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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 葉深不知道何時脫下了身上的羽絨服,單手拎著隨意地擱到女孩腿上,另一只手沖著她握手機的手勾了勾。 膝上覆上一層暖,陶鹿還沒會意過來,下意識把手機遞過去。 葉深把她輸入的密碼刪去。 陶鹿忽然意識到了什么,探身看葉深輸入密碼。 他修長的手指在手機鍵盤上輕觸。 前三個字母是T-A-O,緊接著兩個字母是L-U…… 陶鹿俯身看著,心砰砰跳起來,卻見葉深手指不停,將剩下的密碼一氣輸入。 Xiaopianzi。 連起來,他把密碼改成了taoluxiaopianzi(陶鹿小騙子)。 陶鹿心中一酸,愣在原地。 葉深把手機遞還給她,抬眸,似笑非笑。 陶鹿呆呆捧著手機,只見登錄界面跳轉,顯示出她的個人界面,右上角金光閃閃的颶風王者稱號,標著國服RANK第一的天梯名次。 她看向葉深,小嘴微張,說不出話來。 葉深挑眉,揶揄道:“認不認,小騙子?” 第62章 桃花帶霧濃(十三) 桃花帶霧濃(十三) 黎明前最濃的黑暗里, 只有西天的天狼星閃著微微的紅光。 陶鹿看看葉深,又看看手機屏幕上的游戲界面,再抬眼看看葉深。 手足無措、面紅過耳。 她不知道該如何接話。認了如何, 不認又如何? 好在玻璃門被人從里面打開了。 Andy的出現解救了陶鹿。 她忙不迭往屋里走去, 一起身,膝上的羽絨服便滑落下去。 葉深及時出手, 抓住了滑落下去的羽絨服,看著倉皇避開的女孩, 抖了抖羽絨服下擺蹭上的積雪, 望著深沉的夜色, 呼出一口白汽來。 一千多個日夜都等過來了,不急于這一時。 陶鹿一步踏入溫暖的室內,才覺出身上的寒冷來, 抖著肩膀打了個噴嚏。 Andy忙給她披上毛毯,領著她去臥室休息,念叨著,“小姑奶奶, 可別往外面折騰了,天寒地凍地再感冒了怎么辦?我看今兒這廣告且拍著呢,說不定要拍到七八點鐘, 咱們上午還有個體育局的記者會呢,你哪兒有空睡覺???還不趁這會兒閉閉眼?” 陶鹿裹著毛毯縮在床一側,回過神來,問道:“體育局的記者會?” “對啊, 你忘了?今天上午十點,在昨天那個體育館,采訪你和楚涵。你們倆可算是這次亞冬會出頭了,你拿了女單金牌,他拿了男單金牌,媒體都稱呼你們花滑界的金童玉女,比人家真正雙人滑的還引人注目?!盇ndy見陶鹿不說話,以為她睡著了,輕手輕腳退了出去。 關門聲響起,陶鹿睫毛輕顫,睜開眼睛。 她哪里睡得著呢?不過是懶得叫Andy閉嘴,索性用了最敷衍的法子。 她就在沒開燈的臥室里,把手機摸了出來,游戲界面還停留在金光閃閃的颶風王者的個人介紹上。國服rank第一么? 陶鹿撫著手機屏幕,說不出心里什么滋味來。 一回國,這些情緒對她來說太陌生復雜了,她不知道該如處理。 快些結束吧,等亞冬會尾聲的事情處理好,她就離開國內,醉心在花滑的世界里——那是她熟悉的世界,純粹而安全。 終于,東方的天空躍出了一抹魚肚白。 “快快快!快準備!” 剛才還東倒西歪各處補覺的工作人員迅速動了起來。 等到陶鹿和葉深按照指示躺在雙人床上的時候,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落,剛好將兩人之間分出光影的界限來。 超規格的雙人床,兩個人離得遠遠的。 按照劇情需要,葉深背對陶鹿沉睡,而陶鹿穿著那件真絲吊帶睡袍,悄悄掀開被子一角,赤腳踩在羊毛地毯上,迎著第一縷陽光,輕盈起舞,做了她在冰場的標志性開場動作——雙臂交叉于額前,雙手伸出兩指交錯在頭頂,像是一頭麋鹿。 “完美!”導演激動大喊,為這一場通宵耗時八個小時的廣告拍攝畫上了句號。 陶鹿又累又困,裹著運動服外套,幾乎是靠在Andy身上下了電梯,都睜不開眼睛了。她上了保姆車,倒頭就睡,到體育館被Andy搖醒,怔忪了片刻,坐起身來。 到底是年輕,只睡了一個多小時,也迅速恢復了精力。她摸出手機來,想看時間,忽然手指頓住——手機殼不見了。 這三年,她換了許多手機,但是手機殼卻始終保持著最初那個,有著兔子耳朵的手機殼,里面貼著她的回憶。 丟在酒店里了嗎? 想找回來,卻又怕遇見葉深。 陶鹿猶豫了一下,算了。 Andy親自上陣,給她化了個淡妝,送她去休息室等著。 楚涵已經在了。 他穿著國家隊白色的運動服,看陶鹿垂著眼皮走進來,微笑著迎上來,道:“昨晚沒睡好么?” 陶鹿往他旁邊的沙發上一仰,捂著嘴打了個小小的呵欠,含糊道:“別提了,拍了一晚上廣告?!?/br> “拍廣告是很辛苦?!背允俏⑿χ?,看著女孩似睡非睡的樣子,柔聲道:“等會兒記者問話,你不耐煩的就都丟給我。我們盡快結束,好讓你回去好好休息?!?/br> 陶鹿想到等會兒記者會問的問題,皺眉不語,縮在沙發上假寐。 采訪廳一切就位,來人叫楚涵和陶鹿過去。 陶鹿低著頭從休息室里走出來,卻迎面撞上葉深帶著TK戰隊的隊員們。 闊別三年,TK戰隊當初那些少年們都長大了。 為首一頭亮黃色頭發的大男孩腳步一頓,認出了陶鹿。 陶鹿也認出了他,對上目光,露出個僵硬的微笑,“山楂,好久不見?!?/br> 山楂卻是狠狠瞪了她一眼,鼻孔朝天哼了一聲,扭頭拐進了旁邊的休息室。 其它TK戰隊的隊員們魚貫而入,走過陶鹿身邊,跟她微笑點頭致意。 葉深走在最后,目光淡淡劃過楚涵面上,從口袋里摸出陶鹿遺失了的手機殼來。微微磨損的兔子耳朵,在他修長的手指之間輕輕晃動。 陶鹿的臉一下子通紅。 好在他是倒扣著遞過來的。 陶鹿頓了頓,低著頭伸手接過來,連“謝謝”都忘了說,攥著手機殼就跑向采訪廳,一直跑過拐角才停下腳步,喘息著翻過手機殼來。 柔軟膠質手機殼內側,貼著已經磨損陳舊了的大頭照。 是三年前,在那條大學街,她纏著葉深為她戴上耳環之后,“逼迫”他一起去拍的。那時候,她要葉深在手機上貼兩個人的合照,被果斷拒絕了。她就氣咻咻地把兩張照片都貼在了自己手機殼里。 葉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