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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至于是福是禍,王醴一時間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宣慶帝如此回護孟約,想來,孟約會安安穩穩,若宣慶帝對站到他陣營中的人都能如此,何愁大事不成。 王醴覺得大事可成,孟約卻覺得什么事都不好了:“怎么點你了,為什么要點你,我悄悄的背著人,誰也不知道,自然不會有麻煩??赡忝骼镎境鰜?,那麻煩可就大了?!?/br> 機械化的滾滾車輪,是帶著血前進的,留下的盡是一路血轍子。孟約一點都不希望王醴摻和進這場改革里,他們都不是主角,不是葉慎章這樣,從一開始就站明方陣,浮浮沉沉,歷險歷難依然相安無事,并且最后抱得美人歸。 但是,王醴卻說:“何言麻煩,人這一生,總要做點轟轟烈烈的事,機械化乃大勢所趨。雖有人坐困深井,不愿放眼看世界,但,江河流水奔向海,從不因高山巨石而止。阿孟,于我,這并非為國為民的胸襟,而是……不愿一生庸碌無為?!?/br> 這就要說王醴當年為什么出仕,自然不是什么為國為民的情懷,也不存什么文武事君王的抱負,而是想要站到高處,讓該后悔的人后悔,讓不該閑著沒事來招惹他的人不敢來招惹。那時畢竟年少,并未曾想明白,這一切其實不過是不甘平凡平庸地活一世罷了。 孟約:“為……為什么忽然跟我說這個?” “因想讓阿孟知道,這里……”王醴指指胸口,“到底住著什么?!?/br> 住著什么?左右不會是魔鬼,孟約是自己懶,得過且過,卻很敬仰肯站在歷史的風口浪尖的人。只是,機械化之路十分危險,而且戰局有有所變化,孟約不想王醴涉險,但又很希望他能一展所長。 “哪怕粉身碎骨嗎?” “怎么可能?!睆那盎蛟S可能,但有了孟約,再沒有那樣的可能。 “那你一定要聽我一句話?!?/br> “什么?” “或站高一點,或站遠一點?!敝挥羞@樣,才能在機械化的道路上保全自身。 適時,鼓樂響起,臺下常抱云正在唱“富國先富民,強國先強兵,而今機械興,技術最要緊……哎喲,落下別國那樣多,要如何方能,迎頭趕上”。 戲文仿佛在昭示著什么一般,但常抱云高古柔和的腔調一熨帖過耳朵,便輕輕松松讓人專注于臺上的戲。 小劇場: 常抱云自從成一派宗師,得宣慶帝賞識后,再沒有班子請他,自覺請不動常抱云…… 常抱云:大爺大媽,大姐大兄弟,求你們了,帶我去唱戲吧,野臺子都成??! 路人甲:堂堂一代宗師,去野臺子唱戲,不覺跌份嗎? 常抱云:呸,一代宗師就不能去野臺子唱戲了,我偏要唱,還要唱他個痛快。 桑班主:德麟班真不是野臺子,謝謝。 第一二八章 打鼓人,打豉人 常抱云的戲不消說,這位最近這半年,不知多痛快,越是他覺得痛快,戲便演得愈發精彩。如王醴,起先還帶著幾分看戲的局外人心態,漸漸便忘了這是戲,仿佛太祖真有那樣一世,仿佛是在跟隨太祖去領略那五百年后的世界種種風情。 直到常抱云退臺,王醴仍沉浸在那風情之中,這部戲能紅絕非偶然。一則題材新鮮,二則德麟班本就是南京城有名大戲班子,三則還有宣慶帝在后邊推動,最后還有常抱云令人驚艷覺醒的演出,這四點,哪一點都足夠讓紅遍南京城。 這四條集齊之后,便不再是紅遍全城,而是早已向周邊擴張,此時大約已經紅遍整個大明疆域。 看完戲,兩人也沒急著回去,而是沿著德麟班前邊的街市緩緩步行。孟約走著走著,停下腳步往旁邊看一眼,發現許妍和姚青在捂著嘴笑看她。那一波一波的善意,不需要細想,都知道是充滿各種祝福的。 兩人促狡而笑時,孟約扮個鬼臉,王醴看她時她仍舊堅持把鬼臉扮完,然后大大方方地指樓上說:“阿許你見過的,阿姚同她一樣,自鹿邑時,我們常一塊玩耍。說起來,師兄沒有兒時玩伴嗎?” 沒有家人這一點,孟約是可以理解的,隨便從呂擷英嘴里透出幾句來,都能讓人從中聽出王氏一族多不是東西,至于假死的親媽……那就更不用提了。但父母不可以選擇,朋友是可以選擇的呀,孟約卻沒見過王醴的“三五好友、一二知交”,也沒聽呂擷英提起過。 “自入仕后,各別天涯,難得一晤。待明年吏部大遷職,才能知道有沒有能回南京的?!蓖貂返呐笥?,多是在南山書院時交的,那之前他確實沒朋友。 “說到舊交……” 街角,林莠與周文和不知搞什么,兩人面對面,一個在說話,一個完全神游天外。說話的是林莠,神游天外的是周文和,孟約忽然一怔,想起被她遺忘很久的劇情來。 里,有這么一幕,榮意的兄長榮肅出面警告周文和“管好你的女人,不然,別怪我對個女子動手”。周文和并不知道林莠做了什么,但他也不是不了解林莠,自然知道他這個表妹有多能干,于是周文和勸林莠收手,不要招惹榮肅,榮肅不是曲曲一個林莠能對付的。 不想,這一勸,就讓被撂在角落里許久的林莠找到了機會,借著這個機會——這位壯士想把周文和給睡了! 然而奶遺憾,不僅沒睡到周文和,反而更加讓林莠意識到,榮意是怎么樣一座橫亙在她和周文和之間的大山。于是,林莠因此從普通女配轉成了惡毒女配,進入全程高能,怒懟男女主這艱巨且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當然,一開始她只是想懟女主的,但男主女主屬于拔出蘿卜帶出泥的,懟了一個另一個自然會跟上來。 “那是曾上門尋你問榮氏女的林氏女?” “嗯?!边@位壯士有這位壯士的追求,這的追求源于她的出身,源于她不登上周文和這條船,便要任嫡母磋磨的命運。所以,孟約并不覺得,她應當去阻止,也許在蝴蝶翅膀扇動之后,林莠會成功登船呢,“我們走吧?!?/br> 那兩位“舊交”堵在街角,孟約并不想同他們會面,便扭頭選擇往另一頭走。逛街嘛,往哪邊走不是逛,沒必要摻和到麻煩死人的劇情里去,街邊的小手工藝品和小吃琳瑯滿目,很快將孟約的注意力全吸引過去。 “誒,方才聽人說,打鼓人現身了?!?/br> 孟約一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