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7
宴會,搶他三杯果汁四份排骨五疊魚子醬還笑,好騙。 ——他的性格? ——頑固,虛偽,軟弱,無恥。 我看完,揉成一團,塞進了桌屜。 我罵他,言希,你個畜生。 言希挑眉,你個狗娘養的。 沒人看見的時候,我們如此相處。 明明我十歲的時候已經學會國罵京罵三字經,偏偏,還有人,說我長得像 小菩薩。 正如同十二歲的言希好不容易,端端正正看了會兒黑板,下課后,他前桌 的女生還是會臉紅心跳地問——言希,你上課一直看著我,是不是,是不是喜 歡我? 言希笑得很溫和——我喜歡你全家。 天生招惹桃花的命,沒得救。 我很同情他——總有一天,你會死在爛桃花叢中。 言希卻要笑不笑——你少挖幾個坑,我能多活十年。 十年,十年是多久,夠不夠他生命中的那個女人抹去。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還不知道,也無法預知,日后,會有一個女人存在 十年,我與言希,面目全非。 而李,則是除了言希之外,和我相處最長時間的人。 我喊他哥哥,黏著他,溫柔和氣,處處聽話,只是,希望,他在和爺爺匯 報時,淡化言希的存在。 比如我們形影不離,比如我們打游戲打到睡死在地毯上。 只要,稍微淡化,只要,沒有礙到老爺子的眼。 李是個有溫度的人,雖然被陸家收養,似乎還有那么點兒情味兒,他確實 隱瞞,但手段不高明,事情沒有按我想的這樣平衡下去。 老爺子是個眼里不揉沙的人,要把李趕走。 我那天,哭得當真慘烈,害自己都以為,我與這人感情深厚之極。 老爺子一直審視著我,看我是否在演戲。 我不得不疏遠了言希,和李走得越發近。 我默念,兄弟啊兄弟,大家活著都不容易,不要怪我。 言希很假惺惺地拉我去紫竹林溜了一圈兒,他說,我們永遠不分開。 那語氣,他說得虛偽,我索性不聽。 那段日子,他確實沉默,我不知道看到旁人的眼中我們是個什么樣子,可 這樣的言希,確實不是正常的言希。 他不上課,只顧畫畫,老師告到言老那里,言希又被餓著肚子關到了一樓 的書房。 我偷偷摸摸給他送飯,他罵我,你個畜生,怎么才來,餓死老子了。 我也惱了,言希你個畜生,我給你送飯就不錯了,招你了,媽的老子真賤 啊,自個兒跑來讓你罵。 他埋頭吃東西,東挑西撿,不愛吃的統統扔到了窗外。 八歲那年,也是如此的場景。 我摸他頭發,嘆息——兄弟,我再挖最后一次坑,成么。 我手掌中的頭發頓了頓,他淡淡笑了——這算良心發現嗎,還懂通知一 聲。 我下了狠心,語氣卻很無奈,我說——言希,我必須出國,離開一段時間 了。這是擺脫我爺爺和我媽,唯一的時機。他們兩敗俱傷,我才能..... 他打斷我的話,說行了,隨便。 他笑了,彎眼——在國外,如果你能收斂收斂本性,多交幾個沒有壓力的 朋友。 我卻篤定,言希,你知道我做了什么,會恨我的。 一貫地,我愛在他面前虛張聲勢。八歲時,我板著臉說,言希,我要的從 來不是這樣弱小的你;又哪知,言希唱做俱佳,只是裝哭,轉眼卻做了鬼臉— —知道了。 不知道,是誰更弱小。 放下筷子,他坐在書房的轉椅上,忽然,眼涼如水,伸出手,攥住我的 頸,使力,微笑問我——害怕嗎,告訴我,陸流,你害怕嗎。 我無法呼吸,卻看著他的眼睛,輕輕搖頭。 他一字一句——為什么,陸流,說說你的理由。 我說——這個世界,只有我的兄弟。。。。。。言希,不會。。。。。。 害我。 他松手,指如玉般白皙,放在窗臺。面容高傲著,平淡開口——記住你的 話。我希望,有一天,這句話,也成為我原諒你的理由。 而我,終究,害了他。 看著他不可置信的眼神,瘋狂炙熱的火焰中,第一次,清楚了,背叛傷的 永遠不是一個人。 我無暇自顧,如果想要擁有一個一輩子可以在一起的人,他務必,與我一 般,心硬如鐵。 時常在想,那場大火,如果言希死了,如果他死了,我會后悔嗎。 可是,他熬不過,即便活著,如此弱小,也終究與我陌路。 而與其是陌路人,還不如是死去的兄弟。 他說,陸流,我不會恨你。我要站在你面前,即使比你活得長一天,也要 讓你親眼看著我活。 我趴在他的耳畔,輕聲開口——言希,四年,給我四年時間。 老爺子,終于相信我與言希毫無情義,反而把李留下,當做拿捏我的籌 碼。 我離了國,卻沒有想到,我媽會如此雷厲風行,把言希打入塵埃中。 我煞費心思,瞞住了老爺子,卻沒有瞞住這個女人。 為什么。 我問她。 她卻說,兒子,好好收斂你的眼睛,如果,你真的沒有這樣在乎一個人。 我喃喃問她,你知道什么是兄弟嗎,兄弟,兄弟,不是籌碼,不是交易 品,不是敵人。 她看著我,同情憐憫,這是一個自詡溫柔和藹的母親。她很大度,把照片 的底片扔到我的面前——陸流,如果,這些,能讓他永遠留在你的身邊。你這 個好兄弟,還愿意毀掉嗎。 陸流。 陸流,問問你的心。 她說,言希很思念你,很思念。我給了他絕境,他無法回寰,而你,如果 不能擊敗我和你爺爺,完全地掌握陸氏,就永遠沒有挽救他的資格。 她的眼睛,望去了,是深刻的愛意和絕望,深潭一般。 我留在維也納。 黑夜經常做噩夢,有人一寸一寸碾去言希的脊骨,我卻站在一旁,靜靜看 著。 我無能為力,一直吞食安眠藥助眠。 忘去,睡去。 認識了陳倦,是個極有意思的人,照言希的囑咐,沒有壓力,與他相處, 常常被他滑稽刻意的裝扮逗得大笑。 這是個美國的孩子,帶著美式的開放,行為荒誕肆意。 他的眼睛很干凈,像鴿子。 他說我,陸流,中國男人可以喜歡男人么。 我笑,搖頭,不知道。 明白了他的欲望和意圖,這相交,這友誼,變得讓人惶然難過。 第一次,不帶目的,與人交友,依舊不得善終。他告白,我拒絕,這人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