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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晨的露珠浮現在葉子上,庭院空落落的,只剩下一只藍色鬼魂。小康王依然在cos硫克,仿佛自己背上真的長了一對翅膀,雙臂浮動,撅著個屁股,因為沒有穿衣服,顯得格外的滑稽。路上,白千灣遇上了不少之前在他房間里留宿的鬼魂們,大家都向他抱怨。“那位警官實在是太恐怖了!”“嗚嗚嗚,感覺肚子里的孩子都嚇哭了耶?!?/br>“太嚇鬼了!”“呃,我替他道個歉吧,他不是故意的?!卑浊硨擂蔚負蠐项^發。“你讓他們住在這里,難道不收房租的嗎?”小康王問。“本來他們也就在那里住的,這是一間鬼屋?!崩碚撋蠎撌撬麄兿蛩辗孔?。“除了踢飛電話,你脾氣真的很好嘛,這么脾氣好的人一般都是會被欺負?!?/br>這家伙真是說對了。大部分時間里他就是一個軟柿子,誰都可以捏捏。所以在倉庫里,他才會被人當成了人rou沙包吧。在搭乘電車之后,白千灣迅速趕到了b市一中,這一次,他的他的身份依然還是攝影師,只不過又在其中提到了拜訪鋼琴老師。“我以為你又是來采訪的呢,那位投資商不知道為什么今天還有活動,搞得真的是,校園烏煙瘴氣的?!北0脖г怪?。“那位投資商是做什么的?”白千灣隨口問道。“好像是做什么橡膠還是外貿出口之類的?以前是一中的學生?!?/br>白千心里一動:“他是哪一屆的學生?”“2135?!?/br>2135屆。白千灣把這幾個數字在嘴里咀嚼了一會兒。白千灣和這個投資商是同屆的學生。如果能采訪投資商的話,也許還能問問他關于巫術案的細節,不過想采訪他想必非常困難……畢竟白千灣沒有記者證。走過橙黃色的大道,穿過竹林,白千灣再次來到了這座仿佛奶油冰淇淋般的建筑面前,裊裊的鋼琴聲從里邊涌進耳朵,沁人心脾。在臺階上坐下,白千灣仰望音樂教室。左側有一個窗戶,巨大的透明的窗戶,可以窺見音樂教室里面的情形。萬久虔誠的望著他的老師,女教師毫無知覺,只靜靜地cao控手指在琴鍵上跳躍。坐在窗邊的女孩們發現了窗外的男人。她們嘀嘀咕咕了幾句。宋玉墨看著他,眉毛皺了起來,攥緊了手里的音樂課本。白千灣朝她笑了笑。現在還沒有到下課的時間,白千灣只好在音樂教室前的臺階上坐著佯裝沉思者。期間小康王像一只蝙蝠一樣,從教室尖頂上俯沖,到處追逐天空中的小鳥麻雀。遠處突然來了一群人。三五個穿著黑衣戴著黑墨鏡的保鏢模樣的男子,簇擁著一個男人走過,他身邊還跟著許多老師領導。白千灣以手支頤,只是悄悄的看了一眼。那位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投資商了吧。思維飄忽得像天上的船,白千灣很快又開始反芻昨晚的事情。宋弄墨的話到底有幾成是真的呢?說好要遠離宋弄墨的自己,似乎也和他越來越親近。一雙穿著皮鞋的腳忽然停在了他眼前。“我怎么覺得你很眼熟???”男人說。這個男人身材矮小,尖臉,眉毛細長。白千灣在見到他的一剎那,心里仿佛下起了沉重的雷陣雨。“喂,那家伙哭了耶,為什么要哭???““你喜不喜歡青蛙,要不要吃青蛙?只能活吞哦?!?/br>“跪下來學狗叫,快點!”“不肯叫,牙齒還咬得這么緊,把他的牙打掉怎么樣?”“來,小白,看鏡頭,三二一……”“用刀子刻幾個字嘛,刻什么好呢?‘殺人犯’?”“拔光他的頭發吧,哈哈!”……牙齒在打顫,就連肩膀也不自覺的顫抖起來,那種感覺,就好像一下子摔進了冰窖里。所有的在體育倉庫里的回憶一下子涌現了。“原來是你啊,小白?”男人蹲下來,笑瞇瞇的一雙眼睛。周楊站在他身旁,臉色蒼白。他叫什么名字來著——王俄杰?白千灣垂眸,喃喃自語:“李覺愛和裴一輝都去世了……”“干嘛,”男人豎起眉毛,“你是想說是你干的嗎?呵呵,那可不得了,可是你看看你自己,在發抖啊?!?/br>白千灣抬起頭,在男人身后站著面無表情的保鏢,如同山一樣高大。“再見咯?!蹦腥随倚χ鴶[擺手。周楊愣愣地看著他,什么也沒有說,很快就走開了,跟上了王俄杰的腳步。真討厭啊。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喂,你臉色好差哦?!毙】低鯌n心忡忡地湊過去,“剛病好就不要出來了。對了,那個人是誰,他說的話是什么意思?”看來宋弄墨的擔心也不是空xue來風啊。如此想著,白千灣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就是挑釁的意思?!彼Z焉不詳。畢竟當年他也曾說過類似的話。【這么輕率地把我確定為兇手的話……不怕你們也是那種下場嗎?】“什么?”小康王不明就里。這時,下課鈴響了。第43章第43章43時間應該倒溯返回九年前的一個秋天。B市一中花壇的茉莉花已經漸漸衰敗,大部分跌落泥地,剩余的也變得枯黃,失去叫人一親芳澤的純潔。學生們對死亡的恐懼始于這個凋零的秋天。盡管B市一中仍日夜充斥著讀書喃喃的低語,校園的景色也與平時并無不同,但作為三位學生的接連自殺死亡神秘事件的發生地點,B市一中的上空自然也如同霧霾般掩蓋了一層灰色薄霧。“Kuru……”伴隨著匆忙的腳步聲,宋弄墨在室外呼喊白千灣的名字,后者一把遮住住了自己的鉛筆在紙上寫下的四個字母,嘴里念叨的詞也立即消失。高瘦的人影從教室大門走進,來者是宋弄墨,他繞過幾排桌椅,眼角瞥著白千灣,松了口氣:“你一個人待在教室里干什么?”“頭疼?!?/br>白千灣以手支頤,燈下他的臉孔有如珍珠般的蒼白顏色,說這種謊話,他是再適合不過了。傍晚時分,教室外已是將近夜晚般的沉睡模樣,室內燈光明亮張揚,將窗外透進來的黯淡夕陽一拳打飛。“那就早點回家吧?!彼闻谒狼巴O?,俯視對方松軟的棕黑發梢下圓潤無力的眼睛,白千灣是個病秧子,動不動頭疼發燒,不能磕不能碰的,被班里的男生調侃是公主命,其實宋弄墨心底也是這樣想。鉛筆的字跡在他指尖摩挲下已經消失……肩膀擦過宋弄墨的手臂,白千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