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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胳膊上還挨了一刀呢。老板娘眉飛色舞地描述她從隔壁鄰居那聽來的案發過程。 原來昨晚我出門拍照時,錢包就被小偷摸去,卻渾然不覺,自顧自回了旅館。結果一好心人看見了,便尾隨小偷而去,經過一番搏斗,將錢包奪回,爭斗之中還掛了彩。 我本想當面感謝下那好心人,可老板娘也不知他的去向,只說他放下錢包就走了。 既然如此,只能心中感謝了。 立即乘坐火車往下一個陌生之地,本來晚上6點半就應該到的,結果中途有段路出現小塌方,停了幾個小時,到目的地時,已經半夜,天全黑了,這是個小城鎮,火車站在城外,公交路線少,且遲遲未來,在這一站下的十幾個旅客大多乘坐黑車走了。 我本想再等等公交,忽然一個三十來歲的矮小男人走上前來,說這趟火車是最后一班,看來是沒生意了,他也打算收工,可以便宜點載我回城。 這天氣確實冷得人夠嗆,冷風像長了眼睛似的,人身上哪有縫它就往哪鉆,我連說話聲都開始哆嗦。再加上時間確實晚了,這荒郊野外的,就我一人站這也不是回事,干脆就跟著上車了。 車立馬啟動,看著窗外一排排橘黃路燈流溢而過,忽然記起今年元旦遇襲的那夜,天也是這樣的黑冷,我坐在唐宋的車上,窗外也是同樣的景色。 深秋之夜是最讓人寂寞的,也不知那個人此刻在做什么? 正回憶著,忽然發現有些不對--這車越行駛越偏遠。 方向錯了吧?我皺眉。 結果司機不理我,我只能再次大喊一聲停下,結果就像石子投入水中毫無反應,詭異得讓人心膽俱寒。 這下是天要亡我,居然上了賊車,接下來指不定要出什么事,想到這,我雙手發抖,腦門子上全是汗。 靜下心來,理清思緒,頓時心生一計,趁著他不備,將車門打開,猛地將背包丟在了車外, 背包里有我所有的財物,他要財,必定會去撿起,至少可以拖延時間。 果然如我所料,那個矮個司機唾罵一聲,吱地一聲剎住了車,我趁機推開車門往反方向沒命地跑。這里應該是近郊,沒了路燈,周圍很暗,我沒命地往前跑著,但沒多久便聽見身后傳來車駛來的聲音,那明晃晃的車頭燈也照得我周身慘涼。 大道是不能走了,我直接竄入周圍的半人高的草叢中,矮著身子而過,剛下過雨,地里全是污泥,又濕又滑,冰冷的臟水灌入鞋子,整雙腳都凍僵,但為了活命,仍舊不斷地奔跑。周圍也不知是什么草,特別硬,劃得我臉部生疼。 生死懸于一線的感覺非常糟糕,想到可能遭遇的事情,渾身開始沒用地顫抖,身體在至深的恐懼威脅下不斷地奔跑。然而跑著跑著,腳下忽然一空,趴地一聲摔倒在一個大泥坑中。泥坑大約有1米多深,邊緣滑膩,我再怎么手腳并用也爬不上,我急得哭了出來,又不敢出聲,只能用牙齒緊咬住手。 夜越深,風越大,我渾身濕冷,感覺如在地獄--我聽見歹徒將車停住,也鉆入了草叢,星光下,甚至能看見他矮小的黑影。 就在惶急得心都要被擰出血水時,忽然不知從何處又蹦出一個高挺黑影,跟那歹徒扭打成一片。 而就在這時,忽然遠方有警鈴大作。我懷疑是自己幻覺,但仔細聆聽下,發現警鈴聲逐漸近了。那歹徒也聽見了,著了急,立馬就想甩掉另一英雄黑影走人,后來…… 后來的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由于寒冷,由于恐懼,我在努力爬上泥坑后就暈菜了。 醒來時在醫院里,旁邊一小帥哥民警正等著給我做筆錄,告訴我那歹徒跑了,希望我能幫忙畫相貌圖幫助緝拿。 喝了碗粥我忽然記起昨晚的英雄黑影,便詢問其下落,結果小帥哥一臉茫然地說沒見過這人,說我應該是記憶出現失誤。 那你們怎么知道我有危險的?我問。 是有人報警,怎么,不是你報的?小帥哥仍舊一臉茫然,我都覺得應該叫他茫然哥了。 究竟是誰幫了我,也查不出來,我只能感謝這個世界好心人多多了。 64 64、64 ... 雖說沒逮著人,可茫然哥他們把我的行李給追了回來,第一時間,我查看的不是錢包,而是內層口袋中那張寫有父親地址的紙。 原來心中還是在意的。 火車站晚上特別危險,以前就發生過單身女子被殺事件,我說你們這些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膽子就這么大呢?茫然哥仗著穿一身警服,開始教訓我。 我只能將路上塌方晚到的事情道出,爭取黨的寬大處理。 你來這到底是做什么?茫然哥好奇。 就是生活太無聊,所以到處逛逛唄。我說。 茫然哥搖搖頭,顯然是不信我的話。一個女人出走,肯定是因為愛情不順利了。茫然哥做出一副歷盡滄桑的模樣。 我也沒話反駁了,他說的也不無道理。 要是感情順利,估計我現在已是在家忙著養育兒女了。 等事情處理完畢,我也沒來得及欣賞此處風景,立馬就搭乘了去往另一處地方的火車。不同的是,這次的目的地是明確的--我要去尋找父親。 這次的事件讓我明白,隨時隨地我都可能會小命嗚呼,我不想自己的生命到最后一刻還留有遺憾。 父親所在的地方是個江南小鎮,風景淡雅,因為交通不便,并沒有受到多少商業氣息的侵蝕。其實小鎮并不大,但我還是找了個旅館住下,洗漱,吃飯,拍照,并沒有急著去尋找,即使知道父親可能就在附近。 并非是不在意,不過是在刻意拖延。我有太多的害怕,害怕他可能有了新的家庭不便與我相認,害怕他是一個風流慣的人根本不記得以前還有個女兒,害怕……他或許已經不在人世。 就這么一直熬到第二天下午,我才起身去尋找。 小鎮中有一條小河淌過,父親就在河對岸,越過石橋,穿過青磚烏瓦的房子,我找到了那個地址。是個賣水墨畫的小鋪,墻上掛滿水墨字畫,中間有一書桌,上面擺滿文房四寶,雖樸質,卻是實打實的文雅。 看了許久,我轉身,才發現有一中年男子正從內室走出,盯了我好一會。 外婆給的紙條上只有地址,并無姓名,所以我無法提問,但看見他的那一瞬,我就知道,就是這個人了。 神秘的血緣無聲地告訴了我這點。 這個人,就是我從未謀面的父親。 男人的年紀很難猜測,他比我想象中年輕許多,三十四十都有可能。他年輕時必定是個很漂亮的男人,步入中年后漂亮中添上了一股成熟,很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