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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直纏綿病榻,不見好轉。 這日,云鶴自商州歸來復命,葉子辰攜了他一道去芳茹殿。一進殿,卻見那瘦小的女子趴在床沿不停地咳嗽,他急匆匆走過去,順了順她的背:“怎么這么多日了,還不見好?” 韓茹順了順氣,仰起頭對他綻開一抹虛弱而甜美的笑,漂亮的丹鳳眼,因著喜悅彎成兩道月牙:“辰哥哥?!?/br> 葉子辰又撫了撫她的背,卻聽韓茹耍起性子,泛白的雙唇翹了起來:“我不要看病,不要喝藥?!彼鋫涞乜粗砗蟮脑弃Q,滿臉地排斥。 葉子辰板著臉,不容拒絕地勸道:“你身子虛,又受了風寒,不治怎么會好?” 韓茹的唇翹得更高了,拽住他的袖角,妥協地央求:“那可以不喝藥嗎?”見葉子辰依然冷著臉,心中委屈,雙目泛起晶瑩的淚光,抱怨道:“一直喝藥喝藥.....那么苦的藥......” 葉子辰看著她這般楚楚可憐的模樣,臉色稍霽,憐惜地摸著她的頭:“好?!?/br> 云鶴上前替她診脈,又翻看了御醫開的方子,并無不妥。他心中怪異,小小的風寒,身子再虛弱也該好了,怎么一直不見好呢?他不由問了一句:“夫人有按時喝藥嗎?” “當然有了?!表n茹正色道,“別再給我喝藥了,又苦又沒用?!?/br> 苦?云鶴更加狐疑,這副治風寒的藥并不苦,但瞧著她一臉不悅的神色,也沒有點破。 “云卿,她不想吃藥,你有沒有其他法子?”葉子辰偏寵韓茹,除了原則性的大事,瑣事總是由著她的性子。 云鶴微微思索:“不吃藥也不是不可,只需多動動,出一身汗便好了?!?/br> 葉子辰尚未應答,韓茹驚喜道:“這個好?!?/br> 待云鶴走了,韓茹甜甜笑著,眼珠子一轉:“辰哥哥,你等我一會兒?!闭f完,她從床榻溜了下來,一溜煙跑了出去。片刻,韓茹端著一盤糕點走進來,原來她去了御膳房拿了糕點。她見葉子辰凝立在窗前,似乎在想什么,忍不住喚他:“辰哥哥?!?/br> 葉子辰轉眸看她,瞥見了她手中的托盤,失笑道:“又去御膳房偷吃了?” 韓茹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撇了撇嘴:“明明是我做的?!彼e起托盤,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到底要不要吃?” “你做的?”葉子辰勾了勾唇,“還真是有些餓了?!币惶?,卻發現手上拿著東西,不由怔了怔。 韓茹無意中發現葉子辰的異常,低頭一看,他手中拿著一支玉簪,欣喜道:“咦?這是什么?送我的嗎?” 葉子辰抬起手,一支白玉鑲金簪子露了出來。這支玉簪是當日在上洛街上所見,本是要送莊蝶依的,可惜當時摔斷了,于是,他讓人用金鑲住了斷口處,竟然也是別樣的美麗。他抿了抿唇,卻道:“這支簪質地不好,改日再讓人做個好的送你?!?/br> “不會,茹兒喜歡?!表n茹伸手去搶他手中的玉簪,卻沒有搶到,見他眼眸深深,似是不悅,便識趣的不再搶了。 傳言,她是葉子辰最寵愛的女子??墒?,她不過是借著他的愧疚與憐憫,占著本不該屬于她的寵愛。只因為,他曾許諾:護她一世周全。 葉子辰沒有繼續這話題,靜默地拿了一片糕點品嘗,輕聲贊道:“很好吃?!?/br> 兩人言笑晏晏吃著糕點,剛剛的插曲漸漸被拋向腦后,無人再提。 是夜,雪蘭殿內,案上煮著茶,莊蝶依娓娓道著驚悚故事。這日講的是一個無頭案子,驚悚懸疑,卻不算是真正的鬼故事。 彩茜膽子小,卻偏偏喜歡聽這種故事,隔三差五央著莊蝶依,當然,也要尹姿作陪。幾人反正百無聊賴,便時不時來一段。每到驚悚之處,彩茜便寒毛卓豎,縮成一團。 莊蝶依說得興起,瞥見窗口似有人影,便驀然停了下來,沖著外間喊:“什么人?” 彩茜霍然站了起來,似乎尚未從故事中走出來,警惕地看著窗口。 窗口之人緩緩走到了殿門口,輕輕咳了一聲,卻沒有說話。莊蝶依卻聽出了是誰,當即命驚懼中的彩茜去備棋,自己走去開門,另一邊的尹姿閃身不見了。 葉子辰走進殿中,見彩茜將棋子放在案上,悠悠道:“朕與你之間,便只剩對弈了嗎?” 莊蝶依不知他為何有此一問,深夜寂寂,他來雪蘭殿,大多是與她對弈,今日莫非無下棋子的雅致,想聽曲子?她抬眸淡淡看著他,眸中似有螢火蟲在飛舞:“陛下想聽曲子?” 葉子辰不答,甩了衣擺坐在了桌案邊:“朕放了金風?!?/br> 莊蝶依倒茶的手頓了一舜:“嗯?!比~子辰處事利落,既然人都放了,玉露之死必然有所交待。她默默將一杯煮好的茶遞給他,眉目清雅,神情淡淡。 “也好,便聽一曲?!比~子辰接過她的茶,指腹傳來guntang的熱度,指尖與她相碰一陣冰涼,不由微微一怔。 指尖溫熱的觸感,讓莊蝶依也微微一怔。她松了手,緩緩在琴案旁坐下,素手一撥,一曲悠揚舒緩的踏著月色而來,在這寂靜的宮殿,回旋凝落。 葉子辰端著茶盞,低頭品了一口,唇齒間盡是茶香。他聆聽著她的曲子,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不知為何想起了金風玉露的故事,緩緩站起來走向她。 莊蝶依彈得有些入神,并沒有在意葉子辰的動作,直到發間一緊,指下的動作一頓,卻沒有繼續再彈了。她伸手摸上了發間,冰涼的觸感讓她明白,這是一支玉簪,玉鑲金簪子?;腥婚g,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源源不斷的暖意襲來,她微微蹙眉,卻沒有動。 “你的手怎么這么涼?”葉子辰低低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 “天......生的?!彼┲眢w,一動不動,試圖轉移話題,“陛下,還想聽什么曲子?”手上一股力道將她拉了起來。 葉子辰拉著她走到案邊坐下,伸手倒了一杯茶,將溫熱的茶盞放到她手中:“喝些熱的便不冷了?!?/br> 莊蝶依緊緊捏著茶杯,直覺今日的他有些異常,眸光與語氣都不似往日,反而透著一股詭異的溫和,讓她隱隱不安。不過,她面上卻沒有表露,依著他低頭喝茶。 他不說話,靜靜看著她,似乎在想什么,又似乎放空了自己。 她也不說話,被他看得窘迫,低頭就喝一口茶。 殿內一片沉靜。 沒多久,一杯茶喝完了。 葉子辰一言不發,又替她倒了一杯。 莊蝶依暗暗叫苦,這又不是酒,哪能一杯杯喝?她清了清喉,試探道:“陛下,夜深了?!?/br> “嗯?”葉子辰站了起來,看窗外月華,皎潔沉靜,淡淡道,“是該就寢了?!?/br> 莊蝶依輕吁了一口氣,正準備站起來送他,可他下一句話,卻讓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