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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了電]話,他可以想象現在對方腦內形成的對話是什么樣的,結果跟他預期一樣,那人立刻帶他去了主樓。聽過喬抑聲的話,哪怕幾句,都不會輕易忘記。所以他唯一的賭注,只有很久之前的電]話錄]音。大概是運氣太好,或者林新有備而來,他最終進去了。在書房呆了半天,近期的文件很多,他撿了幾份重要的,復制下來,忙了一下午,最后要開電腦。他知道喬抑聲有個跨國合作計劃,涉及好幾個密切相關的行業,聯動性非常大,他早就啟動,好幾年了也只是試運行階段。喬抑聲做事,從來要有百分百把握,才會百分百投入,他怕入不敷出。他曾經對林新說,我對你,真是一再破例,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收入支出完全不成比例。這種平衡一旦打破,就是一場角力。但喬抑聲也有能力,把所有事物醞釀渲染齊備,最后掌握主導權。這個案子如果成了,2年內喬抑聲身家翻數倍,如果砸了,整個家族元氣大傷。林新開了電腦,跟預料一樣,設了密碼,還是12位,太長了,短時間內根本沒法破譯。他想了很多,都不對。最后實在不敢再輸,怕錯誤次數太多,自動鎖定,只好關機。林新重拿起桌上的紙質合約,挑了一份影響適中的,傳過去,這已經夠對方大做文章了。他知道,喬抑聲在這份文件上頭,損失不會小。他要趁喬抑聲回來之前,解]開密碼。他要對方盡快給他絕對信任的反饋,然后調轉方向將其一舉殲滅。跨國的案子,對方早就虎視眈眈,林新經濟學專]業出身,要改得不顯山露水,讓對方徹底相信,最后在上面栽跟頭,起碼也要一兩天時間。但愿喬抑聲不要中途回來,打亂他計劃。第五十五章林新傳完了文件,天已經晚了,把隨身帶的帆布包打開,里面裝了不少干糧。未免發生意外,碰到相熟的人,他不敢輕易出去,呆在樓里,萬一喬抑聲回來了,還有時間緩沖。他估計這份文件到了幕后人手里,不出一天,喬抑聲公]司的股票就該有變動,他的時間很有限。肚子填飽之后,林新又開始搗鼓電腦,排列了很多可能,發現這樣下去根本沒有窮盡。最后忍不住打電]話給林源的戰友,那人搞情報工作出身,專]業技能過硬。對方很猶豫,先問他破譯密碼做什么,林新想好了轍,說自己舊電腦好久不用,密碼忘了,偏偏里頭有一份重要文件,一年]前存的,現在急用,還沒有備份。戰友老洪對林新雖然不是特別熟,也知道他有分寸,不會亂來,但是本人不在場,破譯的難度太大了。林新也忐忑,畢竟喬抑聲那么謹慎的人,想動他的電腦,破譯出密碼,絕不簡單,有什么后果現在還不好說。折騰了半天,只把范圍縮小了,時間很晚,人家拖家帶口的,林新不好再耽誤,就謝謝他,掛了電]話。文件發過去也沒一點回音,林新實在是累了,走出書房,下意識就進了喬抑聲的臥室。雖然還是兩年]前來過一次,但印象深刻,他拐到走廊盡頭,圓拱形高門緊閉著,林新還不怎么適應房子里濃重的古歐洲風,尤其現在空空蕩蕩的,好像隨時會有野獸出沒,把他吞]食干凈,連骨頭也不剩。房門居然沒鎖,林新推門進去,把外套脫了放好,倒了杯水,靜靜喝完。房間很大,布置簡單,一張床擋在中間,突??諘?,林新顧不了許多,只想上去好好躺一晚上。去浴]室洗漱的時候,眼睛已經睜不開,躺在下凹浴池里頭,小睡了片刻,醒來水已經微微發冷,林新打了個寒顫,從池子里爬起來,擦干凈身]體,披上睡袍,系好腰帶,走到盥洗池邊,低下頭,看了半天,不自覺笑了。不知道喬抑聲多久沒在這個房間睡過,臺上還放了兩個漱口杯,里頭各一只牙刷,其中一份是林新用過的。那時候喬抑聲說林新醉酒,怕他出事,就在房里陪了他一晚。林新下意識抬手,拿過從前他用的牙刷,仔細端詳一陣子,然后投進喬抑聲杯子里,再彎下腰,小心翼翼撥]弄,讓兩只牙刷頭部靠在一塊。“都累了,相互靠著休息下?!庇滞O聛?,指指喬抑聲那只:“你也別欺負人,知道嗎?雖然這兒是你的地盤,他大老遠跳進你杯子里,也不容易。乖,帶他玩兒,陪他說說話,你看他都要傻了,背井離鄉也沒人理?!?/br>林新看得入迷,雙手撐在臺面上,托著下巴,一邊微笑一邊撥]弄兩只牙刷。到了最后,才回過神來,剛打算把他那只牙刷取出來放回原位,就聽到樓梯處傳來聲響,驚得松了手,迅速將燈關掉,一把抱過脫掉的衣服,滿屋子瞎轉,也不知道哪里適合藏身。腳步聲越來越近,林新聽得出,是喬抑聲的,不知道他這時候怎么會去而復返,心里頭著急,只盼著他沒在意剛才浴]室里燈亮著。畢竟浴]室的窗開在西邊,主樓面向南,西面偏僻,一般不會被看見。只不過接待他的人一定已經將情況跟喬抑聲說過了,只有離開才最安全。林新打開窗戶,初冬夜晚的涼風直撲在他臉上,雖然是三樓,但每層極高,從這里望下去已經很可怖了,墻壁光滑,他根本找不到支力點,跳窗等于自尋死路。只有讓喬抑聲相信他離開了,再另想辦法。林新把一只鞋脫了,扳壞鞋底,從窗戶里狠狠拋出去,作出狼狽逃竄的假象,然后只能聽天由命,鉆到喬抑聲臥室的衣柜里。他現在既不能跳窗,更不能走出這里,腳步聲已經停在門口,似乎在猶豫,從哪間房開始比較好。衣柜比他想象中大得多,里頭是一個獨]立的小空間,各式衣物遮擋下,他來到了最里邊,縮在角落里,把自己的東西抱在懷里。角落掛滿了換季的毛衣,這個天氣已經用不著了,如果喬抑聲不貓著身]子鉆進來,是不會看到林新的,柜子大門離這里是一段不小的距離。好幾個人跟在喬抑聲后頭上了樓梯,紛紛在臥室門口停下了,守在外頭。林新聽到的信息越多,就越煩躁。甚至覺得,自己像只一步步被]逼到角落里的倉鼠,就等著貓撲上來,立時咬住脖子,斷了他最后一口氣。已經是將近黎明的鐘點,林新躺在蘇遠臥室的大床]上,雙手攥緊了被角,額頭冷汗直冒,口]中低聲嗚咽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