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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如今天都還沒亮呢。床邊是空的,趙臨胥也事先與自己說了,半夜似乎要和趙斬麒聊聊接下來要做什么,如今有了千里狼,敵軍位置便能確定了,而之后要做什么呢?如何進攻?何時進攻?想來趙臨胥與趙斬麒打算事先聊聊,之后明日再與封具千里等大伙兒一起商討。此刻空蕩蕩的帳篷里,大狼警戒地在自己床邊,發出了低沉的聲響。李見瑜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四周。這是怎么了?“嘶——”帳篷內的燭火忽然盡數熄滅,于是視線隨即陷入一片黑暗。李見瑜一驚,手掌心騰出一股火簇,忽明忽暗。是誰……“早聽聞城主美貌,今日一見,果真是大開眼界?!?/br>空無一人的帳篷里忽然傳出了另一個男人嘶啞的聲音。李見瑜寒毛豎起,猛地轉身就見身后站著一個黑袍男人,一張白得過分的臉在黑暗里顯得尤為可怖。“你是誰!”“我是將你的靈魂召喚到這里的巫師,青羅?!?/br>第49章蹊蹺“我是將你的靈魂召喚到這里的巫師,青羅?!?/br>李見瑜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騰升而上,全身雞皮疙瘩。這人……這人是怎么回事?!而接著,李見瑜的所有感覺便都被疼痛給取代了。這疼不是軀體與皮rou的疼,而是從內里散發而出的,仿佛整個靈魂都被撕裂、牽扯那般,腦袋嗡嗡作響,渾身無法抑制地發顫。“我是將你帶到這里的人,你的靈魂自然也是屬于我的。我能cao縱你的靈魂,能將你召喚而來,自然也能將你給送回去?!焙谝氯苏驹谝慌?目光幽幽。“啊……!”李見瑜忍不住抱住頭蹲下了身子尖叫,他從未體會過這樣完全無法控制與妥協的疼痛。李見瑜原想幻化成鳳凰逃脫,但別說秘術,連思考的能力都沒有。“嗷嗚——”恍惚間,就間大狼撲向了那黑衣男人。李見瑜閉眼蜷縮在床邊。耳邊是各種碰撞聲與打斗聲,過了片刻,李見瑜便覺得自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小鯉魚,小鯉魚……”李見瑜緩緩睜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趙臨胥結實的胸膛,接著微微抬頭是趙臨胥心疼關切的模樣。看了看四周,蠟燭已經全都重新亮起了,那黑衣人也不知去向。但大狼嘴邊與地上的一灘血跡證明了方才的一切不是夢。李見瑜緩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渾身都在發抖。“沒事了,別怕?!壁w臨胥低頭親了親那蒼白無血色,被鳳凰圖騰所覆蓋的臉,一手緊緊地抱著李見瑜,一手揉溫柔地他的發頂。守衛一察覺有一樣便馬上通報了,然而主賬似乎被設置了結界,趙臨胥與北南軍壓根兒進不去。“趙,趙臨胥……”李見瑜不知為何,腦子里都是恐懼。也不是怕疼,但就是怕。“沒事了,真的,我在?!壁w臨胥輕輕拍著李見瑜的背。李見瑜把頭埋在趙臨胥胸膛里,很溫暖,手不由自主地抓著趙臨胥的背道:“我不想回去,不想回去……”“好,不回去。我們不回去?!壁w臨胥雖然聽不懂李見瑜說的話,但依舊順著哄。這一夜的風波讓趙臨胥心底后怕,下定了決心之后都要守在李見瑜身邊,定不可讓這事重演。將李見瑜哄好,看著他睡下后趙臨胥才轉身到那大狼身前蹲下,伸手摸了摸它的頭笑道:“謝謝你了,狼兄?!?/br>大狼不屑地撇頭繼續憩息。當真是愚蠢的人類。而隔日待李見瑜情緒平穩了后,趙臨胥隨即柔聲追問昨夜之事了。“也沒什么?!?/br>清晨的陽光灑入了帳篷內,李見瑜起床后便靠著床頭和趙臨胥說話。“有一個黑衣男人忽然憑空出現在帳篷里,用了秘術試圖cao縱我的意識?!?/br>李見瑜細細給趙臨胥復述了昨晚的事,但略過了穿越者那一段。他不想讓趙臨胥知道他不屬于這里,從而把他當成異類抑或借尸還魂的妖怪。李見瑜沒有趙臨胥會無條件接受他的信心。“趙斬麒他們正在找與戒備,但應當是找不著了。那些個巫師當真邪門,來無蹤去無影的?!?/br>見李見瑜神色有些恍惚,趙臨胥笑了笑道:“小鯉魚,我給你梳頭吧?!?/br>“???”趙臨胥從一旁取了個木梳,坐到李見瑜身后。“坊間興起的,說是丈夫給妻子梳頭便能一輩子?!?/br>李見瑜微微一愣,隨后頷首。趙臨胥的手掌寬大,上頭因常年習武而布著厚繭,摸起來粗糙無比。李見瑜微微閉眸。此刻,這雙殺伐果決,撐著一國與無數軍隊的手正挽著自己的長發,頭梳的木齒緩緩梳理著那些柔軟的發絲。趙臨胥自然是不熟練的,但他擔心弄疼了李見瑜,動作放得很輕。一梳從頭梳到了尾。“小鯉魚?!?/br>“嗯?”“我是認真的?!壁w臨胥道:“對你,并非兒戲?!?/br>李見瑜覺得心底有些怪異的情緒流轉。“嗯?!?/br>帳篷內一片溫馨,兩人正說這話就見副將來報了。“皇上……出了點意外,將軍讓皇上去東門找他?!?/br>趙臨胥眉頭一跳,揉著太陽xue道:“什么意外?!?/br>“這……不好說?!?/br>趙臨胥搖了搖頭,也不糾結了,拉著李見瑜梳洗了后便去找趙斬麒。見到趙斬麒后,趙斬麒指了指東門旁的一個小帳篷道:“今早守衛發現一個受了重傷的男人倒在我們軍營外不遠處,我們本以為他便是昨夜襲擊城主的人,便將他綁了回來關押起來。但他和我們說了他的身份,甚是詭譎……”趙臨胥疑道:“怎么詭譎了?”“你進去看了便知道?!?/br>幾人邁入了關押犯人用的帳篷,李見瑜就見一個纖瘦的男人靠著一根柱子,腳被鎖鏈銬住以防逃脫。男人神情有些恍惚。五官柔和溫雅,白衣被鮮血染紅,渾身沒一處好的,看著就有些楚楚可憐。無論是不是襲擊李見瑜的人,總歸也不能讓他死了,因此大夫正在給他治療。薛倪在一旁,神情微妙。趙臨胥邁前問道:“你是?”“封具,封具樺……”男人緩緩昂頭,手抱住了肩膀小聲道:“來找鬼面將軍……他,他在嗎……”?!李見瑜瞪大了眼。封具樺?“大溪皇帝封具樺?”封具樺有些害怕地往里縮了縮,微微點頭。不是吧?!李見瑜和趙臨胥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