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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和曲薇薇,他們如愿成了夫妻,攜手一生。 但有人卻被另一種枷鎖鎖住了,嚷著不要再生的烏桓竟然再度懷孕,似乎要達成與葉子寒的聯姻之約。 十月之后,莊蝶依如愿生下一個男孩,葉子辰替他取名為葉思羽,別人或許不知這名字的含義,但她知曉。 葉子辰從未失信于她,他治好了她的負疚,與她一同懷念塵羽,對她坦誠相待,陪她度過一個個春夏秋冬。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番外好像可有可無。。。 大概為了彌補那點意猶未盡。。。 ☆、番外之贏殤 所有人的出生都是被期盼與祝福的,而我的出生卻是一場錯誤與折磨。 我的父親是南朝帝王,我的母親是南朝公主,他們身份高貴,榮華一世,卻并未給我帶來任何尊榮,反而讓我痛苦一生。 我站在銅鏡前,梳捋著滿頭銀發,父親每每盯著這些頭發,目光沉沉,眼里寫滿了厭惡,我卻不知他厭惡的到底是什么,但他每次與母親爭吵,便會喝得酩酊大醉,醉了就會跑過來折磨我一番,扯著我的發一通狂揍,弄得我遍體鱗傷。 母親通常不會過問他的暴虐,即便看到了,也不過冷眼以對,一副漠不關心的姿態。有時候,她單獨來見我,神情很復雜,里面有□□裸的恨,也有nongnong的厭惡,又或者是其他,我看不懂,也不想懂。 那時我年幼,也曾求饒,也曾哭泣,后來卻漸漸學會了隱忍,即便痛得生不如死,也緊咬著著牙關,一言不發。 我天資聰慧,又有過目不忘之能,可惜,相士斷言,我活不過二十歲。旁人或許無法體會我的心情,明明還活著,卻被定了死期,多么絕望而恐怖。不過,于我而言,活多久并無所謂,因為我從未快樂,也不眷戀人世。他們怪異的舉動讓我心寒,好像自己是人世間多余的一個人,既然如此,他們為何寧愿違背倫常也要生下我? 直到那一夜,我無意中偷聽了他們的談話。 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瑾瑜殿的樹枝被風刮得窸窣作響,一道閃電劃過,將暗夜照得如白晝,緊接著轟隆隆的雷聲震得人心發顫,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落下來,一時間,風聲、雷聲夾雜著雨聲,不絕于耳。 我被雷聲驚醒,走到窗前,余光瞥見主殿的燭光還亮著,母親還未睡。我通常不在意這些事,可一道閃電劃過,我看到一個茶杯被丟出屋子,碎裂在雨中。 我鬼使神差走過去,回廊空蕩蕩的,宮人內侍大多安睡了。雷雨聲很大,壓過了我的腳步聲,卻沒有壓住他們聲嘶力竭的吵架聲,我于是竊聽了一二。 陸素瑾:你給我滾出去! 陸玉璋:滾?你這么激動做什么?真是巧了,那夜,也如今夜這般電閃雷鳴,風雨交加。 陸素瑾:你還有臉提?我好心好意送你回宮,你卻恩將仇報,做出那等禽獸不如之事! 陸玉璋:朕喝多了,你巴巴貼上來,能怪朕錯將你當成了后宮嬪妃嗎? 陸素瑾:倒是我的不是了?你這沒臉沒皮的...... 陸玉璋:朕沒臉沒皮?你既知是錯,為何要生下那個孽種? 陸素瑾:你以為我沒有墮過嗎?那孩子命硬,摔不死,藥不死......呵呵......后來我就準備留下他了,因為,他會成為你一生的污點。 陸玉璋:你......你以為朕不敢殺你嗎? 陸素瑾:你動手??!我早就不想活了...... 陸玉璋:呵呵......朕怎么會舍得殺你呢?你這姿容身段,比朕后宮的嬪妃還要好...... 陸素瑾:你給我滾,滾出去! 陸玉璋:你不讓朕好過,朕又豈會讓你好過?要痛苦,就一起吧。 陸素瑾:你別過來......你放開我.....禽獸...... ...... 我終于徹底明白了他們的關系。父親生性好色,憎恨母親,卻又貪戀她的美貌,將厭惡轉嫁到了我身上。母親怨恨父親,憎惡與他那種違背倫常的關系,幾次尋死不成,卻將我當成刺激父親的手段,其實,她在折磨別人的同時,也在折磨她自己。 我木然轉身離去,一股涼意從腳底心冒上來,令我渾身冰冷,原來,我的出生是一個意外,卻也是一個陰謀。那一刻,我覺得我被天地遺棄了。我恨父親,也恨母親,厭惡人世,也厭惡自己。我該一死了之,卻又不甘心,天意讓我活得這般痛苦,我總該回報這人世。 我忍著心中的不忿,如草芥一般活著,終于等到了離宮的那一日。 三月三上巳節,那是一個表達愛慕的好日子。 母親將我叫到跟前,默默撫摸我的白發,她從不這樣對我,而我內心也抗拒這種接觸。她打扮得明艷動人,目光仍是復雜的,卻隱隱有我看不懂的情緒,她將一塊白玉塞入我的掌中,淡淡道:“你隨幻術出宮吧?!?/br> 那一刻,我的心撲通跳著,隱忍多年,我終于可以離開這個痛苦的牢籠了。我的內心有一種心愿得償的快意,是以忽略了母親當時的情緒。多年以后,我才明白,那種我看不懂的情緒里,有淡淡的憐惜,還有訣別的釋然。 那日,母親約父親游河,縱身躍入水中,再也不曾醒來。而我趁他們一團亂的時候,在幻術的協助下,逃離了皇宮?;眯g是內侍,自小照顧我的起居,他懂下屬的本分,忠心卻不多事。 我無處可去,偶然得知了伏凌山。聽聞尊主是個能人,文韜武略,重點是他與父親對峙,這正是我所需要的。我既得了自由,斷然不會浪費時日,虛度年華,縱然只有那可憐的十幾年,我仍然要攪動這南朝的風云,讓我那父親嘗嘗痛苦的滋味。 我在山林轉了一日,也沒有尋到伏凌山的入口,于是,我跪在林中,等著尊主主動收留我。跪地的疼痛與我曾經受虐打的痛比起來,真是不值一提。不過時間久了,我渴了,餓了,腿麻了,最終昏迷不醒。 當我再次醒來,已經身處伏凌山中。我心智比常人成熟,但依然只是個七歲的孩子,對伏凌山充滿了好奇,四處觀望。 石砌的屋子隱在云中,如天宮中的寶殿,遍地的鮮花,散發著幽幽的香氣。 我喜歡這里,與世隔絕,宛如仙境。 尊主名莊博,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一襲湖藍色長衫,風度翩翩,真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世外高人。他淡淡地打量著我,卻令我渾身不自在,好像被窺探了內心。 誰的稚子之心如我這般千瘡百孔?誰的幼年時光似我這般膽顫心驚?我自慚形穢,仿佛一只瘦小的倉鼠,習慣了黑暗,再也見不得光,也不愿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