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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那三個小丫頭怕也是受了不少罪,下午看到時,魂都丟沒了——其中兩個?!?/br> 喬太太道:“也是啊。不過小的那個,看著最瘦弱,本以為這一路帶著她要受不少累——本身不想帶她過來的,無奈你舅舅一早委托了——結果這小的反倒照顧了我們一路?!?/br> 喬瑪玲道:“三meimei看起來瘦瘦弱弱,不言不語的,下午挑丫頭那一遭,倒是能看出來是個有智慧的?!?/br> 喬瑪玲一言宛如驚醒夢中人。林太太猛的一回神,道,“你也覺得她最機靈,是不是?” 喬瑪玲察言觀色,覺出母親不對勁,便問道,“她……是那位的女兒?” 喬太太點頭,“尤其那雙眼睛,像極了她。平日看誰都笑盈盈的,同誰都不置氣,其實她心里的帳可清楚著呢——就是有些聰明過了頭,聰明反被聰明誤……哼,隔壁那位可不也是,打小最喜歡那位,言行舉止,為人處世,不也都同她學的?說是什么名動江南的第一閨秀,手把手教出一個名動上海香港的第一交際花!哈!可不是笑話?她骨子里本就是個不守婦道的……” 喬瑪玲恍然道,“所以mama便把那間房間給她?!?/br> 喬太太有些痛快的笑道,“我偏要一樣的教這三個丫頭,絕不偏駁誰。要是她愿意追隨她母親的閨蜜,她也愿意將這丫頭收作她麾下大將,教她作這香港第一交際花,我也樂的清閑!看笑話罷?!?/br> 喬瑪玲一邊幫母親揉按太陽xue,一邊心里松了口氣,心中無比感激這位三meimei。她的出現,為自己轉移了不少母親的注意力,到使她逃過一劫。 沒想她才松了口氣,她母親突然一個眼刀使了過來,“倒是你!” 喬瑪玲心里一驚,她母親一個食指已經戳上她額頭。 林大太太恨鐵不成鋼道,“你一天到晚請些不三不四的朋友道家里來作客,不知是自掉身價的事嗎?” 喬瑪玲捂著額頭辯解:“媽!她們是教會的同學,周末同去唱詩班的好友,哪里是什么不三不……” 喬太太突然又想起一事,“那天趙媽同我說,上周末,那個姓謝的開車送你回來?” 喬瑪玲心中大驚,忙不迭解釋道,“那天去教堂,下雨了,我沒拿傘。好多人排隊打電話到家,我心里著急,剛好謝家二少爺也開車從教堂去淺水灣,順路捎了我一程?!?/br> “你啊你……”喬太太勉強接受了她這個說法,“那個姓謝的,他老爺子斷不會允許他娶個中國人做太太!” 喬瑪玲心下不高興,又不敢為自己辯駁。 喬太太接著數落道,“但是你也要知道你自己的身份!現在香港有頭有臉人家的姑娘,哪一個能比得過你?你只要好好的,來提親求婚的,那還不是從家門口排到碼頭上去,還怕挑不到一個滿意的?” “我從小就最聽話了,”喬瑪玲忙笑道,“跟謝少爺根本就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mama您就別擔心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這些霸王,我要摳哎摳了 ☆、〇〇八 紈绔與閨秀之一 楚望果然沒挑錯丫頭。待她洗完澡,給她擦干頭發,鋪好被子,倒了杯熱牛奶,蝶兒就一聲不吭的替她關好門下樓去了。 房間里還有股新家具味。她將陽臺的窗戶敞開,正準備躺在床上醞釀睡意,外面便嘈雜起來了。 有女人笑聲,也有男人笑聲;正經說話的有,不正經說話的也有;英文夾雜著粵語,其中還穿插著一些法語,楚望勉強能聽懂——大部分都是調情的話。 她和衣起來,往窗戶外面望去:大約是那邊的牌局剛打完,一干人還沒玩盡興,又吵著要在花園里喝酒吃燒烤。一會兒一架大提琴便被搬了出來,一個混血女孩子在拉?;▓@后面幾個舉著紅酒杯的人亂七八糟的簇擁在一起,隨著調子輕輕晃著身子;花園里擺著幾副白色躺椅,但只一張躺椅上躺了人,正被一干男男女女眾星拱月的簇擁著——可不正是她那位小姑媽? 他們在院子里拉了燈,所以楚望在暗,他們在明。但是昏暗燈光下,楚望依舊看不大真切,只依稀覺得她這位小姑媽的禮服,在這夜里似乎有些冷了。 趴在陽臺上望了一會兒,楚望也不由得跟著悠揚的聲音晃蕩起來。這時一男一女突然追逐打鬧起來,追著追著,就跑到這邊籬笆附近了。忽然那個女的發現了陽臺上的楚望,便止住腳步,驚叫了一聲,用葡萄牙語說了句:“樓上有個小女孩?!?/br> 女人聲音很尖,立馬引起了草坪中眾人的注意。楚望自己是光明正大在自己陽臺上玩的,倒也不急,笑著沖那女人擺擺手。白人大多都是自來熟,你沖她樂,她也沖你樂。樂著樂著,那一草坪的人都開始沖楚望樂了起來。 楚望不禁感慨道,這些外國人,有時候白天看起來嚴肅正經,一到夜里就開始嗨,不管哪個年代都一樣。一個人嗨還不行,一群人嗨才算嗨??傊褪恰掂?。 但忽然,她看到她小姑媽也朝她看了過來。臉上看不見表情,但是能感覺到在暗處看了很久。這種被人在暗中觀察的感覺并不太好,仿佛一只獵物被猛禽盯梢上了——楚望頓時覺得寒意上來了,這便回了屋子,將門和窗戶都嚴嚴實實的鎖上了。心里想著,找到機會,就跟大姑媽說,換一間房間吧,樓梯間也沒關系…… —— 第二天七點,楚望死不情愿的被蝶兒從床上拉起來了。從穿衣、刷牙洗臉直至坐在餐桌前的一秒鐘,楚望都是在半昏迷中度過。七點十五準點開飯,早餐內容是:蘑菇蛋、煎香腸和黃油面包一片,另熱牛奶半杯,鮮橙汁半杯。 三人心中都有諸多抱怨,諸如真真的“粢飯四喜餃灌湯包”,允焉的“豆腐饅頭”,還有楚望心中默念一萬遍的“豆漿油條鍋貼”。當然,也只能想想而已。 這還不是最鬧心的,鬧心的是,并沒有筷子,只有刀叉勺三樣。允焉和真真面面相覷了好久,終于在喬瑪玲指點下,小手微微顫顫的吃了頓早餐。 更鬧心的是,明明會使這三樣吃飯工具的楚望,還得藏拙,裝模作樣的微微顫顫的吃了頓早餐。 八點,先來的是一位舞蹈老師。 老師的人種混了很多次,據瑪玲所知,她知道的就有英德法西印中六種,其中中國血統已經很少很少了??粗f著夾生的普通話,介紹自己姓“邵”,林楚望有種很奇異的微妙感。 本以為第一堂課就要來個下馬威,不過老師還算溫柔,只反復教了她們幾個動作與步調,表示明天來驗收,一上午就匆匆過去了。 吃過午飯后,裁縫上門來了。三個裁縫,三把尺子,把三坨粉蒸rou從頭到腳量了個徹底,便就一陣風似的走了。 真真一臉不高興