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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默默把這尷尬的一幕錄屏,記錄在聯盟元帥的傳記里。西澤爾咽下最后一口面包:“長官,你認錯人了。蘭斯洛特幽幽地盯了他一會兒,臉上的笑意一斂,轉身回到自個兒的艙里。西澤爾對外人的情緒察覺遲鈍,原地站立幾秒,才后知后覺,偏頭問:“他生氣了?”路西的語氣依舊是溫和禮貌的:“西澤爾大人,蘭斯洛特大人曾經向您表白過,被您……拒絕了?!?/br>萊斯特家族是典型的舊貴族,舊貴族對蘭斯洛特家這類新興發展的“新貴族”非常瞧不上,認為這是一群頭大無腦的暴發戶。而德蘭星是“生來高人一等”的首都星,德蘭中學里的學生成分龐雜,階級立場相當明顯。自詡天生高人一等的“舊貴族”,對前者姿態咬牙切齒恨得不行的“新貴族”,閑來沒事買點瓜子吃吃圍觀前倆明爭暗斗的平民……小小的學校就等級分明,學生們對彼此仇恨到眼紅。當初一腔熱血的蘭斯洛特被西澤爾帶人揍了一頓,自我分析為階級對立,而不是西澤爾不喜歡他。于是毫無心理壓力地茁壯成長成了現在一批議員的心理陰影。路西給主人留了個面子沒說全,含蓄地繼續解釋:“蘭斯洛特大人畢業后,一直等著與您再會,可惜這么多年了才再次相見?!?/br>哪知道惦念了十多年的人居然對自己毫無印象。蘭斯洛特裝聾作啞,還是要臉的。西澤爾這個態度,比直接給他一巴掌還讓他難堪。西澤爾小小地打了個嗝:“……”完全沒有印象。高級機甲智能貼心地提醒:“可能當時您的年紀還小,記不清了,那時是新星歷580年,您才十五歲,蘭斯洛特這個禽獸……”新星歷580年。西澤爾的瞳孔驟然一縮。夢境中揮之不去的濃稠惡心的血腥氣仿佛又飄散在了空氣里,要和他不死不休似的糾纏。他的手指顫了顫,無意識地搭在了米迦上,身體緊繃,咬牙忍了會兒,才說:“我生過一場病,很多事都記不清了?!?/br>當今這個時代,其實想生場奇怪的大病是很艱難的。路西非常理解:“要我是您,也會選擇把這混賬東西忘了?!?/br>西澤爾垂著眼,仿佛天生對各類情感接觸不良,對此事毫無印象,心里沒有半點波瀾,像在聽別人的故事,拍拍手回了艙。之后幾天兩人都默契地錯開時間,西澤爾對一日三餐偶爾加個夜宵非常執著,以至于元帥大人不得不躲開,異常惱火:“為什么我得躲開他?”路西默默在傳記上又記了一筆。聯盟邊幅遼闊,坐擁十大星系。地盤太大也不是什么好事,管不過來,邊境星大多落后,實在不配當高貴的聯盟里的一員,議會漸漸的就忘了這些需要議會做點什么來的地方,只有外人打進來時才會有被觸犯領土的憤怒。嚴格說來,魯斯星并不算邊境星,只是靠近那邊爹不疼娘不愛的窮鄉僻壤。要是在聯盟上劃分三環,魯斯星在二環邊緣,一環是無數人窮極一生也只能瞅一眼沾沾光的神圣地方。這兒曾是秘密軍事基地,簽署和平條約后,議員們越來越忽視邊防,一年前聯盟被打到老家后,終于開始正視“和平不是一紙合約可以穩定的”這個事實,給魯斯星改造了一通,重現曾經高科技氣息的欣欣向榮。到達魯斯星附近時,一個意外讓兩人不得不撞到了一起。魯斯星附近有一個隕石帶,比較荒涼,沒人管也沒人想管。所以突然躍遷來十幾艘戰艦團團圍住路西時,連西澤爾都冒出頭來看發生了什么。路加不慌不忙:“根據聯盟空中交通安全法,任何星船、戰艦、機甲不得違規躍遷并偏離航道。對方已經觸犯了聯盟法律,機甲的能源系統完善……是否迎戰?”“你一個小機甲,怎么整天都想著打打殺殺的?!碧m斯洛特偷偷地瞄西澤爾,十指交握,語氣漫不經心,“邊境有窮兇極惡的星盜,也有餓得走投無路的平民,啟動防護罩,請求和對方……”“轟!”一炮襲來,機甲顫了顫。——對方拒絕交流。蘭斯洛特的神色一正:“x-β35型炮彈?這玩意兒就算淘汰了兩代,也不該出現在這窮鄉僻壤?!?/br>話音剛落,對方又襲來一記粒子炮,十幾艘戰艦整齊劃一,秩序井然,不像這兒該有的歪瓜裂棗。路西陡然一個三百六十度大旋轉,躲開那些襲來的粒子炮。西澤爾沒受影響,如履平地,走到蘭斯洛特身邊,垂眸道:“c-γ型粒子炮,更不該出現在這兒?!?/br>cao控臺前,西澤爾默然想:“那個人”竟然這么沉不住氣?上回登錄德蘭星時攛掇埃利斯來襲擊,這回直接換了一支小型戰隊?蘭斯洛特也默然想:議會的確得設置智商篩選了,這才多久就按耐不住了……兩人對視一眼,都沒把這些戰艦放在心上。蘭斯洛特露出個讓人后背發毛的笑容,抱著手,手指輕輕在臂彎敲了敲,語氣平淡:“留兩個活口?!?/br>說話間,十幾艘戰艦又圍了上來,蘭斯洛特大風大浪見慣了,渾不在意,正準備反向控制這些湊上來送人頭的倒霉戰艦,肩膀忽然被西澤爾按住。“……躍遷?!蔽鳚蔂柖⒅馄辽鲜畮姿覝惿蟻淼膽鹋?,“它們要自爆了?!?/br>仿佛在印證西澤爾的話,下一刻,其中一艘戰艦出現解體狀態——自爆的前兆。大風大浪抗過去的聯盟元帥差點陰溝里翻船,悶聲不吭地立刻啟動躍遷,機甲消失的瞬間,尾巴那十幾艘戰艦轟隆隆在宇宙中炸成一片洶涌的火海,卷到附近的隕石帶,瞬間粉碎了無數老老實實安居樂業的無辜隕石。這些莫名其妙來襲擊,又莫名其妙自爆的戰艦讓蘭斯洛特也有些錯愕。某些人看不慣他,無數次的暗殺,可沒一回的套路是這么不講套路的。西澤爾心里清楚,無聲無息地靠后一步,抱緊了懷里不離手的玩偶。經過這莫名其妙的一遭,蘭斯洛特那種說不出的尷尬感總算消了大半,沉思片刻,扭頭看向西澤爾,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忍不住叨逼叨:“軍人就要有軍人的樣子!抱著個玩偶像什么樣?床單睡衣都要那么少女,你是小姑娘嗎?”西澤爾面無表情地側過臉:“打一架?讓你一只手?!?/br>小家伙這么囂張?蘭斯洛特沒有被下級冒犯的感覺,只是有點啼笑皆非。他已經很多年沒被人這么挑釁過了。“得了吧?!痹獛洿笕藨醒笱蟮乜吭陂T邊,注視著西澤爾秀美的輪廓,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