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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了?她鎮定自若地摸出手機來,用GPS查詢定位了一番——哦,偏離航線有點多。不過按照她的經驗,惠斯勒是很安全的旅游地,她不慌不忙照著手機指示掉頭,才走了兩步,去路就被人擋住了。 她下意識抬頭,就見夜色中一張可怕的臉正沖她獰笑,心里咯噔一聲。 蔣懷仁攥緊了袖中的銼刀,嘶聲恨道:“后悔么?”他逼上前來,身上帶著叫人作惡的海鮮腥氣,“若是當初在麥地里乖乖的,你死后至少還能化作肥料?,F在……”他高高揚起銼刀,刀尖映著月色,冰冷駭人,“什么都晚了?!?/br> 第50章 冰場真公主(十九) 陶鹿心念如電轉, 忽然看著蔣懷仁身后,叫道:“葉哥哥快去報警!” 其實她目光盡頭根本沒有人,不過是要詐蔣懷仁轉身。 而蔣懷仁只聽她喊出“哥哥”兩字, 他此前的確見陶鹿跟一位清俊男子情狀親密, 這會兒不禁心頭一凜,攥著銼刀猛地回頭。 陶鹿瞅準機會, 一腳踹出。她拼了全力,這一腳踹在蔣懷仁后腰上, 直把他踹得一個趔趄、幾乎摔在地上。陶鹿奪路而逃, 尖叫著沖向巷口。身后蔣懷仁勉強站穩, 舉著銼刀緊追上來。她怎么也跑不過一個成年男子,眼看再有三步就能沖出巷口,卻聽到身后腳步聲已是緊貼著自己而來, 要被追上了! 尖銳的銼刀狠狠扎向女孩后背,帶著呼嘯的風聲。 陶鹿心中絕望,瘋跑著摸出手機來按報警電話。就在這危急時刻,小巷外伸過來一只手臂, 猛地把陶鹿拉了過去。而蔣懷仁的銼刀就在此刻扎下來! 陶鹿整個人撲在葉深懷里,一顆心砰砰亂跳,還沒喘上氣來, 就見葉深邁前一步把她護在了身后。 蔣懷仁拔出銼刀又撲上來,發狂叫道:“都下地獄去吧!” 葉深揮起沉重的滑雪板,一下就把蔣懷仁拍到墻上,見他還要拔刀, 又沖著腦袋補了一記,直接把蔣懷仁給拍暈過去。 陶鹿的報警電話也接通了,她強自鎮定,然而聲音抖得不像話,跟溫柔的女接線員指明了地方、概述了事情。她一面保持通話狀態,一面抬眼望著葉深。 葉深原本盯著趴在地上不動了的蔣懷仁,察覺到她的視線,側臉看了看她,又轉回去盯著蔣懷仁,走上前兩步,把跌落在他手邊的銼刀踢出了巷口,又往蔣懷仁腿上輕輕踢了兩下,見他毫無反應、暈的徹底,這才放心了點,肩膀抵在墻上,側身看陶鹿打電話。 陶鹿應女接線員的要求保持通話,忽然看到葉深伸手按住了左臂,她一愣,想起身后銳利器破空的呼嘯聲,從凍結狀態回過神來,跑到他跟前兒,單手去抓他左臂。 葉深沒動,左臂給她攥住提起來。 叮叮當當一串輕響,他原本拎在手中的貝殼風鈴輕響起來。 警笛聲大作,危險的紅光里,陶鹿望見貝殼風鈴上的顏色,原本細膩純白的貝殼內側經也覆上了點點紅色,如暗夜寒梅,驚心動魄。 “你流血了!”陶鹿含淚。 葉深抬眼看了看巷口停下的警車,放下心來,他手指輕動,引得風鈴聲越發清脆悅耳。 他目光從貝殼血跡上移開,落在女孩驚嚇后慘白的小臉上,想要安撫她,于是翹了翹嘴角,溫聲道:“對不起,染臟了?!?/br> 陶鹿眼淚撲簌簌落下來。 葉深漂亮的眉毛微蹙,把風鈴提高拎到她眼前,微笑道:“別哭——吶,送給你?!?/br> 陶鹿接過來捧在懷里,又哭又笑。 當地警察趕過來,送葉深去了最近的醫院,好在滑雪服隔了一隔,銼刀入rou不算深,沒有傷筋動骨,只是流了許多血。醫生給葉深消毒、局部麻醉、上藥、包扎好傷口,陶鹿在一旁守著,不敢看又不敢不看。葉深捂著了她的眼睛。 陶鹿一動不動坐在葉深旁邊,睫毛輕眨,擦過他溫暖的掌心。 又想哭了。 傷口處理好之后,兩人跟當地警察交代了案件情況。蔣懷仁是已經被送上了警車,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的制裁,不只是今晚的故意傷害,還有在國內的人命案。 一時醫生警察都離去,陶鹿和葉深并排坐在等候區的長椅上,都沒有說話,等著葉深的局部麻醉過去,看是否有不良反應。 這是一家小診所,沒有大醫院那種生死瞬間的緊張和恐怖。 甚至還有來就診的小孩在等候區跑來跑去,吃著糖果,讓帶著他們的年輕父母不得不跟在身后。不遠處連排椅子上,幾個頭發花白的老人一邊掛著吊瓶,一邊討論著墻上電視機里播放的劇情。雖然是診所,卻有種奇怪的溫馨祥和。 葉深看了一眼盤腿坐著發呆的女孩——她很少有這樣安靜的時候。 “對不起?!比~深輕聲道。 陶鹿抬眼看他,臉色迷茫,手指無意識地在風鈴貝殼上輕劃,“什么?” “之前在滑雪場對你太嚴厲了?!比~深抿唇,難得解釋了一句,“要這樣,才能快點教會你啊?!?/br> 陶鹿“哦”了一聲。她當然懂的,學一門新的體育活動,哪有那么容易?要是每次摔跤都要親親抱抱舉高高,一輩子都學不成。之前在滑雪場,是她自己鉆牛角尖,亂發脾氣罷了。 葉深看她又低下頭去發呆,頓了頓,又道:“還有……我沒有要避開你?!?/br> 陶鹿又抬眼看他。 葉深抿唇。解釋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實在陌生。他頓了頓,別開視線,輕聲道:“我知道你要來惠斯勒?!?/br> 陶鹿一愣,“我沒跟你說過啊?!?/br> “……冬管中心官網上公布了?!?/br> 陶鹿體會出這句話背后的意思來——葉深竟然有去冬管中心看女單花滑的動向!因為她!她歪下身子,與葉深四目相接,等著他下面的話。 葉深不自在地蹙眉,垂眸看著她,問道:“今晚嚇壞了吧?” 這不是陶鹿等的話。 她在滑雪場發脾氣的事情,他剛剛一一解釋。 她當時委屈的三件事:太嚴厲的教學,故意避開她,還有……對情書的反應。 現在前兩件事情,他都解釋了,雖然生疏簡單。 那么,還有她最在意的第三件事情呢。 陶鹿不理會葉深的安慰,徑直問道:“還有呢?” 葉深沉默。 陶鹿瞪著他,追問道:“還有情書的事情呢?” 葉深仍是沉默。 因為他的沉默,陶鹿生氣起來,她瞪著葉深,手臂一揮,扯得懷中風鈴一陣輕響,怒問道:“你在回避什么?你在擔心什么?” 葉深挪開視線。 陶鹿還就跟他杠上了,伸手扳住他的臉頰,要他扭臉過來看著自己,鏗鏘有力道:“你明明就喜歡我,為什么不答應跟我在一起?”在葉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