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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見白靜瀾第一次這般溫聲細語的對他說話,太過驚喜,一時心潮澎湃,卻是舍不得說出拒絕的話來,喏喏的道,“你可想好了……” *** 睿王來的時候是從后面進來的,走的時候卻是從正門出去的。 皇帝剛剛醒來,正在喝藥,聽聞睿王帶著太子夫妻過來,一時覺得有些奇怪,道,“睿王不是在偏殿協理政事,怎么一轉眼就去了東宮,還跟太子殿下在一起?” 等著幾個人進來,皇帝看了看神色,心中一沉,知道這肯定是出事了。 就如同皇帝想到的那般,太子磕磕巴巴就把來龍去脈都給說了,雖然說的極為委婉遮掩,但還是讓皇帝聽了出來,太子道,“父皇,兒臣愿意替太子妃受罰?!?/br> 皇帝臉色鐵青,當時就把手里的湯藥碗丟在了地上,怒道,“好一個狐媚子,竟然敢謀害一國太子!”立時喝令到,“來人!” 太子嚇的臉色慘白,太子妃白靜瀾雖然也是害怕的顫抖,卻是硬挺著,沒有失態,規規矩矩的跪在地上。 趙璟上前,道,“陛下,臣有話要說?!庇种噶酥柑渝蚱迋z,道,“你們先下去?!?/br> “你不用替她求情,這等妖婦,朕早就想除之后快了!”皇帝大聲喊著,只是剛說完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臉色青紫,趙璟連忙上前,卻見那擋著口的帕子上沾染了血跡,猩紅色顏色,看著觸目驚心。 太子立時就站了起來,道,“父皇!” 趙璟揮了揮手,道,“太子殿下,你先下去?!?/br> 太子妃白靜瀾起身,拽過太子,道,“這邊有睿王殿下,我們先回避下?!庇值?,“我知道你心中著急,只是這會兒卻不是說話的時候,父皇見了我們,多半更加生氣?!?/br> 太子妃這意思就很明顯了,皇帝是因為她的事情氣吐血,見到她只會更加生氣,還不如避開。 太子就這般被太子妃半拖半拽著拉了出去。 兩個人一同坐在偏殿的羅漢塌上,屋外秋雨又急促的下了起來,滴滴答答,隨著秋風不斷的裹著水珠子吹進堂屋內。 太子雖心焦皇帝,但是從他出生開始……,皇帝就是這般時好時壞的病著,從年初就開始時有咳血,雖說驚懼,但是也不至于天崩地裂。 那風吹的臉頰發涼,卻沒有吹到太子的心里去,一旁的太子妃如同之前那般,緊緊的握著他的手,掌心里已經有了些汗,濕噠噠的,但是他卻一動也不敢動,更不想松開,只盼這一刻能長久一些。 寢殿內,御醫李昌榮重新給皇帝把脈,之后便是臉色沉凝的道,“陛下,您不可在這般生氣了,怒氣攻心,最是傷及根本?!?/br> 又是喂藥,又是扎針,好一頓折騰,等著一切妥當,屋內只剩下趙璟和皇帝……,趙璟斟酌了下,道,“陛下,當初給太子求娶白靜瀾,到底是誰的主意?又是為何?” 皇帝不自在的別開臉,卻是沒有在說話。 趙璟見了這般,還有什么不明白的,確定了自己的猜測,怕是皇帝難堪,沒有再去詢問,道,“太子妃罪該萬死,只是……,陛下如果處置了太子妃,想來太子也難以保住了?!?/br> “這說的什么話!”皇帝怒不可遏,隨著這話,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那之后便是咳出核桃大小的血水來,卻是氣的不輕,“朕的太子何等珍貴,從小到大,朕連一根手指頭都沒動過他,更是不要說大聲對他說話了!那等妖婦,卻是心腸狠毒,要下毒謀害!朕必是要殺了,不,朕還要誅殺九族才解氣!” 皇帝說道這里,恨得牙齒咯吱咯吱的響,如同要生吞了太子妃白靜瀾一般。 趙璟按住皇帝,道,“陛下,你還記得以前……,太子還小的時候,那么瘦弱,陛下當時就十分憂心,怕是撐不住,結果兜兜轉轉,如今還是這般健壯,當真是老天有眼,也不算無辜陛下的期望了?!?/br> “做長輩的,對孩子還有什么,不就是希望過的順遂如意?” “您這殺了太子妃,去哪里再給太子找個白靜瀾?” 皇帝漸漸的沉默了下來,其實趙璟說的委婉,但那意思很明顯,真要除掉了太子妃,太子心灰意冷,說不定就很難活下去了。 對于旁人來說,天氣冷了就是冷了,心情郁結也只是心情不好……,但是對于太子來說,一點點的寒風,又或者長時間的心情低落,都有可能讓他壽命受損,更何況處死太子鐘情已久的太子妃? 皇帝想起太子小時候,一開始都說太子活不過五歲,那之后御醫又說很難挨到成年……,結果如今已經二十一歲了,他希望他能這般繼續好好的活下去。 這是做父母的一點點可憐期望。 “至于太子妃,她要是一直都隱忍不發,臣倒是要擔憂了,如今這般……,也算是把底子都露了出來,又不是石頭縫里蹦出來,就算她不顧自己,難道還不顧父母兄弟了?找到合適的辦法制衡就可以去掉隱憂,反而要比之前還要穩妥?!壁w璟說的這是帝王之術,皇帝也曾學過,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阿璟,你到底是何居心?難道要讓朕留著一個差一點毒死太子的人?”皇帝忍不住大聲吼道,甚至開始有些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趙璟,“你是不是覺得他……”那句礙著你的話終于還是沒說出來。 趙璟心口起伏,滿是傷感的說道,“十年前,不……是十一年前陛下就這般質疑過臣?!?/br> 皇帝想起十一年前的那一場誤會……,那時候先帝曾猶豫是否要把皇位給趙璟,當時他卻有種被背叛的感覺,十分的難過,兩個人為此還大吵了一架,那之后趙璟為了表明他的決心,直接出了宮,甚至還為此沒有看到先帝最后一面。 這一段過去,兩個人誰都不想提及,或許是太過傷心了。 皇帝見趙璟這般坦然站在他的前面,卻是耷拉著肩膀,受到了無盡的委屈一般,一時心慌意亂,忙道,“阿璟,朕不是要……” “陛下?!壁w璟道,“阿璟和陛下雖是叔侄,但是在阿璟心里,陛下就像是阿璟的哥哥一般,要是旁人,陛下又何必這般當面質疑?只是心里心里始終相信彼此?!?/br> 一時屋內安靜的落針可聞,皇帝頹然的坐在了床沿上,無奈的笑了起來,道,“阿璟,你一直讓朕很是羞愧?!睙o論十一年前,還是十一年后,說起來其實真正包容著的……,一直都是趙璟,而不是他。 皇帝為自己剛才那點懷疑羞愧,道,“朕恐怕時日無多了?!被实弁饷婕毤毜那镉?,冷的打了一個哆嗦,馬上就是寒冷的冬季,他這破敗的身子,最難熬的就是酷夏和冬季,恐怕熬不過今年了…… “阿璟,以后太子就交給你了?!被实巯袷窃僬f遺命一般說道。 等著從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