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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手,顧溪低聲說:“爸爸給不了你們錦衣玉食的生活,但不管未來的生活有多苦,爸爸都不會丟下你們,會讓你們吃飽、穿暖?!?/br>他有手,他也不是笨蛋,哪怕去撿廢品、去賣血,他也要把兩個孩子養大。還有什麼比被趕走的那段日子更難熬呢。那時候他買了車票後身上只有一百多塊錢,因為一身的傷他連工作都找不到,更別說住的地方了,他還懷著孩子??杉词故悄菢拥钠D難,他仍是挺了過來。他是小河,是總有一天會變成大海的小河。更何況他的生活不再是他一個人的,他有了牽掛的人。對孩子笑,也是對自己笑,顧溪把兩個孩子摟在懷里,幸福的閉上眼睛。他有孩子了,他,自己孕育的孩子,真好。※春節過去了,再過兩天就是正月十五,要吃元宵、鬧花燈了。在小小的地下室里熬過了一個月,顧溪喂飽兩個兒子,然後洗乾凈奶瓶,連同孩子的衣物、奶粉一起放進行李箱里。及背的長發已經不見了,昨天晚上孩子睡了之後,顧溪對著一面巴掌大的小鏡子剪了自己用來男扮女裝的長發,恢復了自己的男兒身。顧溪把一條床單裁剪成兩塊背布。把長子背在背上用一塊背布纏好,然後把小兒子綁在身前。接著再拿一條床單把兩個孩子從頭到腳裹嚴實了。孩子很乖,從出生到現在很少哭,似乎也知道體諒父親的辛苦。綁好孩子,顧溪把留給房東的一封信放在桌上,然後帶著他的全部家當趁著夜色離開了。附近的人都以為他是女人,他要重新換一個沒有人認識他的地方以男人的身份繼續生活。之所以選擇在晚上離開,就是不想有人發現他的秘密。頭發剪短了,不用再刻意圍著大圍巾遮住容貌,顧溪一手托著行李箱一手提著暖壺、水瓶等家當朝頂著正月的寒風朝火車站走去。兩個孩子在父親溫暖的體溫下呼呼大睡著,還不知道自己未來會有怎樣的人生。作家的話:(24鮮幣)遠溪:第九章有人說30歲會忘記20歲做過的事,20歲的輕狂為的都是30歲的穩重。這句話也許很有道理,但對有的人來說,20歲的輕狂卻成為了他們心頭永遠的刺,一根時不時會往他們心頭的rou上戳一戳的刺。不過,年少的輕狂確實會令人成熟、令人穩重。但同樣對於某些人來說,輕狂的代價卻是那樣的沉重,以至於他們在12年過後仍然無法走出20歲輕狂所帶來的痛苦。不過,他們畢竟是30多歲的成年人了,曾經的恨與怨在十幾年的歲月洗禮中早已變成了淡漠?;厥走^往,他們要恨要怨的也只有他們自己,誰都無法代替他們承受。拿過一根煙,他點燃,緩緩吸入一口,再緩緩吐出,只覺得空蕩蕩的心被縷縷菸絲填滿,然後暫時帶走他心里的憂愁。青春期的他很少吸煙,成年之後反而煙癮越來越大。他知道這是爲什麼,但沒有克制的意思,想抽的時候就抽,不想抽的時候也吸上兩口。也難怪有人說煙酒是排憂解愁的最佳良藥。不過他不酗酒,他可以忍受自己變成煙鬼卻無法忍受自己變成酒鬼,那樣太難看。非周末的上午,對很多人來說正是忙碌的時候,曾經他也是這很多人中的一員,甚至只會比他們更忙碌,一天睡三個小時都是奢侈的。不過在他的公司和勢力發展更加成熟的現在,他可以悠閒地坐在辦公室里抽煙,告訴秘書不要讓人打擾他。仰頭吐出一口煙霧,他想到早上接到的一通電話,是母親打來的。一是希望他這周能回家吃飯,二是希望他能把被他派到非洲的弟弟調回來。他只說他知道了,至於同意與否,他沒有表態,母親也無力強逼。12年,他變了很多,那個曾經專制地令他發狂、令他發誓要報復的父親也同樣變了很多。變得如今他唯一能報復的就是少回家,少見面。至於他那個被他派到非洲拓展業務已經三年的弟弟,再在那里磨練磨練吧。他那個世上唯一的親弟弟,逼走了他最愛的人。20歲時,他可以狠狠揍他一頓以宣泄他的憤怒,但在他27歲回國之後他已懶得再去揍他。以磨練為由把那個見到他就像老鼠見到貓的弟弟派去非洲,一是對他當年所為的懲罰,二來也確實是磨練他。展家的男人,總要學會獨當一面,有一天他離開后展家也不至於亂了陣腳。私人電話響了,他伸手拿過電話:“喂?!?/br>“蘇南,是我。干嘛呢?”“發呆?!?/br>“呵?!睂Ψ皆陔娫捓镙p笑,然後說:“我媽剛才給我打電話,讓我今晚回家吃飯,我答應了。你今晚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還是你回你家?一個人做飯很無聊啊?!?/br>想想,他滅了煙頭:“我也回家好了,我懶得聽我媽跟我念了?!?/br>“我吃完飯就回去,要帶啤酒回去嗎?”“我買吧,我應該比你早到家?!?/br>“OK?!?/br>掛了電話,他轉動椅子面朝落地窗,窗外是一棟棟林立在都市的高樓大廈。他又拿過一根煙點燃。和12年前相比,這座城市可謂是面目全非。不僅城市變了,人也變了,而唯一沒有變的就是……他們依舊沒有找到那個人,那個對他和邵北來說都無比重要的人,重要到尋找他幾乎已經成了他們生活的唯一。和展蘇南的悠閒不同,在瀛海另一座高樓大廈的辦公室里,喬邵北卻是忙得不可開交。不像展蘇南喜歡在安靜中發呆,他比較喜歡在忙碌中忘記一些煩惱,一些不知什麼時候可以解決的煩惱。而最近他和展蘇南剛剛成立的醫院正好分散了他大部份的精力,雖然他不懂醫,但作為投資人和最大的股東之一,他可以cao心的事情很多。“叩叩叩”,有人敲門,喬邵北頭不抬地說:“請進?!遍T開了,他這才抬起頭,看到來人,他立刻放下手頭的工作,滿是期待地問:“怎麼樣,有線索嗎?”來人是喬邵北的手下,叫左青偉。他把手上的一份資料交給喬邵北說:“我們的人在關慶找到一個老人,她說12年前她曾撿到過一個渾身是傷的外地青年,那個人在她家里住了三個月后就離開了。據她的描述,那個人很像顧溪。我們的人給她看了顧溪的照片,她確定是顧溪?!?/br>“什麼?!”喬邵北噌地站了起來,臉上是狂喜,“後來呢!她知不知道小河去哪了?!”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看到了希望!”可是令喬邵北失望的是,左青偉蹙眉道:“顧溪的喉嚨似乎受了傷,他和那個老人在一起的三個月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後來他不告而別,老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