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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的說是拼酒,似乎從武藝到酒量都要贏他不可。高哲性子穩重,不是爭強好勝之人,可今日卻被烏桓惹得氣悶,憤憤地與他杠上了。 風味樓的酒不算烈,卻也經不起兩人這般豪飲,結果,烏桓喝得爛醉如泥,抱著高哲不撒手,醉醺醺唱著他們部落的歌,而酒量與酒品都極好的高哲,撐著微沉的頭,分不出是醉是醒。 胡墨離送兩人回驛館,臨走之時,烏桓已經站也站不直了,趴在自家表哥的肩上,斷斷續續哼著歌,而高哲腳步虛浮,也有了幾分醉意,但意識卻沒有完全喪失。 葉子辰瞇眼看著他們的背影:“這個烏桓公子似乎有些怪?!蹦睦锕?,他也說不出來。 莊蝶依狡黠地笑了:“她是女子?!睘趸缸藨B肆意瀟灑,完全沒有女子的做派,但喝醉了卻不經意流露出一絲女態,被同樣身為女子的莊蝶依識破了。 葉子辰了然道:“原來如此?!?/br> ☆、第六十一章 表白 這兩日,莊蝶依日日陪著葉子辰,游名樓古剎,品美食佳肴,將整個寧都逛了個遍。美景在前,佳人在懷,葉子辰身心愉悅,仿佛將那幾個月遺失的笑容補了回來,他曾戲言:難怪昏君不愛江山愛美人。 陸玉璋壽誕已過,照理各國使臣也該回國了。不過,為了弘揚南朝文化,他挽留使臣們體驗南朝的上巳節。是以,近半數的使臣決定多逗留幾日。 三月三上巳節是南朝傳統節日,這日,幽靜的青河格外熱鬧,來來往往都是游河賞景的小船。男子通常以新鮮的芍藥花表達愛慕之意,女子則提前繡好芍藥荷包,贈送給暗戀之人。 莊蝶依穿著淺紫色男裝,漫步在青河之畔,姿態瀟灑,俊逸風流,儼然成了出身不凡的翩翩公子。而葉子辰依然是一身墨色長衫,氣宇軒昂,生人勿進,但他的目光流連在莊蝶依身上,似笑非笑。 不遠處的河岸,里里外外圍了三層,個個翹首以盼,等著歸來的大船。大船半個時辰往返一趟,一次容納百余人,只需幾錢費用,一般人都負擔得起。另一邊,幾艘精致小船有序??恐?,這種船大約能容納十人左右,通常供富貴人家租用,費用高出兩三倍,具體以游賞時間為準。 莊蝶依不缺錢,為圖清靜,走向了小船??刻?,隱約聽見有人在喚她。她左右尋了尋,只見不遠處,烏桓沖著她揮手:“陳公子,莊......公子,快過來?!彼X子靈活,瞧見莊蝶依一身男衫,脫口而出的“姑娘”生生改成了“公子”。 陳公子不是別人,正是她身邊的葉子辰,他字朝飛,化名陳朝飛。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達成了共識,朝著烏桓所在的船走了過去。剛踏入船,便聞到一陣清新的芍藥花香。船倉邊緣擺了幾盆盛開的芍藥,層層疊疊,似舞女的裙擺,隨風搖曳,美不勝收。 除了烏桓,船上還有四人,高哲冷著臉倚靠在船沿,胡墨離把玩著一枝芍藥,洛塵羽坐著品茶,溫柔淺笑,而他身后的花淺,一襲紅衣,嫵媚而立。 看到洛塵羽的那一剎那,莊蝶依愣了愣,面前一枝紫紅色的芍藥吸引了她的目光。 “送你?!焙x懶洋洋道。 莊蝶依迷茫地看著他懨懨的神色,便知他又在花淺那里受挫折了,剛要說話,卻見那枝芍藥被葉子辰接過,嘆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真是可惜了?!彼谋疽馐翘媲f蝶依解困,卻無意戳中了胡墨離的心事。 船緩緩離岸,水面蕩開的波紋好似魚鱗,熠熠生光,又好似綾布,斑斕奪目。 洛塵羽的目光落在莊蝶依身上,又輕輕帶過葉子辰,溫和地邀請道:“不坐下喝杯茶嗎?”這般熟稔的語氣,顯然,他認出了葉子辰。他那修長而白皙的手指撫過茶壺,輕輕提起,瞬間將兩個空杯倒滿了水。 葉子辰大大方方拉過莊蝶依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可惜不是梅雪茶?!?/br> 莊蝶依握著茶杯的手頓住,恍然想起上洛郡品茶那日,那時她心無所歸,與葉子辰和平相處,與洛塵羽追憶少年,即便兩人爭鋒相對,也可以坦然處之??山袢?,她心屬葉子辰,與他兩情相悅,又獲悉洛塵羽的心意,隱隱生出愧疚感,一時局促,如坐針氈。 “冬天已經過去了,有些東西錯過了便是錯過了?!甭鍓m羽一語雙關。 莊蝶依抬眸看去,望進他溫柔剪水的眼眸,好似被攝了心魂,局促不安的感覺散去,只剩下平靜,她低頭喝水,手中的水杯卻被人搶了去。 “我看你也不渴,不如給我喝吧?!睘趸秆杆贀屵^她手中的水杯,一口飲盡。 “粗魯!”高哲冷冷鄙視烏桓的行為。不知為何這個將儒雅與冷峻演繹得完美的少年將軍,一碰到烏桓,便只剩下冷峻了。 烏桓不以為意,眼眸忽轉,生出戲弄之意。她扯下一枝芍藥,如星辰般的眼眸,殷切地看著高哲,動情地表白:“高兄,第一次見你,我就心儀于你,你不如接受我吧?” 高哲如遭雷擊,一個俎咧差點摔下船去,他扶著船桿,一張臉忽白忽紅道:“你簡直......”他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這人,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他確實嫌女子麻煩,但絕不會喜歡男子。 “有辱斯文?哈哈哈......”烏桓仰天大笑,肆意的笑聲在青河之上蕩開數丈。 高哲這才發現自己被耍了,一張臉比黑炭還要暗,冷哼道:“幼稚!” 莊蝶依看著這一幕,忽然覺得高哲與烏桓格外般配。不僅她這么想,胡墨離也默默想了一通,這個高哲文武兼修,與表妹是般配的。他這個表妹,性子活脫,比男子還要強悍,對一般男子不屑一顧,當然,也根本沒有男子敢娶她。為此,他那個島主舅舅算是傷透了腦筋。 大船上傳來女子的驚嘆聲,言辭露骨,堪比花癡。 某花癡女一:“快看,那艘船上站著的人,是不是七殿下?” 某花癡女二:“每年的今天,七殿下都會來青河泛舟,衣袂飄揚,宛如天人?!?/br> 某花癡女三:“七殿下這般俊朗優雅,我要是有這樣的夫君就好了?!?/br> 某花癡女四:“如果他送我一片芍藥花瓣,我就是死也甘愿?!?/br> 某花癡女五:“??!他笑了,好像是朝著我笑的,好迷人?!?/br> ...... 那艘船上又走出一個淺衣女子,傾城之姿,高貴矜持。 霎時間,男子也議論紛紛。 某男一:“你們看,船上那個傾城女子是誰?” 某男二:“莫不是七殿下的心上人?” 某男三:“什么心上人!那是陛下的義女寧雪公主?!?/br> 某男四:“原來是公主啊,難怪如此高貴優雅,美貌絕倫?!?/br> 某男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