別人。但感情上,他確確實實憋屈得厲害,只想找誰打一架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