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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將杯盤撤下后,阿難重新躺回上,努力深呼吸。 “阿難……”楚霸寧握住她的一邊手,擔憂地看著她蒼白的臉。 阿難深吸了口氣,努力笑道:“只是有點疼,沒事的。蘇嬤嬤說孩子很健康,我也很健康……啊――”突然一個沒忍住,疼得發出一聲呻吟。 阿難感覺到握著她手的男人徒然一緊的力道,終于忍不住說了:“王爺,您還是出去吧,您在這里,我沒法子專心生孩子……” “……” 分心瞄他們的丫環嬤嬤們聽到某人的話,不由得瞄了眼被認為是“阻礙孕婦生產”的王爺,見他臉色發黑,忙不迭地將頭埋得低低的?,F在他們算是明白了,肅王妃是個膽大包天的,連自己的夫君也敢這么說話,等她生了兒子,指不定要上房揭瓦了。 “你專心點!本王陪著你!”楚霸寧沉聲道,然后彎腰,將唇湊到她耳邊,輕輕地呢喃道:“阿難,本王要你平安無事!” “……”阿難抬眸看他。 他深黑的瞳仁鎖著她的目光,不許她有任何否定的答案。阿難心里有些無奈,這個男人其實很任,任地不準別人違逆了他的意愿。該慶幸他平時某些強烈想要做某事的愿意不多么? 阿難終于在他霸道強勢中點點頭。 然后,又開始了一輪的陣痛。 ********* 阿難這一痛,從早晨疼到傍晚,還沒有生出來。 聽聞她要生產,何夫人、溫良、嚴律等人都過來了。此時王府女主人正在生孩子,沒有人招待他們,除了何夫人這個生過孩子的過來人,兩個大男人只能忤在門外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要干什么。特別是聽到里面偶爾傳來的破碎的呻吟聲,兩個大男人嚇得差點跳起來。 “子修啊,那個……不會有什么事吧?”嚴律很憂心,因為他想起肅王“克妻絕子”的命格,很擔心會“一尸兩命”,屆時可真是克妻絕子了。 溫良瞪了他一眼,“當然沒事了!里面可還有我未來的義子,怎么可能會有事?” “義子?”嚴律詫異地看他。 “王爺答應我了,王妃若是生的是小世子,讓他認我做義父,我以后就不怕老了沒人送終了!” 嚴律啞然失笑,“你想得可真遠。若是生的是小郡主呢?” “那就繼續生!”溫良斬釘截鐵。 “……” “不過若是生的小郡主像王爺的話,阿律,咱們可能要辛苦一點,多掙些錢給小郡主添妝,將來才好將她嫁出去啊?!?/br> 嚴律隨著溫良的話想到女版小包子牌的王爺,于是很沉痛地附和溫良的話:“……確實有這個必要!” ******** 屋外的男人在討論著某人要生男生女的事,屋子里頭,隨著阿難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楚霸寧已經在瞪人了。王爺的氣場不是誰都能承受的,無論是接生嬤嬤還是一旁遞東西的丫環都覺得壓力山大,耿嬤嬤不由得對疼得意識快迷糊的阿難說:“王妃再使力??!來,跟著奴婢做,吸氣,呼氣,再用力?!?/br> 阿難疼得只想剖腹產算了,可惜這個時代沒有剖腹產,讓她只能繼續疼著。雖然她很想叫囂著剖腹算了,可她也知道若是自己真的這么說了,某個男人會第一個收拾她,嬤嬤們也會用異樣的眼光看待她。 疼痛將她的力氣消磨盡,用完了力氣后,還沒聽到接生嬤嬤說那句經典的“已經看到孩子的頭”什么的話時,她已經筋疲力盡,忍不住哭喊起來:“王爺,我不要生了,好疼好疼……” 兩輩子加起來,都沒這么疼過,那種撕裂一般的疼痛消磨了她的意志,讓她再也顧不得周圍,只想從這種痛苦中解脫。 “阿難,阿難……”楚霸寧摸著她的臉,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喚她的名字安撫。見阿難仍是疼得哭叫時,不由抬頭怒視房里的人:“你們干什么吃的,沒見到王妃疼么?快點讓王妃生出來,不然給本王滾!” 這話聽著怎么讓人那么糾結呢?要不是現在不是笑場的時候,已經有人忍不住在心里偷笑了。 蘇嬤嬤查看了阿難的況,發現胎兒太大,她力氣又已經用完了,再不給她補充些精力,孩子沒生出來會窒息在母體中,連帶的母體也會出事的。蘇嬤嬤趕緊讓人去將參片拿來,讓阿難含住,“王妃,千萬別昏,不然孩子會有危險,連帶您也會危險??!” 阿難含住參片,靠在楚霸寧懷里,眼神黯淡。 “阿難,你答應我的事呢?難道你要將我丟下……” 他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聲呢喃,聲音里的悲涼令人難以忽視,仿佛有一支錘子錘著她的心臟,讓她一陣陣難受。 “阿難,不要丟下我……阿難,你答應過一直留在我邊的……” “阿難,你和孩子我都要……” 阿難聽著他越來越急促的聲音,心知他此時已經是霍出去了,根本不管旁邊的人怎么看他。肚子很疼,可是聽著他的話,心臟更疼。 突然,接生嬤嬤的驚喜的聲音響起:“看到頭了!王妃,快,加把勁,頭出來了……” 聽到這話,楚霸寧的聲音嘎然而止,阿難的精神也一振,然后感覺下面一陣劇烈的撕痛,有什么東西滑了出去。 “啊――” 她疼得尖叫出聲,在那東西終于剝離出去后,她知道自己終于將孩子生出來了,精神一松,終于讓自己昏了過去。 ******** 門外的人聽到了一聲嬰兒的啼哭聲,頓時個個像xiele氣的皮球,松了口氣。這隆冬臘月時節,每個人都在緊張的等待中出了一的汗。 溫良一骨碌地從凳子上躍起,撲到門前,扒著門縫往里面喊:“王爺啊,孩子生出來了吧?是男是女?” 里面沒有聲音,倒是接生嬤嬤的聲音傳來了:“回溫大人,是個小郡主?!?/br> “小、小郡主?”溫良瞠目結舌,然后看看隨著一起來的嚴律,訥訥地說:“難道咱們以后真的要努力掙錢給她添妝?” 嚴律忍著笑,在他肩膀上捶了一記,笑道:“你這話最好不要給王爺聽到,不然本將軍可不保證你這軍師能不能活到過年?!?/br> 溫良被他捶得呲牙裂嘴,但到底沒有再大聲嚷嚷了,只是心里的沮喪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