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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怎麼了?瞧把你嚇得?!?/br>天巧怒道:“你知道什麼?!”又沖南宮嚷:“放開皇上!敢對皇上不利,小心讓國舅宰了你!”她這一喝把南宮給喝醒了,茫然看著懷中的孩子,一把將趙嘉哲塞給了旁邊不知所措的丫鬟,低著頭急匆匆跑了。趙嘉哲離開了南宮懷抱,不高興地哭鬧,天巧將他抱了過來,上下仔仔細細檢查,見沒有異樣才罷了。白佑撇嘴道:“天巧姐,你別大驚小怪的,他……他喜歡孩子?!?/br>天巧臉色說不出的難看:“白佑,我讓你離他遠點,你卻不聽,遲早會後悔的?!?/br>“哪有那麼嚴重?你別對人有偏見?!卑子拥褂X得南宮雖然平時對人冷冰冰的,說話也直得能噎死人,但內心卻不壞。望著南宮跑遠的單薄背影,白佑想起來丁國舅答應南宮入伍的事,便去了供給處,要了兩套兵士穿的棉衣。他特地吩咐拿兩套嶄新的,南宮可不像一般士兵那麼粗糙,不能隨便將就。門一推就開了,白佑舉著兩套棉衣擠了進來。他鼻子很靈,敏銳地嗅了嗅,覺得有一股……南宮背對著他坐在床上發呆,白佑走上前拍他肩膀,還真把人嚇了一哆嗦。白佑也呆了,傻傻盯著南宮手上浸濕的布帶。上面還散發著孩子喜歡的味道。“啊……”他尷尬地想說點什麼,卻可悲地發現一時找不到話題。南宮先他一步清醒過來,將布巾按進水盆里,注意到了那兩套棉衣:“這是?”“這是給你的,冬天天氣冷,別把新兵凍壞了?!卑子佑X得臉有點燒。南宮“哦”了一聲。白佑偷眼往他身上一掃,豁出去了:“你以後別纏那東西了,對身體不好。冬天棉衣厚,人人穿得都像球,你那個……那個也顯不出來?!?/br>兩個人對著靜了半晌,南宮吐出倆字:“謝謝?!卑子悠綍r雖然嘻嘻哈哈,但心卻很細,特地給他拿了兩套,便於換洗。“客……客氣什麼。還不快換上?我接著教你練武?!卑子佑X得堅持不住了,借口出了屋。還是外面涼快,白佑在門口喘氣,覺得鼻子里熱乎乎的要往外涌,順手一抹,手背上粘了兩道血印。南宮第九十八章丁國舅和陳大人來視察崇文館,里面的學士們紛紛站了起來。丁奎四下環視,對正位上依舊坐著的人道:“這地方雖比不上文淵殿寬敞氣派,但清靜舒適,還沒那麼多穢氣,怎麼樣?駱大人可滿意?”駱士昕沒答話,滿是心事,直發怔。丁奎走到他跟前,眉頭一皺,筆毫潔白,壓根沒有沾墨。再隨手一翻,桌上的白紙嶄新,絲毫未動過。“你?”丁奎大怒,“辛苦把你請來,可別不識抬舉!”見丁國舅要發火,眾人都戰戰兢兢,陳舜使眼色示意大家退下。駱士昕可不怕他:“丁將軍,你我曾同朝為官,本官什麼脾氣你想必知道,逼迫本官做不愿做的事,休想!”“好你個駱士昕,敬酒不吃吃罰酒,本王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丁國舅,你消消氣,駱兄為人正直,說話向來不管不顧,你何必和他氣惱?”陳舜上來拉扯丁奎,“莫不如心平氣和坐下來說話?!?/br>“心平氣和?老子都火燒眉毛了!”丁奎瞪著眼珠子一跳老高。陳舜見談話沒戲,只得推搡著他到門外,低聲說:“駱大人可是刑部出來的,嚴刑逼迫那一套對他不管用,讓他靜下來想想吧,想通了自然就會動筆?!?/br>“想想?都半個月了,一個字都沒寫,這就安靜想出來的結果!”丁奎伸長了脖子故意讓駱士昕聽見。陳舜覺得頭都大了,望了望天道:“你不說要親自練兵麼?時辰快到了。大戰在即,這可不能松懈?!?/br>丁奎一聽,可不是嗎,當務之急是要打勝仗,急匆匆邁著大步前頭走了。陳舜搖搖頭,對著屋內嘆了口氣,跟在了丁奎後面。白佑給南宮“特訓”,看他底子薄,命令人在雪地里跑,把南宮累得直喘氣。白佑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翹著腿,搖著手指道:“太慢太慢,再跑半個時辰?!?/br>南宮即使穿著厚厚的軍服,也比別人瘦兩圈,他扶著膝蓋抬頭看白佑,喘道:“要跑到什麼時候?”白佑只教他基礎,不教刀槍招式,他都心急了。白佑曬著太陽,很是愜意,悠閑道:“還不到時候,你去問問其他兵士,哪個不得訓個一年半載的才能上陣?要想成為‘男子漢’,就得苦練……”南宮不想再聽他嘮叨,腳底一抬,卯足勁接著奔跑。“這才對嘛?!卑子哟蛄藗€哈欠,重新躺回石頭上睡午覺。南宮急於趕上別人,這次跑得賣力,沿著河岸直跑出了幾里地,待意識到已經到了鎮子邊界時,才折返回來。河邊的一個人影進入他的視線,那人下了河堤,緩緩向河面走去。剛下完雪,河面上凍了薄薄一層冰,很是危險,但那人似乎沒有在意,執意走上了冰面。南宮迅速朝那人奔去,耳邊聽到“喀嗤”的脆響,心道不好,果然冰面不堪重負塌陷,那人失足栽落進水里。“白佑!白佑!”南宮趕緊救人,但他不會游水,只好向遠處的白佑求救。但白佑離得太遠,早就睡著了,怎麼可能聽見?南宮一下子沖向河里,伸手拽住了那人的胳膊。人還在向下陷,南宮被帶得也朝河里滑去,他腳下一擰,勒住了岸邊的柳樹根,一只手拽著那人,另一只手穿過他的腋下,拖著不讓人繼續下沈。“駱──”南宮咬著牙道了一聲,這時候不是埋怨的時候,只求把人拉上來。駱士昕萬念俱灰,哀聲道:“放手吧,你何必救我?!?/br>“閉嘴!”二人身上都浸了水,沈甸甸的像秤砣在墜著。深冷的河水像怪物一樣要將生命終結,南宮猛地一咬牙,這幾天的訓練著有成效,硬是將人拽出了大半。駱士昕趴在岸邊,身上蹭滿了泥巴,他自暴自棄地趴在那,即使無情的河水再將他帶回水里他也不會掙扎。南宮大口大口出氣,他見駱士昕這個頹廢樣子,忍著怒氣把人連拉帶拽拖到了河堤上。當終於安全了,南宮跌坐到一邊,累得上氣不接下氣。駱士昕呆呆望著天空,南宮湊到對方眼前,“啪!”甩了人一巴掌。駱士昕被打腫了半邊臉,苦笑道:“六王爺,你不該救我?!?/br>“我說過,別再跟我叫六王爺?!蹦蠈m提醒他。冰碴漂浮,河面漸漸恢復了平靜,好似方才的事情沒有發生。南宮不想再見到類似的情形,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