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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功夫。 小石頭向來和柳相思親厚,以保護她為己任,就是練功夫也不走遠,倆人就在她的院子外面扎馬步、打拳。 有一次中午她在房里熱的不行,想要出去找個陰涼地方吹吹風,就看見兩人赤著上身你來我往打得好不熱鬧。 柳相思連忙退回房間,臉上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羞得,反正是紅撲撲的。 小石頭年齡小,個子還沒長開,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瘦巴巴的也沒啥看頭,倒是那個人…… 面孔曬得通紅,古銅色的皮膚上汗津津的,全身都散發著成熟男人的荷爾蒙。 柳相思絕對不承認自己是色女,只是好奇那人有幾塊腹肌而已!嗯,對!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她就紅著臉趴到窗戶上,順著縫隙往外瞄。 恰逢那人回頭,她的視線與之對上,鬧得她一屁股坐在地上,隨即跑回床上一頭扎進被子里。 沒臉見人了! 他有沒有發現自己在偷窺他? 不會的,肯定不會的,門窗都關著,只是透過縫隙往外瞄瞄,沒道理會被他發現??! 可那人雖然臉上表情沒什么變化,還是那副不茍言笑的模樣。但目光灼灼,她總是感覺好像知道自己在偷看! 天氣本來就熱,她還鴕鳥似的把頭扎在被子里,差點捂死自己! “小姐,云伯問您晚上想吃點什么……咦,小姐,你把腦袋捂在被子里做什么?不熱嗎?” 杏仁咋咋呼呼的,柳相思聽到外面小石頭練武嘿嘿哈哈的聲音中夾雜著一聲嗤笑,臉上一下子就燒了起來,不管剛才他發沒發現,這回是肯定聽見了! 完了!再也抬不起頭來了! 第33章 打道回府 前一天晚上剛剛下過一場小雨,早上睜眼起來就發現莊子上的柳樹都開始抽芽了,天氣也不像之前那么悶熱。 眾人都樂壞了,覺得這場災害終于要過去了,歡欣鼓舞的,到處都是生機勃勃的景象,從沒有覺得雨后空氣中泥土的味道這么好聞過。 當天中午,老夫人的家人就找上門來。是個年約三四十歲的漢子,風塵仆仆的樣子,看到老夫人第一眼,就紅了眼眶。 男人到底是不好在外面表露出情緒,生生的把眼淚逼了回去,喃喃的喊了聲‘娘’。 來到這個鬼地方,沒有親人、朋友,又見多了那些遭遇了天災連生命都難以保證的人,一向堅強的柳相思見到此情此景也難免有些感傷。如果只是個夢該多好,一睜眼睛,她就可以回到熟悉的地方,溫暖的家。 可惜,沒有如果。除非有特殊的契機,否則怕是要在這里過上一輩子了。 老夫人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一直言笑晏晏的,倒是身邊的張嬤嬤,背過身去擦了擦眼角。 不過須臾功夫,中年男人也調整好情緒。他是老夫人的二兒子,自從收到消息護送母親的車隊被亂民沖撞走散,日夜寢食難安。偏偏世道亂,他手底下那些人也派不上用場。要不是蔣宜臻派人給他送消息,他現在還焦頭爛額的呢。 來云州的路上,沒少碰見災民,每每看到那些年老體弱、瘦骨嶙峋的,心里就難受得厲害。 母親五十九歲了,與車隊走散時身邊只有幾個老仆人,外面這樣亂,不知道要受怎樣的苦呢! 一路上擔驚受怕,等親眼見到了人后,發現人雖然瘦了些,可精神頭還好,總算把提起的心放回肚子里去。 雙手抱拳連連向柳相思對這段時間對老夫人的照顧表示感謝,柳相思自是愧不敢當。與其說是他們照顧老夫人,倒不如說他們沾了老夫人的光。 她雖然想出用沸水的法子讓亂民不敢強攻,可也只能阻擋一時,要不是蔣宜臻留下保護老夫人的這些官兵,說不準早就莊破人亡了。 柳相思不敢受人家的禮,老夫人卻一直笑著說:“該當的,該當的。叫他承了你的情,日后你有什么為難的事盡可叫他去做。若是不給你辦得妥妥帖帖的,你就和我說,用戒尺打他的掌心?!?/br> 用戒尺打掌心?上一次挨打是什么時候?趙文成隱隱約約記得好像是開蒙時,別人都在認真習字,他淘氣趁著先生不注意溜出去玩,回來后飛快的寫完功課想應付過去,被先生教訓了還梗著脖子死不承認,還撕了書跑回家說先生冤枉他再也不去學堂了。 母親氣得抓起戒尺就打,他越是不認錯,母親打得越狠,要不是父親攔著,他這雙手都要廢了。 趙文成臉上抽了抽,那些童年‘痛苦’的回憶,他從未和任何人提起過。老夫人當眾說起,弄得他有些局促。 倒是略略打量了柳相思幾眼,除了眼前一亮覺得這小姑娘是個禍國殃民的長相外,也沒什么特別的。 母親把他小時候的糗事都拿出來說,還讓小姑娘喚他一聲‘趙二哥’,無非是想拉近一下距離,還說出碰到難題盡管找他的話,顯然這一位是得了母親青眼的。 只得順著母親的話往下說:“柳家meimei不要客氣,若是有事在下能幫得上一二,盡管開口?!?/br> 柳相思連稱不敢,倒是云伯,皺著眉頭猶豫了許久才試探的開口:“不知道老夫人要回京,是否要從云州城內走呢?” 云州城是返京的必經之路,云伯這么問,很明顯就是有事相求了。 “自當是從云州城走的,老伯有事盡管開口?!壁w文成剛說過要照拂柳家的話來,哪里會出爾反爾,自是順著云伯的話說道。 “既是路過云州城,老夫人、趙大人,老奴有個不情之請,現在外面民亂還沒有完全平息,能否勞煩趙大人派人將小姐護送回知州府呢?” 老夫人在這住了這么長時間,自然是知道柳相思是因為被嫡母不喜借著生水痘的由頭將人發配來的。 她心中憐惜,才多大的孩子,生得那樣好的顏色,又冰雪聰明,有勇有謀的,若是出身好些,怕是求親的人都要搶破了頭。 偏偏命不好,托生在姨娘的肚子里,生母早亡,把個小小的孩子獨留在世上被嫡母拿捏。 那楊氏也是個不長腦子的,自己管得住相公不納妾,自然就沒有庶子、庶女的煩惱。沒能耐管男人,倒是會拿孩子撒氣。 老夫人乃是性情中人,一輩子要強慣了,對楊氏的做法就百般的看不上??梢且恢痹谇f子上住著,以后要想尋門好的親事就難了。 心中思量了一會兒,拍板定磚:“好,就這么定了,相思今天收拾收拾行囊,明日跟我們一同回云州?!?/br> 云伯滿面喜色,對著她和趙文成謝了又謝。連忙吩咐下人幫趙大人準備房間,那位趙大人本在笑著說些客套話,目光一掃,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再次站到知州府門口,柳相思竟恍如隔世。 “五小姐,是您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