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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天縱的別墅在湖邊,有私人的院子和小碼頭。陸敏行一路上心情極亂無暇他顧,可是在走進那個別墅的大廳時仍舊一呆,疑心自己是不是誤闖了什么非洲大酋長的巢xue。整個客廳十分寬敞而且十足男性化。墻壁全是原始的石料,所有家私是原木風格的土黃、淺褐和咖啡色系,各種裝飾諸如陶罐及軍刀之類都透著古拙和粗獷的味道。大沙發對面有個壁爐,中間甚至還鋪著一張斑馬皮!男人穿著家居的袍子靠在沙發上看報,嘴里叼著煙,長長的腿伸展開來,仿佛草原上慵懶的雄獅。“袁先生,我把他帶來了?!彼緳C畢恭畢敬地說道。“嗯,辛苦了,你回去吧?!蹦腥松踔翛]有正眼看門口的兩人。司機應聲去了,留下陸敏行站在一邊,有些無措——袁天縱的行為的確讓他不安。把他從看守所撈出來,又帶到他住的地方,其用心自然十分明顯,可是現在的陸敏行已沒有資格再像四天以前那般篤定地拒絕。“……幫我找找我媽?!迸c其在這里忍受這老男人刻意地怠慢,不想浪費時間的陸敏行索性主動開口。聽到那個略微沙啞的聲音,袁天縱終于肯放下報紙,捻熄了煙蒂站起身,望著神情憔悴的男孩,幾乎是殘忍地問道:“你這是在求我?”陸敏行艱難地吞咽了一下,低頭輕輕地“嗯”了一聲。袁天縱卻遲遲不置可否,過了好一陣子突然笑出聲來,“我現在很后悔,你知道嗎?”被他笑聲和話語弄得有些莫名其妙,陸敏行忍不住抬頭一望。袁天縱慢慢走近,伸手將男孩圈在粗糙的墻壁和自己的胸膛之間,低頭在他耳邊低語:“我不該讓他們給你帶衣服鞋子去,你光著腳丫提著褲頭的樣子可愛多了?!?/br>從來冷靜克制的陸敏行聽了這句話,頭一次在人前紅了臉。媽的,實在是太丟人了。沒有忽略男孩一副羞憤欲死的表情,袁天縱哈哈大笑,一把扛起他走上樓梯,“你快臭死了,比起忙著找你媽,你更應該好好洗個澡?!?/br>父母雙全、從小受盡寵愛,考慮事情從來都以自我為中心的袁天縱完全看不出來有什么好值得掛心的——未成年的兒子出了這樣天大的事也不肯出現的母親,一定在某個地方活得很好,犯不著為她擔心。更何況他從律師那里知道,那些事根本就有可能是那個女人做的,所以這個小白癡才會心甘情愿地替她頂罪!7、第7章...第七章“敏敏,快起床?!?/br>“嗯……”感覺有人在耳邊聒噪并推搡著他的肩膀,陸敏行費力地睜開雙眼。模糊中看見袁天縱打著赤膊精神奕奕地站在床頭,絲毫沒有留下昨夜顛鸞倒鳳、胡天胡帝的痕跡。反倒是自己,不過才二十八歲,體力卻連個四十多歲的老頭子都不如……袁天縱一直以來睡眠時間都不多,真不知道這人是從哪里得來這樣恐怖的精力。“發什么呆?今天不上班嗎?”力道適中地拍拍他的臉,袁天縱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陸法官就要遲到了,浪費納稅人時間?!?/br>幾年前陸敏行剛當上助理審判員的時候,袁天縱見過一次他穿法袍的樣子。那個寬大的黑布口袋罩在別的人身上多少顯得有些土啦吧唧的,可放在陸敏行身上卻硬是越發襯得他那張臉白凈清俊,身材修長高挑。奮力歪頭一看床頭的小鬧鐘才七點二十,陸敏行不由滿臉的黑線,差點痛苦的呻|吟出聲,“今天是星期六……”不管過去多少年,像袁天縱這種從不知道上下班和雙休日是什么概念的人,恐怕永遠不能理解他想偶爾睡個懶覺的心理。“星期六怎么了?”男人厚臉皮面不改色,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將人拉起來,“不上班更好。要么咱們再接著干一天,要么起來陪我去打球?!?/br>因為公司的生意他這一個多月都泡在某個欠發達的內陸國家忙一堆正經事,雖然不能說鳥不生蛋,但那里沒有朋友沒有娛樂沒有夜生活,的確讓愛玩愛鬧又好色的袁天縱渾身上下淡出鳥來,所以昨天一回國連招呼都懶得打就直接跑到陸敏行這兒來充饑解渴。“別……我明天陪你好不好?”聽了他的話陸敏行嚇得連忙起身坐在床上,抬頭對他小心翼翼地說道,“我得帶我媽去看病。她這幾天總說不舒服,我打算讓她去做個全身檢查……”他總擔心劉芝萍用藥時間長了影響肝腎,不能掉以輕心。話還沒說完,就看見袁天縱的臉色沉了下來。陸敏行暗叫糟糕,他哪里知道這人會突然跑來?體檢中心那邊都約好了。他平時沒時間,這種事情全部交給卿姨也不合適。“早說了把她放在療養院,那里有專人伺候不是挺好,為什么就是不干?!痹竞煤玫男那榫瓦@么被破壞掉,男人顯得非常不耐,“你自己數數你為了她和我鬧過多少次,不覺得煩嗎?”“我媽的病情還沒到那個地步,讓她一個人在那種地方我不放心的?!逼鋵嶊懨粜幸灿X得這些年來兩個人一再重復這些話的確非常無聊,可是他真的辦不到。從第一次見面袁天縱就非常討厭劉芝萍,倒不是因為她是個精神病,最大的原因是他覺得這個女人身上有股子陰氣,他一看到心里就覺得不痛快,更別說陸敏行過得這么倒霉全都是因為她。那時候陸敏行進了看守所和劉芝萍失散,袁天縱讓人翻遍了整個城市,終于在一家救助站里找到了她。帶陸敏行去認人的時候他也看到了那女人——縮在一角低著頭,臉色慘白目光呆滯表情僵化,仿佛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不過從一些細節上仍舊看得出來年輕的時候必定姿色出眾,陸敏行長得像她。起初袁天縱也讓劉芝萍呆在他湖邊的別墅里,并且帶她看了最好的醫生,還專門找了兩個人貼身伺候。自打那個時候起,陸敏行就幾乎再也沒有違逆過他的意思。雖然嘴上從未說過什么,他在心里早已經將袁天縱當作最大的恩人看待。可陸敏行也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那男人并非什么善男信女,他做的這一切目的非常明顯。不論出于情理或是形勢,男孩都自認沒有拒絕的余地——要不是這個人,他根本什么都沒有了,而那時候他和母親都還得活下去。現在想來,最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