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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些許諷刺的意味。 “……”女生一言不發,想繞開他。 “像你這種臨陣退縮的慫貨,對付這種事情,溜的最快了吧?!蹦猩伦∷娜ヂ?。 “……葉銘你讓開?!迸腿醯穆曇麸@得不堪一擊。 “然后,”葉銘驟然壓低嗓門,語氣變得猙獰起來,“欣欣就死了?!?/br> “事情變成了這樣我也很難受啊,”女生的聲音有些顫抖,“我也不想失去欣欣這個好朋友啊,可我又有什么辦法呢?陪她去死?” “你連上臺演出都要臨陣退縮,還跟我說生死?”葉銘拔高了聲調,“你跑得快,怎么不帶上欣欣?平時你們關系不是很好的嗎?怎么一到這種時候,你讓你好閨蜜幫你擋刀子?” “我沒有!”女生瘋狂地大喊著,宛如崩潰一般地跪坐在地上。 “你有沒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比~銘不欲多語,抬頭,視線與夏濟盈對上,臉上的憤怒漸漸淡去。 女生也抬頭,順著男生的視線望了過來。 “小涵,”葉銘朝夏濟盈走來,“你不是說要去買衣服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我……”夏濟盈愣怔了半晌,才終于回過神,“我出門發現忘了拿錢,回來取錢的?!?/br> “怎么這么笨?”葉銘笑著在夏濟盈的鼻子上刮了刮,“正好我陪你去吧?!?/br> “你……下午沒課嗎?”夏濟盈有些不自在地拱了拱鼻子,許久未有過的溫熱的感覺讓她有些不習慣。 “翹課不就得了,”葉銘轉頭看了看還在崩潰中的女生,“我們走吧,別呆在這種地方?!?/br> 夏濟盈被半推半就地拉走了。 臨走的時候,那女孩還在坐在地上,肩膀一聳一聳的。 不用說,葉銘一定是這具身體原主人楊涵的現男友。換張臉與異性親密接觸的感覺真是難以言述地煎熬,夏濟盈好幾次想溜走,但都在葉銘的盛情下計劃夭折。 “不開心?”葉銘朝著發呆的夏濟盈遞了杯奶茶。 不得不說,作為男朋友,葉銘堪稱百分百稱職。 “嗯……” 為了避免出錯,夏濟盈能少說就少說,從結果看來效果還是不錯的。 “她是我meimei的閨蜜,”葉銘頓了頓道,“之前她們出去逛街,她回來了,欣欣卻已經躺在了太平間?!?/br> 葉銘雙手緊握,并且顫抖著。 “欣欣她……”夏濟盈盡力控制著內心的顫抖,不讓它從語氣中顯露出來。 “欣欣是個可愛的女孩,”葉銘雙拳有片刻的放松,但只是片刻,很快又握得更緊,“可惜你沒能見過?!?/br> “……” 夏濟盈張口想說些什么,葉銘突然站起了身。 “小涵,陪我去練習房好嗎?” 練習房夏濟盈絕不是第一次踏入,昏暗的教室里擺著幾張架子鼓,木棒在一旁安靜地蟄伏著。葉銘拉開窗簾,陽光透過玻璃窗灑下,把空氣中飛動的塵埃照得清清楚楚。 破了皮的椅子上海綿墊十分難看地露在外面,染上了灰塵的顏色,顯得灰撲撲的。夏濟盈拍了拍灰,坐了上去。 葉銘拿起木棒,陽光從他背后投下,映出大片陰影。隱約在黑暗中的輪廓英挺,但夏濟盈不知怎么,總感覺,那輪廓帶著些憔悴,帶著些厭倦,還帶著些難以言述的瘋狂。 伴隨著木棒的起伏,猛烈的鼓聲響起,銅鑼的響聲回蕩在狹小的練習室里面,顯得嘶啞嘈雜,時快時慢的鼓點毫無節奏感可言,仿佛只是一種發泄的工具而已。瘋狂的甩頭,劇烈的動作,這是一個夏濟盈從來沒見過的葉銘,那不是對于搖滾的熱情,那是被搖滾的熱情控制住的瘋狂。 十分鐘,二十分鐘,半個小時,葉銘已經滿頭大汗,但卻依舊沒有要停止的意思。 夏濟盈悄悄起身,離開狹小的教室,并為他合上了門。 狂躁的鼓點被阻隔在里面,包括那隱藏在黑暗中的陰暗。 不知道楊涵和葉銘兩個,是誰先墮落,又是誰死在誰手上。 “重回故地的感覺如何?”陸離的聲音在夏濟盈耳畔響起。 夏濟盈的手放在門把上,沒有說話。 “我設下了結界,你隨便怎么說都沒關系?!标戨x道。 “你明明知道的,對不對?”夏濟盈抬頭。 “一場事故之后,活著的人是最痛苦的,”陸離道,“葉欣也活在這樣的痛苦中?!?/br> “我……” “你要逃避?”陸離打斷了她的話。 “事實是我已經死了,我根本用不著承受這種苦痛?!毕臐?。 “阿盈,”陸離道,“去天臺看看?!?/br> “天臺?”夏濟盈不解。 “好不容易回一次學校,不去逛逛嗎?”陸離溫和地笑了笑。 推開通向天臺的門,冷風毫無保留地灌了進來,吹得她雙腿直顫。開闊的視線將整個校園一覽無余,高遠的天空飄著幾絲云彩,淡淡的,若隱若現。 而天臺的欄桿處,站著夏濟盈再熟悉不過的一個人。 剛剛的那個女生。 夏濟盈走到她身邊,看著她往外跨出的步伐,內心猛地一震。 “楊涵?”那個女生轉過頭道,“……你跟他……衣服買好了?” “你想死嗎?”夏濟盈的語調有些顫抖。 “活著也沒什么意思,”女生自嘲道,“欣欣也死了,在我眼皮底下死的?!?/br> “可是死了也解決不了問題?!毕臐囍f服道。 “至少我不用面對了,”女生淡淡道。 “可……” “很懦弱,是嗎?”女生輕輕勾了勾唇角。 “……其實,我跟你一樣?!毕臐瘒@了口氣,“我們又有什么資格說對方懦弱呢?” “……” “很好笑的是,你會發現,死了以后事情還是一樁接著一樁,根本沒完,”夏濟盈苦笑道,“與其說死亡,還不如說逃避,活著逃避,死了逃避,從頭到尾都是徹底的慫貨?!?/br> “你在說……你自己?”女生疑惑道。 “我們,”夏濟盈頓了頓道,“我們是一個人,又不是一個人?!?/br> “什么意思?” 夏濟盈覺得自己內心有什么東西正在破殼而出,一個她曾經夢寐以求的東西,一個她曾經奢望許久的東西。 “欣欣一定不希望你就這么死了?!毕臐雅纳碜影膺^來,看著她的眼睛認真道,“如果干不成轟轟烈烈的大事,至少,也要學著不能逃避?!?/br>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講出這些話,也許是第一次擊退了幼時的噩夢,也許是第一次面對隱藏在黑暗中的兇手。 她想起了陸離,曾經他是陪著她的,但現在,她感覺自己正像蹣跚學步的小孩兒,一步步地被引導著,掙扎著走出懦弱。 她又想起了年近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