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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這是什么動物的骨頭嗎?”兩人說話的時候,春紀已經找準xue位刺進兩針了。“你不說,我怎么會知道?”最近趴著總覺得肚子不大舒服。“在最深的海底有種叫無目蝶魚,它們身體扁平,生長著巨大的蝶翼,沒有眼睛,骨頭可以承受最大的海水壓力,據我所知,這應該是最硬的骨頭,你說它會不會斷?”“春紀,你好像知道的真的很多,連最深的海底的東西都知道?!边@里不像現代傳媒那么發達,雷晉來了這么久了,也發現,獸人對外面的世界也都是一知半解的,只是約莫知道個大概,可是春紀明顯不是,他說起某樣東西,就像自己見過,起碼是很了解的樣子,真讓人不得不懷疑。還有春紀的醫術,他雖然見過的醫師不多,也是起碼豹族的青喬和虎族的木月都是親身接觸過的,他們的醫術已經算是不錯了,但是和春紀一比,簡直不是一個檔次的,就像,雷晉想了想,大概就是自行車和火車比速度。春紀下針的手一頓,接著惡狠狠的說:“你再廢話,我扎錯地方,你自己受著。扎死扎殘,概不負責?!?/br>“真狠?!崩讜x不敢再招惹他,趕緊換個話題,轉移一下注意力,于是問道:“我這胳膊什么時候能活動兩下,這么久了,都感覺是長到別人身上了?!?/br>“這次扎完針,你就開始慢慢試著活動,等再敷一個月藥,吃飯應該不成沒問題了?!贝杭o扎完針,在一旁的水盆里洗手。“恩?!崩讜x閉眼答應一聲。這個時節的草原有一點涼了,特別是早上的時候,春紀院子里樹木多,風吹過,沙沙沙的作響。聽到院子里有動靜,雷晉支巴起耳朵。春紀假裝沒看見,不緊不慢,手指一根根的擦過去,知道的明白那是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絕世珍寶,用得著這么仔細?直到雷晉都忍不住看向他時,春紀才放下布巾,開口道:“我去看看今天是誰?”春紀懷著作弄人成功的美好心情踏出了房門。只不過他的好心情也只是維持到出房門而已,看到背對他,負手站在院子里的頎長身影。春紀眸子微紅,面色卻是一冷,主動開口問道:“族長怎么有空到我家來了?”安布轉過身,平靜溫雅,微微一笑說道:“有些日子沒見了,春紀?!?/br>“族長那么忙,我怎么敢去打擾?”春紀站在原地,一步都不向前。“記得這些雨凌花,還是當年我親手種的,幾年沒來,都滿滿一院子了?!笨粗裥〈题粯拥拇杭o,安布包容的笑笑,還和當年一樣,一點都沒變,見人就刺。“我這地方不干凈,族長自然不屑于來?!闭f起往事,春紀眉間有點松動,但是想到這些年來的經歷,臉色又冷了下來。“春紀,你這孩子……”安布皺眉,實在不知道說什么好。“我才不是你的孩子,漠雅才是,那是羅杰給你生的寶貝,只要羅杰生的,哪怕不是你的,你也喜歡不是嗎?要不要我再叫你一聲安布叔叔?”春紀一激動,控制不住情緒,音量大了,連雷晉在屋里都聽得清清楚楚,心里暗驚,他早就看出來,安布和羅杰之間不簡單,只是沒想到漠雅竟然是他們兩個的孩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春紀還在激動的說著什么,但是雷晉被自己發現的另外一個事實驚到了,漠雅是羅杰生的,那熙雅和明雅呢?應該也是吧?也就是說羅杰在這個世界生了三個孩子?他也被改變了體質?是強迫的還是自愿的?所以羅杰即使有圖紙也無法離開嗎?是因為孩子嗎?他是不是應該慶幸自己不能生孩子呢,否則就只能和羅杰一樣,在這里生孩子,想到自己有一天挺著肚子像個企鵝一樣搖搖晃晃的走路,雷晉先打了個寒顫。此時春紀和安布的對話已經到了另外一個階段了。雷晉只聽到春紀冷笑了一聲,說道:“我就知道,你躲我還來不及,怎么會主動上門,想知道兒子的伴侶怎么樣了,笑死人了,你自以為是的,偷偷摸摸的關心,誰會領你的情?羅杰嗎?漠雅嗎?”過了許久,沒有聽到安布的回答,雷晉都以為他走的時候,才聽安布說道:“他恢復的還好吧?”“死不了?!贝杭o氣哼哼的說了一聲,又追加了一句:“不過不能生孩子了,有本事就讓漠雅早早的再找一個吧?!?/br>“他不會的,羅杰教出來的孩子不會這么薄情?!卑膊嫉穆曇艉芸隙?。“羅杰自然是最好,樣樣都好,但是他永遠也不是你的,你這輩子也得不到?!贝杭o帶著惡意的表情笑了笑,這么多年了,這個男人還是想不開,但是想不開的又豈直是一個人。“春紀,起針了?!崩讜x看看放在墻角的沙漏,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也顧不得門外的兩人在說什么。安布又說了句什么,雷晉沒聽清楚,但是明顯是春紀是不愛聽的,因為下一刻雷晉就聽到院子里凳子被摔爛的聲音。“你走,我的事情不用你多管閑事?!贝杭o聲嘶力竭的喊道。院門響起,院子里重歸安靜。春紀在門邊的陰影里站了一會兒,揉揉眼睛,才轉身回屋。雷晉知道他心情不好,就打算順著給他捋捋毛,說道:“春紀,你的甜面醬不是做好嗎?用來做菜滋味很好,我恰好知道好幾道菜譜,要不咱今天中午試試?”他知道春紀對醫術和吃食特別執著,希望能借此引開他的注意力。“估計是你自己嘴饞了吧?指使我去下廚?最近都胖了,還不知道少吃點?!贝杭o的聲音還是有些不穩,但是起針一如往常的利落。“有福同享?!逼鹜赆?,在春紀的幫助下做起來,笑瞇瞇的說道。“你先坐一會,我出去收拾一下,咱倆到院子里曬太陽?!?/br>雷晉知道,春紀應該是去收拾摔爛的那把椅子,春紀不提,他也不問,兩人心照不宣,就仿佛剛才的事情沒發生過一樣,雖然他心里好奇的要死,畢竟事關漠雅,也不知道漠雅自己知道嗎?春紀扶雷晉出去,今天的太陽真好,從樹葉間投下來一個個小光點,開始是圓形的,后來一點點的被侵蝕,慢慢的變成了半圓,彎月,天色也漸漸的暗下來。就聽到街上亂了,人的喊聲,狗叫聲,還是乒乒乓乓的各種器具敲打的聲音,太嘈雜了,雷晉也沒聽清楚他們到底在喊什么。春紀正踩著梯子,在一處平整的屋頂上曬藥,看了看外面,神色之間倒沒有絲毫慌張,順著梯子下來,見雷晉也還平靜,于是說道:“你應該也知道吧?正常的自然現象?!?/br>天色越來越暗,雷晉都快看不到站在對面的春紀的身影了,說道:“知道,日食?!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