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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見面?!睒岉?,暖言及腰的銀發隨步伐輕晃,“很遺憾也是最后一次?!?/br>張成磊一干人倒下去。倚在墻角的鄧遠風沒有任何反映。“又是情色刑訊師的杰作?!迸蕴蛄颂蚱G麗的唇,伸手握住鄧遠風的脖頸,“真想見識一下,被十集團聯合懸賞二百萬的人是何方神圣?!?/br>手下發力,鄧遠風最后一口氣化成聲音,“星——晴——”暖言平靜無波的湛藍瞳孔霍然收縮,松手厲聲道,“你說什么?”死人卻不能再開口,暖言第一次有些不喜歡自己干凈利落的手段了。“星晴……”暖言低聲喃呢著,突然仰頭邪妄大笑,“原來是你嗎?我早該想到,只有你——”擁擠的公車上,所有人寧愿站著,也不敢坐到那個一身冷剎氣息的男子身邊的空位上。蕭拓然也早習慣,被人群排斥在外。從高中起,接近他的人就只有方昊一個了。蕭拓然入讀高中前,方昊已是學校的問題人物。蕭拓然高一時,方昊高二,蕭拓然高二時,方昊就笑嘻嘻得成了他的同桌,據說那是他第四次留級。老師常嘆惋的好言相勸,方昊不是個笨孩子,為什么不肯用功一點升學呢?方昊燦然一笑:“我舍不得升學,離開老師啊?!?/br>所以方昊就一直留級,沒有人責怪他半句??沙龊跻饬系?,他跟蕭拓然一起升了高三,甚至讓蕭拓然屈居了年級第二名。蕭拓然還記得,方昊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學弟,怎么總一個人?”充滿了挑逗意味。“嘩眾取寵的人,我不屑為伍?!币回灥睦溲岳湔Z,自己不需要朋友,他要打工賺錢,沒時間尋歡作樂。可方昊卻似乎就此纏定了他,無論言語如何惡毒,他都一笑了之,不以為意,根本沒有生氣的時候,直到畢業也沒有劃上句號。“拓然,你不上大學是想工作吧?那來幫我,月薪保證五千以上?!?/br>“你這種人,能干什么?”方昊懶散支額笑著?!拔夷芨墒裁?,你很快就知道了?!?/br>開偵探社這個不現實的行當本讓蕭拓然嗤之以鼻,方昊卻用了“獨特”的手段,讓偵探社的名氣大起來,甚至連警方都尋求合作。錢如潮水滾滾而來。自己是變相的靠方昊的身體賺錢——蕭拓然極力回避心底翻涌的難以忍受的厭惡。他一再告訴自己不必去在意,是方昊自己喜歡這樣做,因為他就是那種人——同性戀,世界上最沒有節cao的一類人,他最厭惡的一類人。病房的墻壁,不及床上坐著的女人臉色蒼白,她像玻璃作成的脆弱不堪。門口兩個護士無聊的打發時間,其中一個指著床上的女人,“就是她,上次我無意看過病歷,因為老公跟男人跑了,就變得不時瘋瘋癲癲?!?/br>“他老公寧可要男人也不要她,這還真是有意思,你說——”“說三道四的人,信不信我割掉你們舌頭?”護士一回頭,迎接她的是一記火辣的耳光,蕭拓然的目光幾乎能殺人,他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怒氣,“滾?!?/br>“拓然?”蕭雨琴柔聲喚道,“你來了?!?/br>蕭拓然掠過腿腳發軟的護士身邊,瞬間仿佛是北極與赤道的互換,變成最溫情的孩子。“媽——”他上前握住蕭雨琴的手。蕭雨琴像以往噓寒問暖一陣,突然道,“然然,你也快二十二了,想過結婚嗎?”蕭拓然削的蘋果皮斷開掉在地上,語氣平靜問道,“媽希望我早點結婚?”“有媳婦照顧我的話,你也可以輕松點?!笔捰昵俾曇暨熳?,“然然,要好好對你妻子,不要像你爸爸——”“我沒那種父親?!笔捦厝荒坏馈绻矚g男人,為什么要跟女人結婚?結了婚,再不負責任的拋棄。同性戀,真叫人惡心!“你要相親?”方昊倒不是驚詫,只是神色有些古怪。“我在看女方的資料?!笔捦厝辉趺纯匆彩窃谔幚砉?。方昊邪氣笑了,“別浪費時間了,然然,除了我根本沒人受得了你那脾氣。外表孤僻冷傲,內心急噪火爆?!?/br>“我再說一次,方昊,你這種低級玩笑叫我厭惡?!?/br>“其實我不是同性戀”,方昊聳聳肩,歪頭道,“因為然然是男人,我才比較喜歡男人,對著女人我一樣可以勃起。不信的話……”“夠了!閉嘴!”蕭拓然的怒火,總很輕易因方昊而燃起。這個男人為什么隨時隨地都能跟色情聯系在一起?“我準備酒,慶祝你相親失敗?!狈疥淮蛑谏?。“我就是這樣,蕭先生有什么愛好呢?蕭先生?”“別叫了,你說你的不就好了!”蕭拓然面對相親的女人的喋喋不休,除了厭惡不耐再無其他。“蕭先生有聽我說嗎?”“沒有?!睌蒯斀罔F的回答后,女人臉色陣青,離席而去。蕭拓然根本沒注意,只是不斷用勺子粗暴的攪動早以冰冷的咖啡。“蕭拓然?是你吧?你的樣子幾乎沒變呢?!睍r尚得體的職業衣著,一看就是白領階層的女人,“我是李雪靜,你的高中同學?!?/br>“沒印象?!笔捦厝焕涞瓚?。李雪靜尷尬一笑,卻在對面坐了下來,“你還是老樣子,還跟方昊走得很近嗎?”蕭拓然皺起眉頭,現在他實在不愿意聽到這個名字。“除了他,也沒有愿意接近我?!笔捦厝黄届o的陳述事實。“不是那樣的?!崩钛╈o手指絞在一起,“想接近你的人很多,比如我們班花,籃球隊的男生,還有……我?!?/br>李雪靜頓了頓,眼望向窗外的人流涌動,“現在說出來也沒關系了。那時——是方昊不允許我們接近你?!?/br>“什么?”蕭拓然的聲音沉靜,心底卻咯噔一聲。“你剛入學沒多久,有次體育課你中暑暈過去還記得嗎?”蕭拓然隱約有些印象,卻記不清具體的細節。“你不知道,方昊在那時對所有人說,不準靠近你?!崩钛╈o的聲音有些顫抖,“不服氣的男生被他打到吐血,太可怕了,平時那么溫和的人……我覺得他的溫和只是偽裝,學校里沒人知道他國中在哪里念的,沒有人知道他的底細,以前想修理他的人總莫名其妙的出意外,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敢招他?!?/br>蕭拓然蹭得站起來,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