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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好?!?/br> 莊蝶依純屬紙上談兵,并不懂治水,問道:“陛下將如何?” 葉子辰指了指圖紙上的水脈:“你看這里,還有這里,這兩條河離洛河不遠,只需要開鑿這一段還有這一段,便可以接上洛河的洪水,屆時,再拓寬河道,想必可以解了洛河之危?!?/br> 當天夜里,葉子辰召集了當地官員,詳談中策方案,有條不紊地治理水患。 ☆、第二十五章 中毒 經葉子辰和商州郡守等人實地勘察,洛河分流支干已經在陸續開鑿。此次洛河水患,淹沒糧田,毀壞房屋,百姓流離失所,葉子辰又命人修繕房屋,橋梁等,一時忙得不可開交。 時間的齒輪不停轉,一晃數日,水患的痕跡一點點淡去。噠噠的馬蹄踩踏在寬闊的道上,碎了一地的泥土,一望無際的綠意延伸到了天邊。 葉子辰勒住韁繩,停在了疫癥區。他翻身下馬,只見莊蝶依一襲青衣,俯身喂一個孩子吃藥,唇邊掛著一絲淺笑。這笑沉靜溫柔,如隨風舞動的柳枝,繚亂人心。 莊蝶依覺察到他的目光,回眸與他對視,斂了斂唇角的笑。 葉子辰不動聲色將目光一移,看著向他走過來的云鶴。 “陛下?!痹弃Q神色恭瑾。 “嗯?!比~子辰正色問,“病情如何了?” 云鶴答道:“身強力壯的年輕人大部分已經痊愈了,剩下的病人再觀察三五日,若穩定,便無大礙了?!?/br> 葉子辰遠遠環視一周,剩下的病人大多是老人小孩,還有些體弱之人。他又詢問疫癥區其他事項,諸如食物,衣物等,確定無虞總算寬了心。 “陛下,您的傷如何了?臣替你把一把脈?”云鶴建議道。 葉子辰每日都有服藥,但災區事繁,他疲于奔波,沒有時間靜養,如今,傷口已經結痂,但并沒有痊愈。 云鶴把完脈,神色平靜道:“陛下身體康健,再休養一陣子便好了?!闭f著,一陣輕微的咳嗽聲傳來。 葉子辰舉目看去,眸色深了深,沉聲道:“皇后也染病了?” “娘娘......只是著涼了?!痹弃Q解釋,頓了頓又道,“陛下今日的藥也差不多煎好了,是此時服了,還是晚點差人送去?” 葉子辰沉默片刻,道:“端過來?!彼诵醒惨暈膮^,喝了藥,便趕往下一處了。 莊蝶依喂完小孩服藥,坐在臨時搭建的茅棚休息,一碗黑色的湯藥放在她的面前。 “你的藥?!币苏Z氣淡淡,她是習武之人,身體底子好,如今,疫病已經痊愈了。不過,經歷這么一場疫病,她的面容瘦削了些。 “云鶴真是大驚小怪,不過是咳兩聲而已?!鼻f蝶依嗔怪道,神情卻帶著笑意,摸了摸碗,“還燙,再等會兒?!庇喙庖黄?,病人似乎不對勁,神色懨懨,昏昏欲睡。 兩人對視一眼,齊齊往人群走去。 云鶴也發現了異常,挨個搭脈,查看眸色與指甲,神色凝重道:“這情形,好像是中毒了?!?/br> “中毒?”另一個御醫驚呼,他也把脈查看了,只道是病情反復,卻未想到是中毒。 云鶴眉頭緊鎖,一片愁云慘淡:“此毒以蛇毒為主,混合其他毒物,毒性極烈?!?/br> “莫非是今日的藥?”莊蝶依幾分疑惑,幾分篤定。 幾位御醫齊心協力查探了今日的藥,藥碗無毒,藥渣無毒,有毒的竟然是今日的水。確定了毒源,幾位御醫著手商議解毒。 “云御醫?!币魂嚰残械哪_步聲,梁鷹沖進疫癥區,“陛下昏迷不醒,你速去看看?!?/br> 云鶴臉色微變,這才想起葉子辰也服了藥,只怕也是中毒了,當即不敢耽擱,與莊蝶依和尹姿一道前去。 商州縣衙的后院,佳木蔥蘢,百草叢生。侍衛持刀而立,面無表情,嚴整以待。一行人在梁鷹的指引下,一路順暢無阻,走到了葉子辰的屋內。 葉子辰穿著一件素白色衣衫,昏睡在床榻,面容暗沉,薄唇緊抿,雙目緊閉,眼瞼下有淡淡的青黑。 云鶴仔細查看葉子辰的癥狀,脈象急促和凌亂,指甲根處泛青灰色,面色偏青,唇色偏紫,這些癥狀與疫癥區的病人無二,確定是中毒。 “陛下中了什么毒?”不知何時,高哲走了進來。 云鶴的眸中閃過一絲訝然,卻搖了搖頭:“尚未查明?!?/br> “陛下的膳食并無毒,所以毒源是你們疫癥區的那碗藥?”那時,高哲也在場,此刻,冷靜的抓住了關鍵。 云鶴暗暗佩服高哲的冷靜,回道:“正是,今日的水中被下了毒?!?/br> “云御醫可有把握救醒陛下?”高哲又問,聲音好似寒冬的冰刃,寸寸割肌。 云鶴愣了愣,道:“自當盡力?!?/br> “不是盡力,是必須?!备哒軋远ǖ臍庀秩玖嗣總€人,“如今,商州諸事待興,人心不穩,朝中權臣掌權,伺機而動,陛下不能有任何意外?!?/br> 莊蝶依深深看著眼前的高哲,一身灰色長衫,看似儒雅,卻偏生是將領,果然,人不可貌相。她這番凝思,不小心撞上了他的目光,亦如前兩次,幾分探究,幾分敵意。 “高將軍放心,我不會讓陛下出事?!痹弃Q的眼眸前所未有的堅定,心中有了幾分打算。 葉子辰昏迷不醒,商州政事都落在高哲身上,他異常忙碌,說完這話就離開了。 莊蝶依擔憂道:“云鶴,你有把握嗎?不如,讓我試試?!?/br> “不行?!痹弃Q斷然拒絕,“據我所知,你半年內只能救一次人,何況,你著涼了?!?/br> 莊蝶依沉默,半年內,她只能救一次人,否則可能會有性命之憂。 云鶴安慰她,也安慰自己:“萬物相生相克,總有解毒之法?!?/br> 這日,云鶴讓人取了毒源水,葉子辰的血,以及罌粟花粉、曼陀羅、夾竹桃、斷腸草等十幾種有毒的藥材,然后,將自己關在縣衙后院的一間屋子里,閉門謝客。 夜深人靜,莊蝶依毫無睡意,遙望著對面,昏暗的燈光從云鶴的屋子里透出來。她不由自主走了過去,卻發現放在門口的食盒紋絲未動。云鶴為了研制解藥,廢寢忘食了。她靜靜站了一會兒,轉身回房了。 翌日卯時,莊蝶依親自送了早膳過去,尚未敲門,就見房門被人打開了。 云鶴依然穿著昨日那件衣衫,眼瞼青黑,神色疲憊:“進來吧?!?/br> 桌上擺滿了各式藥草,莊蝶依的早膳無處可放,無奈放在了窗口的案上:“你不如先用些早膳?!?/br> 云鶴恍若未聞,沉吟道:“陛下所中之毒,很像先帝所中之毒?!?/br> “先帝?”莊蝶依疑惑,“先帝不是病死的嗎?” 傳聞,先帝葉子祥是葉子辰的二皇兄,少年英才,睿智明達,無故染上重病,不治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