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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回長平里去。袁令昭若有事,孟主事無事,想必孟主事會回長平里去。阿英把阿冰也帶上,家中只她一個小姑娘,我不放心。稍后有消息,我使人去長平里送,你們莫急?!睂O瑜說話間把人都安頓好,也不套馬車,直接翻身上馬,便往娘家趕。 呂擷英思來想去,仍是把人都帶回長平里去,她們三人到長平里時,長平里依然還像往日一樣清清凈凈。只不過人心里緊張,便看什么風景都是凄凄緊緊的,孟約就看什么都像是繃著一股陰勁。 “先生,要是我爹……”孟約想想都覺得害怕,要是孟老爺出了什么事,肯定都是她的責任,她不穿來成為孟約,孟老爺不會有這一系列改變。 “現在想什么都沒用,等消息吧,最晚不過午飯時分?!眳螖X英心里其實也緊張,無他,自家不管娘家婆家徒弟家都和葉阜安不是一個陣營。 到慶園后,侍女端上茶來,三人誰也沒心思飲一口,緊張得連口干舌燥都壓根沒感覺。呂擷英是擔心所有人,呂冰孟約則都擔心親爹,孟約的擔心中還夾雜著惶恐與自責。 她心中總不由自主去想,如果沒有她穿越過來,是不是就不會有那么多事。是不是“孟約”依舊會在鄉間,結婚生子一生安平,孟老爺自然也能一世安安穩穩,不遭什么罪,不受什么難。 “我該怎么辦?”孟約在心底問了自己一遍又一遍,她沒有答案。 這時候,她不由得又想起那句替太祖吐的槽——什么都不會,要你何用。是啊,她什么都不會,能派什么…… “我會畫畫?!彪m然一直沒換上飯吃,也未必能成名成家,但至少在輿論上,她是可以幫到一點忙的。就算是美術史,也是史,孟約作為一個學史的,自然知道,所有歷史的變革,基本都是在矛盾與沖突中一點一點磨合過來的。這個磨合期,充滿血腥,甚至可能充滿銷煙。 那么,問題來了,一個什么樣的題材,可以化解這種矛盾與沖突。唔,先不說化解,先說緩和,什么樣的內容,什么樣的故事,什么樣的情節,可以成為緩沖? “穿越到五百年以后!” 不不不,不如,她來替穿越者太祖寫個真正的“自傳體故事”。從數百年后穿越到元末,在一片血雨腥風中成為建立大明的開國皇帝,一生致力于讓這個國家冊立于強國之列,消除一切可能被列強按在地上往死里揍的隱患。 “先生,我曾用一本解除我陷于人口的困境,是否現在,我們也能用一部書來緩解眼下的危局?” 呂擷英即不是穿越者,也不像孟約似的天生腦洞大,她思量好一會兒,也想象不到一部什么樣的書能緩解危局:“比如?” 孟約略略一說,還沒怎么講呢,呂擷英和呂冰就已經開始陷入呆滯,等她差不多說完她的構思,呂擷英和呂冰已經震驚得連想法都沒有了,話也講不出來,只能盯著孟約看。 “怎么,這樣不行嗎?” 呂冰猛搖頭:“行行行,完全行,阿孟你好會編故事,就很好看,這個故事肯定更好看?!?/br> “先生,會有用嗎?” “或許有,或許沒有,但為這個或許,我們也該試一試?!眳螖X英叫孟約趕緊寫出綱要來,呂擷英就幫過孟約些小忙,要是再一起畫,肯定更順手。 呂冰:“為什么不直接把故事寫出來呢?” 大明的識字率不能說百分之百,百分之九十是有的,偏遠的地方,仍是很難顧得上,畢竟此時的疆域比古往今來任何一個國家都更大,即使是對孟約而言,都一樣。 不過為什么不直接寫出來,這個還是很好回答的:“我只會畫畫?!?/br> 寫八百字作文都能要老命,何況一部十幾二十萬字的。 呂擷英:“我寫故事也不成,七郎文采亦平平?!?/br> 呂冰:“那還是畫吧,編幾句辭寫個五言七言詩我還行,寫我也難?!?/br> “不管如何,先畫罷?!?/br> 畫著畫著,呂冰扭臉問孟約:“你都不用打腹稿嗎,好似你真的見過這樣一個世界一般?!?/br> 孟約:因為我真見過。 “我閑著沒事就愛胡思亂想,五百年后什么樣,五千年后什么樣,五萬年后什么樣,我都想過啊?!边@是真的,孟約在現代就曾展列過這樣的想象,或許人類對于自己抵達不了的時間,都會很自然而然地存在各種幻想。 呂擷英掃一眼孟約筆下還未完全成型的畫,正欲開口指正一處不妥當的地方時,仆婦匆匆跑過來:“夫人,廣陽第那邊送了信來,道是袁院士已被拿,孟主事……也未能走脫,一并被大理寺帶走?!?/br> 孟約一聽,整個人都僵住,腦子里一片混亂,猶自不敢相信地問:“你說什么,我爹怎么了?” 不等仆婦回話,孟約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怔怔然地怎么都緩不過神來。 過得片刻,仆婦估摸著孟約能聽進去話時,才答道:“說是原本不預備拿孟主事,只拿袁院士去大理寺,孟主事乃是為小人所禍?!?/br> 原來,只埋頭搞研究,也會搞出禍來。 小劇場 孟約:這誰的鍋 太祖主動站出來,把鍋頂上:我的鍋我的鍋,早知道我就該把什么路都走掉,讓后來的穿越者無路可走。 孟約:最討厭這種干活才起個頭,就撂下不管的。 太祖:最討厭這種什么都不會,還什么都想干的! 第一零零章 城門無事,池魚遭殃 孟老爺為人處事,可以說是極圓滑的,早些年走南闖北做生意,講究的是一個一團和氣,和氣生財。到了南京進入官場,孟老爺也行事也十分有度,該請客的請客,該來往的人情都度量著來,與同僚相處也是和和氣氣的。 然而,官場之上,情誼可以拋開,利益卻是拋不開的,孟老爺一路高歌猛進從江寧織造府開入工部。便是在江寧織造府日子短,沒觸動誰的利益,他在工部的所做所為,甚至是得以晉身入官場的起因,還真得算是自己走了路,便擋著讓別人沒路走的,于官場而言,這才是利益的根本! 午飯時分,王醴從朝上下來,得知消息才急匆匆趕回長平里。此時,孟約正是惶恐不安到極點的時候,看到王醴,仿佛黑暗中看到光,沸水時抓住藤蔓一般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