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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地,工匠們都沒有怨言,干得十分盡心,干出來的活自然就很漂亮。 “嘖嘖嘖,這真是寫三丈就三丈,拿水泥修完,竟一分一毫也不差,鋪上蓋板嚴絲合縫?!泵霞s不是第一次被古人的折服,但每一次被折服,都還是充滿驚嘆。這些人,憑著一雙手,造出來的是機器都比不上的零誤差。 孟約拿著尺子量了一路,處處不差分毫,與預定的尺寸一模一樣,溝渠內高外低,水平傾斜的角度也和預定的數值完全吻合。手工修平的水泥面平滑得跟鏡面似的,根本不可能出現積水的現象。其實,孟約要求沒這么嚴,她按手稿全錄上寫明了可允許的誤差范圍,但這群人干活好像就是這樣,即使沒人要求,他們也會主動做到自己能做的極限。 下水道修好后,進水出水的銅管也便送來,安裝好后,修在高處的水箱也已經完成。不過抽水馬桶還沒送來,倒是京外窯把30×30的瓷磚小樣送了來。 京外窯很擅長燒瓷板畫,是以送來的瓷磚小樣做得十分成熟,除燒不出現代那么多花樣,和現代的瓷磚并沒有太大不同。當然,受工藝所限,可能沒那么耐磨,也沒那么堅實,但鋪出來想必一樣漂亮齊整。 “王師兄,不然多訂幾箱,給泛園也鋪上啊?!泵霞s拿著瓷磚小樣問王醴。 王醴:考慮到日后,小甜甜得到泛園過起居生活…… “好?!?/br> 孟約:王師兄忽然笑得好春波蕩漾,肯定想得很歪。 “小姐,孟園外來人投帖子,道是小姐在鹿邑的舊友,如今到了南京,很是盼著與小姐見面敘舊?!卑兹飳⑻映式o孟約。 一聽是鹿邑舊友,孟約心就輕快明亮起來,那是她穿越生涯中最初也是最輕快的一段時光,現在想想,仿佛每一天都是充滿明媚陽光的:“我看看是……喲,是阿許,春柳,快些去把我釀好的酒挖兩壇出來,阿許最愛飲玫瑰酒?!?/br> 王醴側目:又打算飲酒! 對于這個喝不得酒,又偏偏愛喝酒,喝完醉了便要做酒癲子的山中燕雀,王醴真不知該拿什么話來說她。 “呀,阿許變壞了,從前多可愛的小美人,如今跟……”阿許就是許妍,從前是個活潑但純情無比,說句相親都能從頭紅到腳后跟的小美人。如今卻跟個老司機似的,居然說不許單刀赴會,必得帶個伴兒,這個伴兒還不能是孟老爺或親戚家的兄弟姊妹。 顯然說的是男朋友嘛! 時下男女交往,偶爾人前飲茶看戲,賞景游湖都很常見,許妍這樣邀約倒也不過格。 孟約合起帖子,看王醴:“王師兄,阿許邀你也去游玄武湖,明日你可有空當?” 就是沒有也得空出空當來,王醴忙點頭:“自然有?!?/br> 到次日,孟約同王醴一道出城往玄武湖去,孟約乘馬車,王醴騎馬。兩人到玄武湖畔約定好的地方時,許妍早已經到了,不過玄武湖邊車馬多,許妍伸長脖子等好幾撥都沒等到孟約,真等到孟約到來時,反倒沒起來迎。 孟約坐在馬車上,老遠就看到許妍,許妍卻已做婦人裝扮,倒還和以往一般明麗活潑:“阿許?!?/br> 一聲“阿許”仿佛隔著很漫長的時光一般,但其實也不過是幾個月沒見,只是兩個舊日好友相對一視,都覺物是人非。雖然彼此看起來都十分好,可那種時與事的改變,身邊人與物的更改,使得許妍和孟約對視許久都不曾開口。 淚眼盈盈時,許妍開口喚道:“阿孟?!?/br> “嫁人也不說,你可真討厭?!泵霞s嘴上說著討厭,身體很正直地拉著許妍往一塊坐。 “天遠地遠的,你與孟伯父又方才進京未久,便沒知會你。別cao那么多心,你家布坊的掌柜有奉上厚禮,不然我定要寫信讓你趕緊送禮金?!痹S妍說話間,上上下下打量孟約,又很光明正大地仔細打量王醴一圈。 片刻后,許妍小聲湊在孟約耳畔:“看起來怪可怕的,阿孟怎么會喜歡他?!?/br> 孟約也小聲回:“多笑就不可怕了?!?/br> 許妍失笑道:“還記得去年元夜賞燈時,阿孟曾說過,要個花樣多的,看來這位王御史,定是個花樣多的?!?/br> “呀,你怎么什么都說,怪叫人不好意思的?!?/br> “你都會不好意思啦?!痹S妍與孟約笑作一團。 許妍的丈夫名作文思源,別看是個文縐縐的名字,其實是個武夫,家里開的鏢局,常為各家商戶走鏢運鏢,還時常接官府的鏢。文思源與王醴倒一見如故,兩人都曾習武,文思源是走江湖的路子,王醴卻是上陣能殺敵的路數。道是殊途同歸,兩人投緣也不意外。 “這回到京城來,是因兵部有一批糧草,要押運到外洋戰場上去,那片海域,早年不打仗時,遠通鏢局常為海商們押貨運貨。這次兵部找通遠鏢局,也只是要尋一隊熟練的鏢師指個路,運送糧草的仍是兵部的人手?!?/br> “姐夫也要去?” “他倒是想呢,公公不許,他對外洋不熟,只是來與兵部牽頭協約?!?/br> 孟約心想不去才好,在大明國土上的人,是絕對想象不到眼下外洋戰局有多緊張多殘酷的,非戰斗人員,還是不要進入戰場為好。 #我的小美人到我碗里來了# 第九十三章 莫持自身,虛渡光陰 許妍不僅同丈夫文思源一道來,還給孟約帶來姚青年底也會到南京定居的消息。孟約聽了喜出望外,雖則小美人們早已天各一方,難謀一面,但多來幾個到南京,也足夠她排遣鄉思之情。 王醴并非頭一回見孟約同閨中好友們聚會,卻是頭一回這么直觀地看到這幫小姑娘交情有多好,喝了酒的孟約同許妍,把他與文思源都忘到天邊去。兩人手挽著手,這個說“今天必要與阿孟抵足同眠”,那個說“哎呀,好懷念,以前在鹿邑我們就時常一起困覺的”。 這邊文思源哄許妍回自家馬車上,許妍死死抱著孟約的胳膊:“阿孟,你不能把我丟給這個壞人?!?/br> 許妍只是喝得微醺,孟約卻醉得不淺,稀里糊涂地反手摟緊許妍:“美人,你放心,跟了我就是我的人,我是不會坐視不理的!” 文思源嘆口氣,對許妍道:“你再作,我可就真放你去跟阿孟抵足同眠了?!?/br> 才成婚不久,正如膠似漆的許妍還真舍不得離了文思源,遂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