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
的,是夠資格當歌星的磁性嗓音。「嗯……我很少聽歌……那我隨便挑一首好了?!?/br>電腦上儲存的大部分都是論文,詞典,電影和音樂是上一任主人留下的,幸虧童言太忙,還沒有時間全部刪掉。他在里面挑了一首按下播放鍵。「好了?!雇愿吲d地回過頭,瞳孔一下子縮緊。不知什么時候,身后的舒谷洋已經脫下西裝外套,掛在手臂上。剪切合身的西褲,配合高檔的白色襯衫,深色的絲質領帶被故意拉開少許,獵豹般充滿殺傷力的眼神,居高臨下的默默注視著童言,幾乎在一瞬間就把童言電得動彈不得。他的小帥站在簡陋的小屋中央,神態卻如站在世界級的大舞臺上,為女王陛下專場表演一樣高傲完美。音樂開始了。小提琴聲,從音箱里旋轉般的飄出來。如低泣般的前奏后,音調驀然飆高,舒谷洋把手朝童言的方向優雅的一揮,拋出脫下的西裝外套,往后流暢地拉開一個弧形舞步。童言接住迎面甩來的外套,抱住帶有男人氣味的外套,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男人在他面前肆無忌憚地伸展長腿,旋轉,伏腰,跳躍——童言從來沒有看過這么精彩的舞蹈。在此刻之前,他從來不明白為什么有錢人愿意花大把大把的錢上歌劇院看什么芭蕾舞,看什么戲劇,但是現在他完全明白了。如果舞臺上的人是小帥,他就算傾家蕩產也要去的。太美了。每一下伸展,每一個轉身,發絲在空氣中每一次舞動,都是珍貴無比的。正看得如夢如幻中,舒谷洋忽然毫無預兆地停下所有動作。「怎么了?」童言從極端的視覺享受中被打斷,不免怔住。音樂還沒有停呢。舒谷洋走過來,彎下腰。他……他他他要吻自己!童言激動得心臟差點停止跳動,屏息看著男人彎腰,臉慢慢靠近自己。「時間到了?!故婀妊髲乃掷锇炎约旱耐馓啄没貋?,直起身子。「我訂的是半個小時,現在連一首都沒有跳完啊?!雇詭缀跆饋?。「我們的行規是進門開始計時?!故婀妊笠贿呎f,一邊從容地重新系著脖子上領帶。「你進門的時候,我不是剛好有朋友在嗎?而且又是你說需要音樂,我才去借音箱的?!雇該砹?。「你是要把責任都推在我頭上嗎?」男人轉頭,淡淡掃他一眼。不知為什么,目光讓人心里毛毛的。童言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唾沫。難得的浪漫之夜,他絕對不想演變為和小帥吵架收場,但是這半個小時的每一分鐘都來之不易,他寫了多少論文,多少作業,多少不堪入目的黃色鏡頭才……「我不是想推責任,但是你既然收了錢,就應該負責任,」童言不甘示弱地爭取自己的利益,「我付出的是半個小時的代價,一首曲子都沒有跳完,你就說時間到了,我會投訴你的?!?/br>舒谷洋的唇角忍不住微咧,不屑地掃童言一眼,「你投訴我?客人,你搞清楚點,買半個小時還打八折,我肯上門服務已經夠給你面子了,約定七點,我是按時來的,你自己的朋友,自己去借音箱,時間耽擱了與我無關。廢話少說,你定金只給了一半的錢,剩下的一半現在結清,拿錢來?!?/br>他朝著童言伸出手掌,一副討債的架勢。區區的小數目對舒谷洋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但是,他此刻偏偏很有心情刺激眼前的小混蛋,看看這比豬窩還簡陋的房子,看看他那臺連音箱都沒有的破電腦,舒谷洋已經知道童言是窮得不能再窮的了。舒谷洋一向不欺負比自己弱勢的人,如果童言沒有在一開始做出那么羞辱他的事,如果那個對他叫囂的大個子沒有說出那些無禮的話,舒谷洋也許會對童言好一點。可是現在,舒谷洋只想好好修理面前這個白白凈凈的斯文小子。「剩下的一半呢?客人你是給現金還是開支票?嗯?」童言看著死要錢的無情小帥,心理難受極了,淚珠在眼眶里滾來滾去。不能哭。自己還期待什么呢?本來就知道他是個舞男,千方百計的少干活多掙錢,這應該是他這一行的潛規則吧?可是,期待了那么久。就算再卑微的人生,到終點的時候,也該擁有一個好點的美夢吧。「我……」「你到底給不給錢?我警告你,我們這些舞男都是有保鏢的,你要敢賴帳,明天上門找你的就不是我了?!?/br>「好,我可以給你剩下的錢,不過,」童言咬了咬下唇,「不過你不肯跳舞就算了,這么大的運動量也很累是不是?那么,你陪我在這里坐半個小時,可以嗎?」舒谷洋打算隨口而出的拒絕,在瞥見童言的眼神時猛然被打消了。他說不出來,到底是什么驚動了心底里某些很遙遠的記憶。驟然間他很有一股想用指尖去觸摸那雙水汪汪的,帶著認真和執著的眼睛的沖動,這種沖動,就像一個渾身臟兮兮的旅人終于見到清澈見底的溪流,情不自禁想跳進去一樣,來自本能。他怕自己會陷進這一道清澈的流水里,控制著自己把目光往下移。但跳入眼簾的是白皙的脖子,小小的因為緊張而輕輕跳動的喉結。他還不經意的察覺到他的客人樣子非常清秀,兩道眉天然的淡淡的,他從前看過一本說面相的雜書,書上說眉色淡的人,外柔內剛,性子很執拗。「陪你坐半個小時?太悶了吧?!?/br>「你答應?」童言眼中掠過一絲驚喜,「不會悶的,我可以給你泡茶,我們可以聊天,當然,如果你不喜歡聊天,我這里有點書……」男人的臉驀然靠近。「嗯……」童言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天??!他們在接吻嗎?唇上熱熱的,暖暖的,童言想那就叫接吻了吧?心臟撲通撲通跳得快蹦出喉嚨了,可他不知道應不應該推開對方。這樣做好像不對吧?小帥是過來跳半個小時舞的,而自己花錢也只是為了跳舞,在色情一點就是脫衣舞……他是為了錢才吻自己的嗎?這是舞男上門服務的贈品嗎?軟軟的東西一直撬著童言微微發顫的唇,好一會,童言才意識到那是對方的舌頭。心咯噔一跳。舌吻嗎?和夢中的觸感完全不同,現在是這么真實,真實到令人毛骨悚然。童言仿佛快窒息似地拼命呼吸,但肺部還是火燒似的疼,不知哪里來的一股力量,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