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跑，估計是去樓底下打探消息了。二、三個人剛走方凱就風風火火地出現在門口，“林勇？林勇在嗎？”叫。

林勇站起來。這是方凱成自己恩公後兩人第一次面對，“方凱？”林勇也很激動，自己還沒好好謝謝他呢。

“林勇你出來！”方凱明顯不是來找林勇討謝的，一副煩噪焦急的模樣。林勇搞不清狀況，跟著方凱出了機房辦公室。

匆匆進了方凱房間。林勇後腳還沒進去呢，“吳包谷呢？他跟你一起來公司的？”方凱轉身就問。

“是啊，他還專程上來了一趟想謝謝你…”林勇說。

“謝個屁！這頭謝我那頭就給我找麻煩！他把霍甲打了，救護車都到了…”

“霍甲？”林勇只聽說過“霍元甲”，從來木聽說過霍甲啊。

“就是倉庫的小頭兒，老板八桿子打不著一遠房親戚…”方凱煩噪地說。明顯，問題出在“老板親戚”上了。

原來是霍二？他起名兒還真聽話，一二三四五……甲乙丙丁戊……順溜啊~

“為啥??？”林勇認識男人的時間不短了，長得雖然象個北極熊似的，可從來沒發現他有暴力傾向啊。

“他沒跟你說？”方凱問。林勇搖頭。

“還不是為你！你不明白??？他昨天出差回來，見了你的手，今天打人…”

林勇眼眶一熱，心跳加劇。方凱的手機突然響了。林勇就心潮澎湃地看著他接手機。

“方秘書，人回來了回來了…”對方的嗓門老大，方凱身邊的林勇聽得真真兒的。

“誰回來了？”方凱問。

“吳哥，吳哥回來了！他哪兒也沒去，就上茅房洗了個手，拉了泡屎…”對方又說。

“讓他待在那兒！哪兒也別去…”方凱轉身，拉著林勇就往電梯沖。兩人到一樓時倉庫大門周圍堵得全是人。

“還想不想工作了？全回去上班！保安，疏散人！誰還逗留就把名字記下來”方凱年紀不大卻挺有氣魄，嗷嗷了兩嗓子，圍觀的人一下都沒影兒了。

林勇跟著方凱來到倉庫的小屋。滿屋的人都站著，還有不少保安。只有吳包谷一人，大刺刺悠閑地坐在辦公桌邊的椅子上，mama呀！兩條大長腿還整了個二郎腿的姿勢~。

林勇和方凱下樓的功夫救護車已經開走了。一屋子人沒人說話，氣氛顯得有點緊張。

一進去，林勇就發現地上有幾滴黑呼呼帶點紅的玩意兒，象有人整撒的醬油。中間還有顆黃不拉圾的玩意兒比石頭小點，這……難道是霍二的大黃牙？

周圍用白粉筆劃了個圓不圓扁不扁的圈，夸張地就像里面圈著霍二的尸體。林勇一看差點沒笑噴，這保安…也太敬業了吧，還保護作案現場？

“誰跟醫院去了？”方凱眼睛盯著吳包谷，但明顯不是問男人。

“我讓小李跟去了…”倉庫的頭兒趕緊答。方凱滿意地嗯了一聲。林勇就心說，霍二傷得看來不重，要是重的話，不可能派未成年的小李跟著…

“吳總！你解釋一下…”方凱挺客氣，尊稱了一聲吳包谷三國鼎立時代的頭銜也是拉開了距離。吳包谷現在在老霍家連個“短工”都不算就是來賣身還債的…

“我先聲明！今天的事跟他沒關系！事先他也不知道。如果你們實在想株連的話…我帶他走！”男人一指林勇。林勇立馬象被人點了xue種了盅似的，從方凱的身後出來了，挺著胸站在了男人的椅子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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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人還有理了？”方凱的語氣挺犀利，可卻走過去，拽林勇。意思是，咱回家~，咱跟他不是一夥兒的！林勇巋然不動。吳包谷看著方凱就笑了，什麼也不說。

“要報警嗎？方秘書”一保安顯然被吳包谷的傲氣激怒了，請示方凱。

“不用！事情的發生經過，你，”方凱一指倉庫的頭，“半個小時後寫成報告給我送上去！”命令。

又一轉身指著吳包谷，“你！上你們銷售部呆著去！聽候處理…”

“我已經不是你們這兒的人了。下來前，跟史課打過招呼了…”銷售部的課長姓史叫史今天。不僅方凱，連林勇都吃驚了---男人不干了？那……債呢？

“欠下的錢我一定會還。不當總，姓吳的也沒打算一輩子在姓霍的底下躺著！事是我一人兒的事，賠款坐牢…盡管沖我來。你們家如果還算大買賣的話就別總是報復軟的，明刀明槍的沖我來。我就在家呆著，哪兒也不去！史今天那兒有我的手機號和我家的門牌號碼……讓警察直接上那兒找我也行白白咯您吶~”吳包谷站了起來。四周的人，除了林勇，大家都往後退了一步。

林勇一句話不說跟著男人就出去了。男人招手叫了輛車，出租停在眼前了林勇還跟在男人的身後。

“早上我怎麼跟你說的？”男人轉身，對著林勇?！叭绻娌辉敢庠谶@兒干不勉強，可你喜歡，對不？”男人問。林勇低下了頭。

“回去吧。如果再有人欺負你就趕緊給我打電話！不能等手都爛成這樣還不告訴我…”

“你當哥是什麼？飯桶？白癡？還是繡花枕頭？”吳包谷好像有點火了。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你都是…哥…最心疼的…”男人說。煽得林勇都想哭了…

“哥以前就跟你說……不懂得怎麼稀罕人…知道你受這麼大的罪…我怎麼都不會帶你來這鬼地方…”男人抒完了又責怪自己。

“我…挺喜歡這兒…”林勇為寬男人的心說。

“那是現在吧？倉庫的大黃牙你也喜歡？”男人邪著嘴角問林勇。

“會不會有麻煩??？”林勇突然想起被救護車拉走的霍二了。

“他活該！沒殺了他算便宜他…這事兒跟你沒關系…”

“可…”

“他死不了?？旎厝グ?。方凱內娘們兒等你呢…”吳包谷沖林勇身後的公司大門努努嘴。

“你！你咋這麼說人家涅？”林勇替凱子抱不平。

“他是娘們兒老霍家人人都知道。你尋思啥呢？不是因為他是娘們兒我會讓你跟他眉來眼去？”

“討厭~~討厭啊你~”林勇羞羞地急了。

“在家等你。下了班兒趕緊回來…”男人上車了，林勇扶著門依依不舍，看男人都坐穩了，終於替男人關上車門。

站在公司門口的方凱看著林勇回來了，“算你還有良心！真怕你跟著他跑了…”一拉林勇的燒賣手。林勇就想，不怪全國人民都知道你是“同志”，你也適當地克制點啊。

回到頂層沒多久，倉庫的頭兒就把事情的經過報告送上來了。

方凱在屋里等報告的功夫林勇偷偷跑廁所里給李禮撥了個電話。

“他死不了！大家都巴不得再也見不著他可他就是不咽氣…”小李子在電話那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