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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道:“駱大人為官耿直清明,百姓稱頌?!?/br>“是啊,我在京城中做官,秉承家訓,從未動搖過,我堅信,正氣浩然才是正道,所以痛惡勾派結黨,并避而遠之,恨不得報效沙場,換取百姓安寧?!?/br>南宮悶聲喝酒,當初駱士昕在朝堂是出了名的異類。駱士昕癡癡笑了起來:“那時候,我喜歡上一個人,她美麗、善良、溫柔……最重要的是,她善解人意,眾人都不理解我,只有她懂,我能遇上知音,何其有幸?!彼嗤暌豢诰朴值溃骸靶腋砼R,我托人去提親……哈哈──哈哈哈……”南宮聽他瘋狂地笑,定是遇到了打擊。“她家是朝中權貴,她爹怕我在朝中無法自保,不放心將女兒托付給我──哈哈哈……就因為我的堅持,我的特立獨行,讓我失去了幸福,”駱士昕抓著柵欄,瞪著腥紅的雙眼,“六王爺,你知道她是誰麼?你知道我愛的人是誰麼?她就是周婉,她後來成了趙桓的妃子!”“??!”南宮大驚,跌坐在地上。見他驚成這樣,駱士昕更是笑得癲狂:“周首輔擅於謀權,一步步打算將女兒送上皇後的位子,卻沒料到……”“沒料到什麼?”南宮追問。駱士昕笑聲變得詭異:“我和婉兒……我們彼此相愛,被你的二哥發現了?!?/br>“你,你!”南宮指著他,“我二哥喜歡周婉,非常喜歡──”“可婉兒不愛他!”駱士昕打斷了對方,怒道:“婉兒愛的是我!是我駱士昕!”南宮咬著唇不說話,是啊,有什麼權利去強迫別人的愛情。駱士昕重重地出氣,半晌才緩和下來,垂頭道:“我滿口仁義道德,卻做了茍且之事?!?/br>“你們傷害了我二哥?!蹦蠈m握緊拳頭。“是,我們一直活在自責壓抑中,到了後來,即使婉兒真的到了我身邊,我們卻無法幸福,”駱士昕倚著獄欄,話里全是落寞,“後來她就走了,跳進了河水里,她還是選擇了她名義上的丈夫,留下我一個人受煎熬?!彼蝗黄^頭,直視著南宮,道:“六王爺,我現在什麼都不信了,圣人教誨,至理名篇,治世言論,為人之道,禮義廉恥……我統統都不信,因為這些都是加諸在心中的枷鎖,如果不信,我便不會受束縛,不會譴責自己,我會是自由之身,當個真真正正的人,超脫事外看眾生,而不是局限於北陽和單景的戰爭,不是這個時期的傀儡……六王爺,你想跟我請教學問,我沒什麼好教你的,只有把這些話講給你聽。至於對錯與否,你自己揣度吧?!?/br>南宮第一百零二章牢門吱呀一聲,陳舜端著飯菜進來了,聞到酒香味,笑道:“你們已經喝上啦?”駱士昕失笑:“只怕這酒不如你帶來的香?!?/br>陳舜沈下臉,跟南宮一樣坐在牢門口,嘆了口氣:“什麼時候了你還開玩笑?!?/br>駱士昕接道:“怕是以後沒機會了?!?/br>陳舜咳嗽了聲,湊近了他:“只要服個軟,你還有機會?!?/br>“陳兄,”駱士昕隔著獄欄握住了他的肩,“謝謝你一直幫我,可我意已決,你就讓我痛快去吧?!?/br>陳舜咬牙:“跟以前一樣,真是固執!”南宮明明看到了陳舜眼角的淚光,再看向駱士昕,卻是一副輕松赴死的樣子。“每個士兵都有家,有親屬,一個人的苦難就牽動數十上百人的心,不管是北陽軍還是單景兵,陳兄,你要是想知道我的想法,我告訴你,投降吧,大勢所趨,無謂的反抗只會造成更大的犧牲?!?/br>“駱兄!”陳舜一字字喝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麼?!”駱士昕閉了閉眼:“我很清醒,把酒給我?!?/br>陳舜端起酒杯,他的手在顫抖,始終不肯把酒遞給對方。那杯酒像水一樣純凈無垢,散發著誘人的香味。“給我!”駱士昕重復。陳舜胸口劇烈起伏,再次問道:“你我好友一場,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br>“羅嗦!”駱士昕冷不丁一伸胳膊,把那酒搶了過來,端到眼前時已經灑了半杯。“無妨,”駱士昕自語道,“若想讓我死,半杯足夠?!币驗樗呀洓]有求生的欲念。這酒好烈,澆進肚里似乎要將心肺都燎著了,駱士昕覺得喉嚨里燃起了火,眼前也開始升騰起迷霧。“駱兄!”“駱大人!”他聽到陳舜和南宮的呼聲,看到他們焦急的臉孔和熱淚。為什麼要悲傷?應該替他高興,他終於脫離了苦難。駱士昕歪倒在獄中,他死去的姿勢很怪異,嘴角鼻孔都滲著血。南宮仰著頭,不讓眼淚再出來,他與駱士昕相交不深,但卻清楚地感受到,文人生在這個動蕩時代的悲哀,難道這就是無法逃離的命運?“真羨慕他?!标愃赐蔷邼u漸冰冷的死尸,“我方才真想自己將那酒喝了……”南宮搖晃著他的身體:“陳大人,你胡說些什麼!”“開玩笑的,我怎麼能輕易死呢?”陳舜抹了把眼淚,沖那尸體嚷:“枉你我是好友,你還不了解我麼?真笨,以為我愿意戰爭麼?我還不是為了……”他聲音低了下去:“還不是為了我那個不讓人省心的弟弟,為了我弟弟……不然我早就去當閑云野鶴,自在一生,還在這里瞎摻和什麼?”“你是說……陳昭?”南宮問。陳舜一個勁點頭,沖口而出:“對,就是他,我這個弟弟,我整日為他cao心,為了他在朝堂斡旋,如今又入了新朝,整日受丁奎的氣,我多委屈,這個不懂事的弟弟,等我見到他,一定得好好教訓他一頓!”南宮摸了半天,才找到自己那壇酒,他咕咚咕咚倒進嘴里。陳舜是義軍的人,早就進入了北陽朝廷,南宮唯一知道的是,陳舜把鳳凰送進皇宮,至於對方還為義軍做了多少事,他卻一無所知。要放在以前,這是自己的敵人,可是現在呢?南宮能做的只有大口大口喝酒。他不是趙錦了,不是那個舊王朝的六王爺了。一切都變了,如同駱士昕的觀念被摧毀,他的世界也完全不同了。是非對錯,每個人都在世上掙扎,做自己認為值得的事。即使選擇死,像駱士昕這樣,何嘗不是一條出路?“哎!不能喝就別喝,我剛知道,原來你是個酒鬼!”白佑架著人走了沒幾步,南宮就捂著嘴掙脫了他。“嘔──”他肚子里沒什麼東西,嘔出來的都是酸水。白佑拍著他的背問:“沒事吧?”南宮還未答話,又是一陣惡心,接著干嘔起來。白佑知道他不好受,勸道:“以後可別喝了,心里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